三人來到種植園的邊緣地帶,快要靠近茂密叢林,嫣兒決定停下來休息,要替黎江治傷,否則感染的話,極有可能會要人命。
大拿在旁幫了一陣忙,肚子裡餓得咕嘟叫,其實其他兩人也都餓了,可是乾糧都吃得差不多了,大拿看了看叢林,心裡有了打算,說是要給大家開葷,拿著槍走了進去。
嫣兒原本是不打算三人分散,但沒東西吃是個大問題,便特意交代大拿,不要走得太遠,以免走散。大拿滿口答應下來。
大拿在叢林裡四處尋找,越走越覺得奇怪,這叢林之中太安靜,連半點獸鳴鳥叫都沒有。之前經過的那個叢林雖然凶險,但好歹活物死物都有,而現在的這個叢林,透露出一種令人發寒的詭異。
大拿本想在叢林裡打點野味,誰知道進入叢林之後才發現,竟然看不到任何活物,他不禁想起了最開始遇到的那片叢林,那裡隨處可見各種逃亡動物以及未能逃走而死在當地的動物屍骸,不過這裡不一樣,就連任何屍體都沒有看到。
難道這片叢林的所有動物趕在死亡的威脅來臨前全部遷移了?
那麼問題又來了,它們到底遷移去了哪裡呢?至少它們沒有去往罌粟種植園。
大拿仔細觀察,發現地面上看不見任何動物奔走的痕跡,同時,他還發現這裡嚴重缺水,到處都是乾枯的苔蘚,乾裂的籐蔓猶如蟒蛇般盤根錯節擺在地上,落葉枯黃,蓬鬆的堆積在泥土上,很多樹幹上都沾滿黑色樹漿,而很多的蕨類和棕櫚樹葉,都捲起來了。
他撥開苔蘚和落葉,看到地下的泥土也都是乾燥的,部分區域竟然有了皸裂紋,不是多日的乾旱,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大拿不確定這片叢林是一直都是這種環境,還是只在近期才有這種情況出現,但無論怎樣,都非常反常。
一陣熱風襲來,大拿感到更加燥熱,他才發現一路走來,全身上下都已經汗透。
大拿繼續往前走,查探了一陣,現在他可以確定,在這片叢林裡,他沒可能獲得任何獵物了。
他決定返回,告知嫣兒不要深入,找別的路,甚至返回。這片叢林絕對不要穿越,因為它比虎符鎮的黑林子還要詭異一百倍,也要比之前他們走過的叢林更加危險。
霍霍……
一棵大樹上忽然傳來一聲怪叫,那是人發出來的。
大拿嚇了一跳,他早已被眼前的情形震懾,心弦緊繃,突然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立即看到一顆拳頭大的石頭朝他腦門砸了過來。
那石頭後面還跟著一段繩索,發出呼嘯聲。
大拿知道厲害,知道這是印第安人捕獵所用的飛石索,這種玩意兒歷史悠久,是世界各地原始部落最有用的武器之一。
大拿下意識往後仰倒,頭頂上方又出現了一張大網,幾個人影各自牽著一角,朝他籠罩下來,大拿在地上連連滾動,想要避開,可還是晚了一步,大網收攏,他已經被捆在了網中。
大網是由樹籐編織而成,估計經過了特殊的工藝製作,大拿只覺全身都被勒得生疼,掙扎不開,衝鋒鎗也一道捆在裡面,不僅沒法用了,還硌著他手臂。
十幾個紋面的印第安人站到了他周圍,幾近赤身裸體,每個人臉上都掛滿了笑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手裡則拿著木頭製成的長槍,在他身邊歡欣的跳起舞蹈。
這讓大拿心頭狂跳,他來之前就看到資料,知道印第安人的某些原始部落有食人的習慣,眼前這些印第安人,一副把他當獵物的神情,不會就是食人部落吧?
