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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鏡像耶律乞努(上)

老沙講的事情讓我有點欲罷不能的想繼續聽下去,畢竟古代陵墓是我幾乎沒有親身涉獵過的事物,但也知道國內有不少地方的陵墓,異常的神秘,所以就想多聽老沙講講,姑且不論真假,就當是故事聽一聽,也別有一番樂趣。但是現在老沙說的事情,不僅僅是古墓這麼簡單了,而簡直是一個科幻上的平行空間的東西。以老沙這樣的人,他能說到這個層面,應該是太可能的。

我看著老沙的表情,覺得老沙的樣子挺奇怪的,但是那裡奇怪,我也說不上來。

我想這可能跟他身體受傷有關係,所以也就沒有多讓他說話,儘管我內心裡非常想知道他跟大拿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只能忍著,其實我也比較擔心,他會不會就那樣在我眼前出什麼大事。

但老沙知道自己的狀況,也提醒過我,不要擔心他,他甚至半開玩笑的跟我說,如果他要死,肯定會自己提前離開,不會死在我面前。

可是老沙突然呼吸困難,身體漸漸軟倒。現在他的精神很不好,非常明顯,。我嚇得不輕,但沒過幾分鐘,他卻忽然醒來。

我連忙叫了救護車,把老沙送往了醫院。整個去往醫院的過程中,老沙一直沒有醒,而且呼吸非常虛弱。

我提心吊膽,心裡很自責,應該早點把他送去醫院,就算他自己不願意去,也該強拉著他去。

可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自責也沒用,只能快點檢查,看能不能彌補。

幸運的是,這個醫院有我的熟人,我知道醫院里程序很多,生怕耽擱了老沙的治療,所以就在救護車上打了熟人的電話,讓他趕往醫院,這個熟人姓劉,比我小兩三歲,我一直喊他小劉,當初也是看我的小說,是我的讀者之一,後來知道我離他比較近,就成了朋友,有空一起吃飯聊天。

得知我的情況,小劉很快就趕到了醫院,他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是業務骨幹,擅長內科。我簡要的說明了情況,小劉立馬答應,親自為老沙做全身檢查。

我在小劉的辦公室裡等了將近兩三個小時,小劉為老沙檢查完,來到了辦公室裡。

我立刻迎上去,問他:「怎麼樣,老沙的情況還好吧?」

「這人早就該送醫院了。」小劉說,「再晚點,神仙都救不了他。」

「我也是剛遇到他,哪知道他這麼嚴重。」我說道。

「他有錢治病嗎?」小劉問我,「一般保安好像沒有醫保。」

「這個你放心,」我對小劉說,「他不缺錢。」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小劉坐下後,直截了當的問我。

「怎麼了,這跟他做什麼有關係嗎?」我不想暴露老沙的身份,說破了對他肯定沒好處,「他是一個停車場的保安。」

「當然有關係,普通人身上能有那麼多傷嗎?」小劉看出我不想跟他說真話,有點點失望,「我光是看了下體表,就發現了大小十幾個傷痕,其中有幾處,顯然是砍傷,感覺像是跟人肉搏被砍刀砍的,而且,在他的左後背,有一個對普通人來說,致命的傷,從後背刺入,快要穿透前胸。我不確定那是什麼東西造成的,但我猜想應該是箭。。。。。」

「小劉,我其實也不清楚,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很多事情他沒有跟我說。」我感到吃驚,「真的是致命傷嗎,能不能救治?」

「我也說了,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是已經死了八次了。」小劉把一張X光照片放到燈光前,用手指了指,「幸好你這個朋友,身體構造比較特殊。」

我打量著X光照片,上面是老沙的胸透圖,在他左邊胸口處,刺著一根黑色的筷子樣物體,就是小劉說的箭。其實是可以確定,那的確是根箭,因為連箭頭都能看得比較清楚。

同時,我也看明白了,小劉說的身體構造特殊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看明白了,他的內臟是左右互換的,也就是說,他的心臟長在右邊,才讓他躲過了一劫。」小劉說道。

我呼吸陡然停滯,背脊發涼。

「看你臉色都變了。」小劉卻很輕鬆的笑了下,「其實心臟長在右邊,並不是金庸虛構出來的東西,世界上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而且,這還不屬於病症,只是身體的正常變異,在醫學上,有個不專業的俗語,叫做鏡面人。。。。。」

「鏡面人?」我喃喃自語。

到了現在這個情況,我再也不能懷疑老沙給我所說的經歷是否杜撰。而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這個老沙很可能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老沙。但是他很明顯是擁有當年的記憶的。

