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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拿(中)

  我聽到這裡突然笑起來,「老沙,你的路數好像是發丘呢。」

  「什麼發丘,」老沙突然說,「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是發丘的路數。」

  「當年帶我的師父,提起過幾次這個詞。」老沙激動的說,「這是個什麼意思?」

  「發丘是盜賊的一種,你幹這一行,自己都不知道?」我好奇的說,「發丘這種路數呢,就是半商半偷,能用買賣做成的事情,就用做買賣的方式去完成。買賣做不成的事情,就去用偷盜的辦法,實在是偷也偷不到了,就去搶。」

  「怪不得我師父跟我說起我們幹這行,一定有好跟人說是做買賣呢,」老沙恍然大悟,「就是分大買賣和小買賣而已。」

  「有些盜賊,只會去偷盜的。」我說,「盜亦有道,路數很多種,我只是沒想到你自己不明白自己的傳承。」

  「你又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東西的。」老沙好奇的問。

  「現在網絡發達了,」我對不屑的說,「想知道什麼,網上都能查到,還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你,清清楚楚。我是寫小說的,當然要懂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我的師父是發丘的路數。。。。。。」老沙苦笑,「是的,他就是這麼教我的,能買的東西不要偷,能偷的東西不要搶,做小買賣四海為家,做大買賣買鋪開店。看來電腦是個好東西,我當時就有點小看嫣兒。」

  我聽到老沙說到這裡,心裡隱隱的想到一件事情,可是這個念頭一閃即逝,我努力去想把這個念頭給抓到,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於是我對老沙說:「還是說說你提到的翻捲過來轉經筒的事情。」

  「翻捲過來的轉經筒就是那個黃教的喇嘛告訴我的,」老沙繼續說下去,「我和一見如故,我們談的興起,說了很多東西,其中一件事情,就是關於翻捲轉經筒的事情。」

  「看樣子給你說的很詳細了。」

  「沒有,」老沙說,「他就說了一句,遇到翻轉的轉經筒,就是把咒文鐫刻在內壁的轉經筒,是用來壓制厲鬼的。」

  「就說了這麼一句?」

  「是的,就說了這麼一句。」老沙說,「所以當時我爬到十幾分鐘的時候,發現這個圓井實在是太像一個轉經筒了,中軸就是兩根粗大的鋼管,圓井的外壁就是轉經筒的外殼。我不認識的咒文,刻在內壁,心裡就很擔心。」

  「你們爬了十幾分鐘,」我算了算,「我在工地上呆了幾年,爬煙囪的人十幾分鐘能爬五十米,往下爬的速度會更慢一點,但是你和那個大拿都是有過人身手的,應該爬了七十米左右。」

  「你算的大致正確。」老沙說,「後來我們測量過距離。」

  「但是有個問題,」我指出來,「前面爬下去的黑小,因為他不是受過訓練的工人,也沒練過功夫,按照他的速度,你們應該能在十幾分鐘後追上他——如果他是自己爬下去的話。」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老沙說,「我們還真的遇到了黑小,但不是在鋼梯上。」

  老沙和大拿當時順著鋼梯向下爬了七八十米,老沙看到圓井的內壁仍舊是密密麻麻的咒文,心裡越來越擔心,那個黃教喇嘛給他說的事情。

  就在老沙心裡發毛的時候,大拿在下面突然大叫起來:「老沙,你看,你快看。」

  老沙連忙在在圓井裡四處張望,這就看到圓井中央的兩個鋼管中間,夾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黑小無疑了。鋼管之間的罅隙很窄,黑小夾在中間,也滑不下去,但是身體也抽不出來。

  大拿對著黑小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黑小暫時沒有回答,大拿對老沙喊:「這個慫貨看樣子暈過去了。」

  「我沒暈,」黑小突然說,「我醒著。」

  「你本事大了,」大拿喊,「自己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黑小身體在兩個鋼管的夾縫裡,看樣子已經嚇得夠嗆,對著大拿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到了這個地方。」

  「不是你自己爬下來的嗎?」

  「沒有啊,」黑小帶著哭腔回答,「我本來和大家一起打掃泵機房,突然就看到地面塌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夾在這裡,我都喊了好長時間了,嗓子都喊啞了。」