大拿大聲吼叫掙扎,想讓嫣兒和黎江知道他的處境,說不定還能進行營救。
印第安人沒有理會大拿,慶祝一番後,有幾個人撲上來死死的按住他,把他的手腳用籐條綁住,然後又找出一根光溜溜的長棍,穿過他的手腳,把他抬起來。
大拿心情糟糕透了,原本是出來打獵,沒想到反而被人給當獵物抓了。
印第安人抬著大拿朝叢林深處走去,一個多小時後,大拿不抱希望了,因為他聽到了更多的人聲,循聲望去,遠處的樹林中,若隱若現一些棕櫚葉搭建的草棚屋,他已經被帶到了印第安人的聚居地。
嫣兒和黎江就算來援救,恐怕也要費一番手腳了,而大拿不確定他們有聽到自己的呼叫。
帶著大拿進入聚集地的印第安人受到了部落其他成員的夾道歡迎,所有人都為他們喝彩,而眼睛則盯著大拿,很多人甚至上前來用手摸他。
大拿感覺自己成了一頭大肥豬,這些印第安人都在等著宰他吃肥肉。
抬著大拿的印第安人把他放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一個老女人從一個草棚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冒出熱氣的瓦罐,她很快走到大拿身邊。
大拿聞到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知道這瓦罐裡的東西肯定有古怪,死命掙扎,兩個印第安人上前幫忙,把他抱住。
老女人嘴裡念叨著奇怪的語言,拿著瓦罐在大拿眼前晃動。
大拿憋著呼吸,不去嗅那熱氣。
老女人繼續念叨,大拿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著她的嘴唇,不一會兒,大拿產生了一陣睏意,緊閉的嘴巴張開來,老女人把瓦罐遞到大拿的嘴邊,把裡面青綠色的汁液全倒進他嘴裡。
大拿心裡暗暗叫苦,老女人估計是懂得催眠一類的手段,讓他無力反抗。這種汁液是各種藥草熬製而成,服食下去,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那兩個抱著大拿的印第安人鬆開了手腳,並把大拿手腳上的籐條解開。
大拿知道他們不擔心自己會逃跑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喝了藥水後,全身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過不了多久,更是感覺不到手腳的存在。
草藥的作用顯現了,大拿猜測應該是有麻醉藥的成分在裡面。他躺在地上,很多印第安人圍攏過來,在他身邊站定。
直到這個時候,大拿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印第安人,竟然都是女人。他回想了一下,那些抓捕他,還有在部落裡見到的印第安人的確全是女人,至少,在他被抓到現在,見到的所有人裡,沒有一個是成年的男性!
老女人的目光一遍遍的掃過這些人,然後用手指了指其中幾個人,其餘的人都失望的散開,只留下被老女人指定的三個女人站在大拿身邊。
站在大拿身邊的三個女人身體非常健碩,身體上紋滿圖案,佩戴有骨頭製成的項鏈和手鐲,除了下半身穿有麻布短褲,上半身赤裸。
其中兩個女人毫不費力架起大拿,把他帶到村落後方去,來到一個小泥塘附近,有兩個女人們用瓦罐去泥塘裡打水,另一個則開始脫大拿的衣服。
大拿忍不住猜測這三個女人應該是類似屠夫的角色,她們要把他洗乾淨,然後做成食物。
大拿被剝了個精光,兩個女人打來水,對著大拿沖洗,然後還用乾草在他身上洗刷,但這水質很差,裡面全是泥,反而把大拿越洗越髒。
水的溫度很高,燙得大拿齜牙咧嘴。
三個女人將大拿徹徹底底的洗刷了一遍,然後從泥塘裡掏出很多的黑泥,一點點的抹在他身上,泥水蒸發得很快,不一會兒大拿的身體上就蓋滿了硬邦邦的泥塊。她們並不著急,一層層細緻的塗抹。
大拿不禁在想,難道真的要成為她們的食物?不過這樣也好,多耗費點時間,等草藥的藥效過去,他就有了反抗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個女人塗抹黑泥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除了腦袋之外,大拿的身體上被覆蓋了厚厚的一層泥殼。但他的力氣卻沒能恢復,反而越加的覺得疲憊,眼皮打架。
三個女人把泥偶一般的大拿抬起,送往一個大草棚,這裡正是之前餵他喝草藥的老女人的住處。
幾個小孩子圍在老女人嬉鬧,老女人站在一個火堆旁,上面架著一個大瓦罐,用一根木棍在瓦罐裡攪拌,大拿聞到草棚裡散發出濃烈的草藥味,熱氣裊裊。
三個女人把大拿放置在草棚中央的地上,不再理會他,走到老女人身邊去。
大拿看到這些,心裡開始更加擔憂,這個大瓦罐可能就是她們用來煮食物的器具,。
大拿心裡一片茫然,繞著地球跑了大半圈,結果毀在一群吃肉的老娘們手裡,要是知道是這個結局,當初就不敢同意嫣兒的邀請,老老實實做個警察算了。
老女人慢條斯理的熬湯,沒有看大拿一眼,她用木棍子不停一刻的攪動,裡面的湯汁越來越粘稠。
大拿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寧願被一刀給抹了脖子,也不願意這樣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女人終於停止手中的動作,用小瓦罐盛裝了一些粘稠的藥汁走到大拿身邊來。
大拿緊閉眼睛,生怕老女人又對他念叨,給他餵藥。但過了很大一陣,都沒有感到老女人有什麼動作。他不禁好奇的睜開眼,竟然發現那老女人用一根木棍沾著藥汁在他的泥殼上塗抹。
這汁液跟之前他喝的青綠色藥汁不同,顏色竟然是白色。
白色的汁液在泥殼上畫出一道道的紋路,看上去有點眼熟,大拿瞥了一眼站在旁邊圍觀的三個女人,頓時明白,這老女人在他身上的鬼畫符,和這群印第安女人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大拿真想破口大罵,要殺要剮都認了,吃人之前還搗騰這麼久,是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