小劉看見我在愣神,就問我:「這個人身上的傷勢除了胸腔裡的貫穿傷,其他的都好辦,不過他身體結構的異常,我很難確定以後的治療情況。」

我扶了扶我的眼鏡,對小劉說:「我還是先去看看他吧。」

小劉說:「我倒是很希望能主持對這個人的治療,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嗯嗯兩聲嗎,敷衍小劉,然後走向老沙的病房。在路上,我心裡想了很多,該怎麼詢問老沙這些事情,又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亦真亦假的老沙。

我心裡猶豫糾結,當我走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老沙的病床已經空了。我詢問旁邊的病人,這個床位上的人那裡去了。旁邊的病人搖頭說不知道。我心裡忽然反常的覺得非常輕鬆。也許這個來歷莫名的老沙,又突然失蹤,讓我內心裡非常的焦慮。

老沙的檢查和急診的費用,一共是一千多,入院的時候,我墊付了八百塊的押金,看來也打了水漂了,小劉也很失望,他倒不是因為老沙賴掉了一些費用,而是他覺得這麼一個轟動性的病人走掉了,讓他很鬱悶。我回到家裡,努力讓自己把老沙的事情給忘掉。

晚上洗澡的時候,霧氣瀰漫在浴室裡,面前的鏡子霧濛濛的,我用手揩拭鏡面,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的相貌,突然心裡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陌生感——這個人是我自己嗎。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世界,和我們身處的世界平行,而鏡子就是兩個世界的聯通途徑。。。。。。

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匆匆的穿好衣服,逃一般的離開浴室。接下來的幾天,我非常害怕看到鏡子,總是感覺裡面的我會走出來,然後用手緊緊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弄死我,他取代我在這個世界裡的生活。

而我的親人和朋友,根本就無法分辨。或者,現在的我是不是就是從鏡子走出來的,早已把以前的我給殺掉,只是我忘記了這個過程而已。

這個想法糾纏著我,讓我感到十分無助的恐懼感,我開始在腦海裡努力回憶自己的記憶,從兩歲開始,慢慢的去想,這種思想上的酷刑讓我更加絕望,我突然發現,很多小時候的記憶,根本就是不是我熟悉的世界,而是一種非常陌生的環境。

我的家人發覺到了我的異樣,他們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吧。我無法回答我的家人,我只能把這個荒誕無稽的想法隱藏在我的內心深處。

我漸漸的努力把這件事情給忘掉,一天中午,正在和家裡人吃飯,有人敲門。我開了門,是快遞。快遞小伙子問:「徐雲鋒?」

我點點頭。

快遞小伙子把手上的一個信封交給我,然後讓我簽收。我隨手簽了字。快遞小伙子笑了笑,「左手寫字的人,很少見到啊,寫得還挺好的。」

這個問題我聽了無數次,於是習慣的額回答,「從小我就是這個手寫字,順手而已。」

快遞小伙子走了,我拿著信件坐回飯桌,打算把信封給撕開,我媽突然說:「我記得你小時候是用右手寫字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用左手寫字了,左手寫字不好啊,別人會認為你沒家教。」

我停下撕信封的動作,茫然的問我母親,「我記得我從小就是左手寫字啊。」

「如果我看到你左手寫字,肯定會糾正你的。」母親隨意的回答了一句,「生了你這麼怪胎,小時候好好的,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幹什麼都是左手了。」

我心裡震動一下,感覺額頭在冒汗。說不想吃飯了,然後拿著信封走到陽台上,把信封打開,發現是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我就不方便透露了),落款只有一個字,沙。

我想了很久,實在還是忍不住對老沙身份的好奇,於是去了地址上的地方。這個地址在我們附近的一個山區的縣範圍內,我到了縣城,然後找了一個黑車,告訴司機地址,司機好奇的看著我,打量我很久。我當時沒有意識到司機的意圖。直到司機把我送到一個非常深遠的山裡面,我看到了一些廢棄的八十年代的建築,才明白司機的為什麼會這麼意外。

宜昌周邊有很多大山,所以當年有很多以數字作為代號的三線軍工廠修建在深山裡。比如我父親就曾經在某個山裡的三線工廠裡工作過。對此我並不陌生。隨著九十年代,這些三線工廠逐漸搬遷,原廠址就廢棄了。可是我沒想到我現在去的這個地方,竟然也是一個廢棄的三線工廠,但是我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地方。如果不是黑車司機對當地非常熟悉,一般人可能也找不到。