  老沙一聽,黑小的聲音的確是有點沙啞,他想到剛才黑小在黑暗裡聲嘶力竭的呼救的樣子,雖然情形詭異,但是還是忍不住好笑。

  「先別說了,」大拿喊,「老沙,我們把他弄上去。」

  「怎麼弄,」老沙回答,「他距離我們好幾米呢。」老沙說完,又看了看身下無底的圓井,礦燈微弱的光芒,根本就找不到底部,向下看,只有一篇黑暗。

  「我來弄。」大拿說完,身體翻轉,手臂倒扣著鋼梯,身體緊繃,老沙明白了,大拿是個有功夫的人,能夠突然發力,跳躍到對面的鋼管上。老沙剛剛想到這裡,大拿就猛地跳躍過去,這種動作完全是不符合人體運動生理的極限的,這就老沙和大拿說起過的,不能外傳的秘密武術其中的一種吧。大拿跳過去後,雙臂緊緊扣住鋼管,慢慢往下滑動,滑到黑小的身邊,慢慢的把黑小從鋼管的夾縫裡往外拉扯。黑小嚇得驚慌失措,連忙抗拒,「我不能出來,出來就掉下去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大拿大聲罵黑小,「你不出來,就夾在這裡等死。」

  老沙看見,大拿一個胳膊已經騰出來,拉扯黑小,支撐他身體的是另外一個胳膊,這個鋼管的直徑是八百公分的,一個胳膊無法環繞過來,看來大拿的胳膊能夠僅僅的吸附在鋼管上,這個功夫老沙自己也會,但是他必須四肢齊用,用手心和腳踝的力道支撐自己。從武藝上來看,大拿遠遠超過老沙自己。

  大拿把黑小終於給拉出來了,一個胳膊穩穩的把黑小給攬住,對著黑小喊:「把我身上的繩子綁到身上!」

  黑小抖抖瑟瑟的把繩子給一圈又一圈繞在腰上,然後打了一個死結。

  大拿問:「好了嗎?」

  「好了。」黑小回答。

  大拿手一鬆,黑小的身體蕩在圓井的空中,黑小一聲長長的慘叫。但是上方的保安感受到了繩子猛然繃勁,立即把黑小慢慢往上拉,黑小的身體在空中蕩來蕩去,慘叫不絕。

  「上去後,告訴他們,」大拿對著黑小喊,「我和老沙下去看看情況。」

  「什麼?」老沙喊道:「我們不上去?」

  大拿發力,從鋼管上跳回到鋼梯上,然後對著老沙說:「你不會跟黑小一樣,是個慫貨吧。」

  老沙苦笑,這個大拿年紀輕輕的,仗著一身本事,什麼都不怕。

  忽然兩人的頭頂上滴落下來幾滴水珠,滴在老沙和大拿的頭髮和臉上。老沙摸了摸,向上看,心裡又緊張起來,這水滴又是一個什麼道理。

忽然大拿在在腳下破口大罵起來:「黑小你這個膽小鬼,就這麼點出息嗎?我上來再收拾你!」

  大拿邊咒罵那個沒出息的黑小,邊向下爬。

  老沙大聲問大拿:「你說黑小為什麼會被夾在鋼管中間?他自己為什麼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誰知道啊,」大拿說,「這小子嚇壞了,瞎跑也說不定。」

  「他一定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老沙說。

  「中邪,」大拿說,「倒是聽說過中邪的人,會做出一些平時做不出來的舉動。」

  老沙猶豫一會,還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大拿,你聽我說,這個圓井一定是個高人佈置的東西。」

  「扯吧,」大拿說,「這是當初鋼廠抽取地下水的機井而已,被你說的這麼邪乎。」

  「你看看井壁,」老沙說,「看看上面刻的東西。」

  「還別說,」大拿仔細看了之後,「這花紋挺有意思的。」

  「這個不是花紋,」老沙糾正大拿,「是一種文字,寫的是咒語。」

  「這是哪國的文字啊,」大拿說,「也不是英語那種拼音字母,我一個都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老沙說,「但是我能肯定些文字是鎮邪的。」

