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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岡薩雷斯聲音從黑暗中傳過來,「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最好是保持你們的體力,早點休息。」

  黎江回答:「你們到底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們無法保證放了你們之後,」岡薩雷斯在黑暗裡繼續說,「你們還會再次進入這裡,所以我們會把你們交給其他人看管,讓他們送你們離開森林。」

  「他在跟你囉嗦什麼?」大拿問黎江,「他要怎麼對付我們?」

  「他說會把我們交給森林裡的其他人,然後押送我們離開。」黎江說,「看來他們在森林裡非常熟悉。」

  岡薩雷斯沒有再次阻止黎江和大拿的對話。黎江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

  「大航海時代之後,歐洲國家殖民紛紛在美洲建立殖民地,基督教會漸漸在在南美扎根,在基督教的神父影響下,這種邪術就逐漸消失,只有海地和墨西哥還零星存在。

  而中國和印尼的殭屍現象,是當年阿拉伯人在印度洋上經商,把黑人巫師帶到了南洋,然後這種巫術流傳到了東南亞,接著這種巫術輾轉流傳到了中國,並且在中國南方漸漸扎根。湘西趕屍,其實從明朝中期才開始,而趕屍家族的祖先,是一個非洲的阿拉伯後裔。

  這些趕屍的方法,雖然各自演變,表現不同,其實都是一個根源。」

  大拿說:「原來在虎符鎮下面的那些死人,有這麼深的淵源。」

  「我們在虎符鎮碰到的殭屍,」嫣兒說:「和黎江說的不同,那些是鏡像產生的無意識生物,並非我們現在遇到的巫術的產物。」

  黎江不願意加入大拿和嫣兒的爭論,而且轉了話題,「至於我剛才說的這個教會的分支,可能就是現在這群人,來歷也很神秘。」

  「這些洋人的神父,到底是什麼來歷?」大拿問。

  「當年歐洲國家征服大洋,殖民非洲和美洲,每艘船上不僅僅有水手,還有醫生和教士,這些教士到了新大陸,就會在當地傳教,修建教堂。這些都是歷史上說的很清楚的事情。但是後來這些歐洲國家為了爭奪殖民地和海上貿易權,相互打起來了,於是英格蘭西班牙法國相互發起了戰爭,然後就產生了海盜。海盜逐漸脫離了國家的控制,在海上掠奪商船,成為了強大的海上組織。然後這些海盜上的教士,也漸漸演變成為了獨立的教會。海盜的教會,學習了很多野蠻人的巫術,和梵蒂岡隔斷了聯繫。到了近代,美洲國家紛紛獨立,海盜也慢慢消失,但是這個教會卻發展壯大,從海上到了陸地。並且傳聞,當年海盜搶掠的巨大的財富,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到了二戰時期,這個教會暗中恢復了和梵蒂岡的聯絡,教皇認可了他們的地位。而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南美解決一切的神秘事件。」

  「我靠。」大拿說,「這個和你們卸嶺的門派,不都是一個道理嗎!」

  黎江說,「世界本來就有兩種秩序,有明面上的政府,當然也會有處在黑暗中的組織,有時候地下的勢力和組織也會登堂入室,正統的統治組織失敗後,也會轉而到在暗中延續。這些事情本來就並不奇怪。」

  「現在太陽盤引起了幾個勢力的窺覷,我們也僅僅是其中一支而已。」嫣兒說,「而且太陽盤的事情不能在國家層面公開。」黎江說,「希望我們的任務最終能和王主任部門的任務順利接頭。聽王主任的說法,他們的任務也進行到了關鍵的時刻,可能太陽盤就是他們任務的關鍵一環。」

  「結束談話吧。」嫣兒提議,「保存體力,岡薩雷斯說過,明天的路程很長。」

  三人停止交談,在黑暗中很快就睡著。

  第二天石廳的窗口微微透出一點晨光,岡薩雷斯等教士就醒了過來,教士起身的動靜把大拿驚動,大拿叫醒了嫣兒和黎江。

  三人看著教士再次念出某種語言,站在出口處的殭屍,慢慢的從狹窄的坑道裡走出來,一個又一個,然後躺在了石廳裡。通道空了,教士慢慢的魚貫而入,黎江大拿嫣兒也跟著走進去。

  仍舊是斜斜向上的石階,只能通過一人。而且通道在石壁內螺旋上升,行走的速度緩慢。

  當通道走完,大拿前面的人全部走出了出口,大拿也跟著走出之後,眼前一片開闊——所有人都站立在懸崖中部的一個石槽上,石槽只有一米多寬,距離懸崖的頂部有一百米左右,而距離懸崖峽谷的底部有幾百米,大拿探出身體,想看看昨天進來的峽谷底部的方位,可是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

  現在所有人處在的方位,不僅是高度提升到了懸崖高處,而且已經走到了峽谷的更遠的地方,峽谷的地形也發生了改變,懸崖兩側相距更加靠近,只有幾十米寬。

  懸崖兩側的房屋仍舊存在,只是沒有了木質結構的房屋,都是靠著懸崖開鑿的石屋,連接懸崖兩側的橋樑也少了很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

  岡薩雷斯指著最近的那個橋樑,「我們必須從那裡走過去,只是很多年沒有人通過了,不知道會不會斷裂。」

  教士們開始順著石槽向著那個橋樑走去。石槽的一邊是懸崖,另一邊是懸崖,沒人行走都很仔細,稍有閃失,就會失足掉下去。很難想像,當年的懸崖住民,是怎麼能走每天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

  當眾人走到了橋樑旁邊,大拿看見這個橋樑後,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這橋樑根本就木頭的結構,而且年代已久,腐朽不堪。踏板都空了很長一截。

  當眾人走到了橋樑旁邊,大拿看見這個橋樑後,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這橋樑根本就木頭的結構,而且年代已久,腐朽不堪。踏板都空了很長一截。

  大拿走到橋頭,朝下方望了一眼,橋下不知有多深,依然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分不清是河流還是其他的什麼,但那種幽深的空曠,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眩暈。

  橋板上很多地方腐朽成了深黑色,看上去像是一塊巧克力餅乾,要是踩踏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折斷,而更遠處,還有一個兩米多寬的空隙,除了木橋下方作為主體支撐的兩根大橫樑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踩踏的地方。

  那兩根大橫樑,寬度也就二十來厘米,人走在上面,無疑是跟走獨木橋一般。

  但除了這條橋樑看上去勉強還能通行之外,其他的幾條橋樑情況更加的不堪,其中有一條甚至腐朽到了眼看就要自行折斷的地步,發出木頭變形的聲音。

  大拿膽子雖大,但也對岡薩雷斯選擇的這條道路充滿了畏懼,不過,想著輸人不輸陣,怎麼著都不能讓一夥外國教士給看扁了,活動了下手腳,準備率先開路。

  「大拿,你小心點。」嫣兒擔心的說。

  「沒事,我幾十年的功夫不是白練的。」大拿聽到這話,豪氣的對眾人說,「就讓我先來探探虛實。」

  「嫣兒,這神父恐怕別有用心……」黎江緊張得喉嚨都有些乾澀,輕聲的對嫣兒說,「現在這種情形,走腐朽木橋,跟跳崖的區別不大。」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們要對付我們,也用不著等這時候。」嫣兒回頭打量身後的教士們,發現一個個表情淡然,也沒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