司機把我送到一個小小的操場上,操場長滿了雜草,附近的建築都破舊不堪。我給司機付了錢,司機猶豫一會,問我:「師傅,你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來幹嘛?」

「找人啊?」我隨意的說,心裡感念這個司機的好心。

「這裡好多年就沒有人了。」司機回答,「當年的人都撤離了,搬到孝感(湖北的一個城市)去了。」

「那又怎樣?」

「你不知道嗎,」司機緊張的說,「這個工廠當年是研究秘密武器的,聽說武器試驗,驚動了什麼東西,爆炸了好多次。引起了國家的注意。調查了很久之後,國家就下命令,把這個工廠全部搬遷。」

「啊,還有這事!」我看著四周,看見這個荒涼的環境,水泥路面,工廠的廠房,職工的宿舍都存在,但是都透著淒涼。

「一個人都沒有了嗎?」我問司機,「應該會後留守的工人吧,就算是沒有,附近的村民也會來的啊。」

「現在是下午,」司機說,「你如果決定下午前回縣城,我就等著你。」

「不用了,」我擺擺手,「有人叫我過來的,他們一定有安排。」

我發現司機的臉色變了,瞳孔在放大,然後司機說:「那我告訴你吧,工廠七年前就搬了,空蕩蕩的,開始的時候的確有附近的村民過來,但是他們後來都不來了。」

「為什麼?」

「因為那些村民說,到了晚上,這裡就跟從前沒搬遷的時候一樣熱鬧,親眼看到工人們出現在這裡,有時候還有廣播的聲音。。。。。。」

我背後一陣發麻。司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一點半,現在這裡也沒有手機信號,你辦完事了,給我打個電話,我的電話是139********,如果三天後,你不給我打電話,我就報警。「

「哪有這麼誇張,」我笑著拒絕了司機的好意,然後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塊,「謝謝你,難得你幫我送了這麼遠。」

「我不要你的錢。」司機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好吧,」我對司機說,「明天這個時候,麻煩你再跑一趟,送我回去。我就在這裡等你。」

司機看著我,就想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然後開車走了。我很感激這個熱心的人。看著司機把車開走,然後走到這個廢棄的工廠裡,既然老沙留下地址,他一定會等著我。我走到一個開闊的地方,仰著頭大喊:「老沙,老沙。」

我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繞,這才感覺到一個空城,的確讓人瘆的慌。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可能這個地方就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心裡收緊了一下。

為了排解無聊的時間,我走到了一個建築物裡,應該是以前的職工醫院。醫院裡地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看來是很久沒人來過。

我心裡想著,老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把我叫到這裡來,而我呢,也是挺二逼的,為了想聽明白一個故事,也巴巴的真的跑了過來。

我一個人在這個廢棄的三線工廠轉悠,主要是在生活區。廠區應該還很遠。我走過廢棄的公園,廢棄的職工小學,廢棄的內部商店。想像著當年的熱鬧景象。

根據黑車的司機所說,這裡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件,讓整個工廠都搬遷呢。

老沙為什麼要選擇這麼一個地方跟我見面。

我知道想多了沒什麼用處,老沙既然叫我過來,他一定會出現的。

時間過得飛快,眼看著太陽就落到了西邊的山頂上,接著天色就暗了下來。我開始在猶豫,是不是老沙在忽悠我了。我為了能讓老沙看到我,走回到操場,做到操場邊的一個高高的觀看台上。

夜晚終於到了。

空氣越來越冷,我打算再等幾個小時,如果老沙還不出現,我就去找一個廢棄的職工宿舍,肯定有沒有搬走的床鋪,去湊合一個晚上。然後明天就離開。

就在我做這個打算的時候,突然操場邊上的廣場燈亮了一個。我立即站起來,對著空曠處大喊,「老沙!是你嗎?」

沒人回答我。

四處環顧,想找到操場上的配電房,廣場燈的開關應該就在那裡。而操場上的配電櫃應該就在司號台的下面,我飛奔著穿過操場,跑到對面的司號台,轉到司號台下的門旁邊,可是這個門關閉著,一個掛鎖掛在門上,已經銹蝕得厲害。

我內心向自己解釋,這種廣場燈是有時間控制的,到了晚上就會開啟。也許工廠裡的人,搬遷的時候忘了這一茬。而且這種工廠一定是有備用電源的,主電纜掐斷之後,備用電機就會自動開啟。我小時候在父親工作的三線工廠裡呆過。所以知道這點。