  「你的意思是說,圓井的下面有被鎮住的東西?」

  「剛才黑小莫名其妙的被夾在鋼管中間,」老沙回答,「加上泵機房上的地面突然地陷,就說明這個圓井已經開始失效了,黑小是被某種東西給糊弄下來的。」

  「老沙,」大拿在下面問,「你真的相信有鬼嗎?」

  「我不知道,」老沙回答,「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是沒有合理的解釋的。」

  「等我們上去了,我們好好談談。」大拿說,「先不想這些吧。」

  老沙聽了,知道無法阻止大拿繼續往下,探個究竟,他心裡還有一個擔憂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個圓井當年是被人很小心的佈置在泵機房的位置,現在突然地陷,很有可能是有人有意識的故意破壞。如果真的有這種人,那絕對不是小蟊賊,而是行家,本事不在自己和神偷之下的行家。

  「到底是什麼來頭呢?」老沙心裡想著,估計用不到多長時間,就要和這路同行打照面了。

  大拿和老沙兩人又爬了幾分鐘,兩人體力有點跟不上,老沙身上的繩索也到了盡頭,也就是說現在到了地下一百米的位置,老沙把繩索解開,拴在鋼梯上。兩人休息一會,繼續向下,終於在二十分鐘後,大拿在下面喊:「到底了。」

  老沙心裡飛快的計算,這二十分鐘,兩人又爬了至少八十米,這個圓井,底部和地面的垂直距離是一百八十到兩百米之間。然後又老沙也爬到鋼梯的盡頭,站到底部。然後和大拿兩人打量底部的環境。

  圓井的下方是個正方型的大廳,面積遠遠超過圓井的面積。圓井上方塌陷的水泥塊,和一坨摔的變形的操控設備,就攤在地上。

  兩根鋼管卻直入大廳的地面,繼續深入到地下。

  兩人順著正方型的大廳,慢慢觀察,老沙用礦燈看著四周的牆壁,發現牆壁上畫滿了壁畫。

  而壁畫的畫面,全部都是戰爭的場面。壁畫上的士兵都是古代的,老沙看了之後,腦門流出汗來,這些古代士兵的盔甲和兵器,都是昨天晚上陰兵過道看見的士兵的模樣。

  就在老沙仔細觀察壁畫的時候,大拿突然喊:「有動靜!」然後跑到鋼管旁邊,用耳朵貼著鋼管的管壁。

  老沙也跑過來,學著大拿,用耳朵貼近鋼管,可是什麼都沒聽見。

  「有人在裡面,」大拿說,「正在用什麼金屬的東西敲,叮叮噹噹的。」

  老沙無論怎麼努力,都聽不到大拿說的聲音。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去聽了,因為他看見石廳牆壁上的壁畫,顏料開始發生變化,泛出螢光,把石廳都照射的清清楚楚。

  然後壁畫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淡,大拿也注意到了這點,呆呆的看著壁畫,壁畫的顏色慢慢從五彩斑斕,變成了灰色和褐色,然後所有的圖案都慢慢隱去。

  大拿忍不住去用手摸壁畫,壁畫上的顏料和灰土紛紛下落,跟多米諾骨牌似的,掉落的越來越厲害,到後來就是大塊大塊的灰土剝離。

當所有的灰土都剝落完畢之後,大廳四面的牆壁,全部是層層疊疊的人體骸骨堆積在四周。

  即便是大拿這種膽子超大的人,看到了這種東西,也難免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不由自主的說:「看來我們鋼廠下面,還真的是個墓地。。。。。。這該是死了多少人啊。」

  老沙有些話不能給大拿說,畢竟自己是賊,而大拿是保安,現在自己和大拿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個萬人坑。根據老沙的經驗,萬人坑分兩種,一種是古時候軍隊打仗,殺降,讓俘虜自己挖坑,然後幾千幾萬人的俘虜被自己的挖的坑活埋。但是老沙心裡奇怪,這種萬人坑一般都不會埋這麼深,兩百米的地下,戰勝的一方不可能花費這麼大的精力去做這件事情。不過地面下的地址活動比普通然想的要劇烈,可能上千年下來,這些骸骨慢慢的從地下十幾米沉降到兩百米的深度,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這種殺降的萬人坑,那麼這裡的戾氣就非常的大,可以解釋為什麼後來有人要在這裡弄個轉經筒來鎮邪。也能解釋,為什麼黑小突然就發了瘋,中邪跑到圓井的下方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活人殉葬的墳塚,古代的大人物都有殉葬的傳統。這個規矩直到明朝初年才被當時的皇帝給廢除。在明朝之前,無論是中原地區的漢族,還是北方的遊牧民族,都有用大批活人殉葬的傳統。這個不說偏僻的,秦始皇的兵馬俑就是個證明,秦始皇的主墓都是活人殉葬,外圍就是兵馬俑。古時候的王公貴胄,都好這一口。