但是,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在我身體左右,兩個立桿之間突然多了一張白布。而這張白布,我絕對能夠肯定,在我剛才坐在看台上是沒有出現的,可是我仰頭看著白布,已經非常破爛,上面到處是孔洞,應該是擺在這裡很久了。

我現在知道黑車司機對我告誡的事情,絕對不是他危言聳聽。

一束光線刷的打到了白布之上,我嚇得一個激靈,然後順著光束查看來源,光束從司號台下房間小窗口發射出來。我又一次站在司號台的門邊,猶豫著該不該把鎖給敲掉。

這時候我看清楚了,剛才我站立的地方上方的白布上有了映像,黑白的,我鎮定心神,看了一會,發現這是在放一個電影,老電影《英雄兒女》。

但是電影雖然在播放,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由於司號台和白布之間距離很近,角度很小,光束照射在白布上,電影的映像變形失真的厲害。電影裡所有的映像都拉的老長。這讓我更加覺得詭異。

我忍不住走到光束傳出的窗口,踮起腳努力向裡面看了看,但是我沒有看到鏡頭,也沒有聽到電影放映機卡卡的工作聲音。我實在是沒有勇氣,撞開司號台下的門,去探個究竟,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種工礦企業到了晚上放電影,我並不陌生。我小時候就是看這種電影長大的,那是很快樂的童年時光,在擁擠的操場上,坐在一個小馬扎上,和幾百人一起看電影。

但是現在整個操場就只有我一個人,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電影。雖然我一再強調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也忍不住心驚肉跳。

我慢慢的推到了操場中央,心裡想著,如果這電影是放給人看的,現在我身體四周,應該是坐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但是我身體四周,只有沒過腳踝的雜草。

我又把視線放到了電影的映像上,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詭異的事情,電影播放的順序是混亂的,剛才是電影中那個經典的王成形象(《英雄兒女》的人物),可是現在成了片頭,上面打出楷體的白色字幕,巨大字體,佔據了白布的大半,我瞬間就看明白了,是「長春電影製片廠」,緊接著是「英雄兒女」的片名。

但是這些字都是反的。。。。。。

不知道大家如果有過看露天電影的經歷,就應該明白,如果嫌電影白幕正面方向沒有好合適的地方觀看,就會到白幕背後去看,不過要忍受電影裡的人物,全部是左撇子,除此之外,觀看都是正常的。

現在我就看見電影裡面的人物,全部是反過來的,士兵們齊刷刷的用左手持槍。我非快速的繞道白幕背後,當我看到映像的時候,心裡咯登一下,白幕上的映像和剛才我在正面的一樣,仍舊是反的。。。。。。

老沙讓我過來,的確是有原因的。

我腦海裡突然意識到剛才看到反過來的字體,還仍舊十分詭異。每個字的確都是反的,但是每個字排列的順序並不是從右至左,而仍舊是從左至右。

四周仍舊是一片寂靜,但是我能夠清晰的察覺到有人,而且有很多很多人。這是一個莫名的感覺,並非我能看到或者我能聽到。

我被嚇到了,我邁開腿,狂奔到操場之外。跑到馬路上,身邊的破舊的建築在黑暗中看著詭異非常。

緊接著路燈也亮了,稀稀落落的幾個燈在大樹的枝葉間露出光芒,這是那種八十年代老式的路燈。我發現我又回到了醫院旁,然後看見醫院的招牌,和映像裡的字體一樣,都是反的,全部是反的。

老沙,他給我講的事情,包括他自己身上發生的經歷,全部都不是騙我好玩的。

我驚慌起來,摸著自己的胸口,胸腔裡心臟正在劇烈的搏動,我稍稍安心了一點,心臟跳動的地方還是在左邊。而非右側。

這時候一個強烈的光線照射在我的身上,光線太刺眼,我眼前一陣失明。緩和一會之後,一輛破爛的小車停在我身前,是一輛最早的捷達,這種車型早就該淘汰了。

車上下來一個人,我連忙說:「老沙,你在搞什麼鬼!」

「你是徐。。。。。」

我這才看見,車上下來的人,不是老沙,而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身材不高,但是十分結實,他向我走過來,腳步十分沉穩。

我腦袋裡電光火石一閃,「大拿?」

「是我,」對方說,「我的名字叫李元。」

老沙嘴中說的人物竟然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驚愕了很大一會,看見大拿邀請我上車,我才慢慢的走到車上。大拿驅車,順著公路,向更深的山路裡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