  如果這麼推斷,那這個正方形的地下,就真的還有一個具有價值的墳墓。神偷和嫣兒,還有來路不明的同行,一定惦記的是下面的東西。

  大拿和老沙在下面看了很久,出了中央的兩根鋼管,再也找不到任何出口和通道。站在這些密密麻麻的屍骸中時間久了。兩人也的確瘆的慌。終於大拿說:「看來也就是這樣了,我們上去吧。」

  老沙立即贊成,他有太多疑問,需要去找神偷,兩人商量一下。這件事,探知的越多,就越能發現更多的詭異之處,老沙心裡又一次打起了退堂鼓。

  兩人順著來路,在鋼梯上慢慢爬動。下來的時候,心情緊張,時間過得快,倒還罷了。現在兩人往上爬的時候,非常枯燥,時間就難熬的很。

  老沙就又和大拿聊起來。

  「大拿,」老沙問,「你當年拼著被部隊轉業復員,也不吐露你功夫的傳承,看來你的武功非同一般啊。」

  「我跟你說了吧,」大拿把老沙已經當了朋友,「我小時候家裡窮,我在娘肚子裡七個多月就生下來了,身體一直不好,也沒個什麼好的醫療條件照應。」

  「原來是這樣。」老沙說,「那和你學習武功有什麼關係。」

  「你聽我慢慢說嘛,」大拿就開始說起來。

  大拿是早產兒,身體弱小,一直都是病怏怏的,隨時會死掉。家裡人也沒辦法,只能勉強養著他。很多老人都斷言他長不大。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大拿還是身體虛弱,躺在床上病的厲害,有一天沒一天的清醒,清醒的時候,也說一些不著調的胡話。

  剛好村子裡來了一個遊走的郎中,大拿的父母病急亂投醫,就把這個郎中給引到家裡。

  郎中給大拿紮了幾針銀針,大拿立即就能下地,頭腦也清醒了。大拿的父母很感激郎中,問能不能把大拿的病治斷根。

  郎中想了很久,才對大拿的父母說,這孩子的腦地裡長了一個東西,在十二歲之前會長的非常大,把腦殼都給頂破。所以有這種病的小孩,多半都是傻子,活不過十二歲,這種小孩就是來討債的。讓父母心力交瘁。

  大拿的父母一聽,心裡就灰心了,因為這個郎中的確說的沒錯,症狀說的都差不多。

  接著郎中就說,大拿這孩子就奇怪一點,按照他腦袋裡的那個東西長得大小,他應該早就癱瘓在床上,而且是個傻子。可是這孩子現在還能走路,腦袋也算是機靈,說明這孩子的身體骨骼不一般,如果父母捨得,還是有一個出路的。

  大拿的父母聽了這個,哪裡還有什麼顧忌,郎中什麼條件都答應。

  結果郎中的條件就是,大拿跟著他離開,七年後,就讓大拿回來。

  於是大拿就被這個郎中帶走,那時候他還小,跟著郎中到了一個深山裡,七年沒有出山。在這七年裡,郎中就讓大拿跟著他採藥,然後教他功夫。七年一到,郎中把大拿叫來,跟他說了,他的老家在什麼什麼地方,現在他只要一輩子練功,腦袋裡的東西就不會對他有影響。然後郎中把大拿的眼睛蒙上,帶著他下山,到了一個市鎮,分手的時候,對大拿說,他就兩個要求,大拿必須要答應。

  一個是在自己五十歲之後,找一個合適的小孩子,把學到的武功教授給他。

  另一個是決不能把自己的本事到處炫耀,只要把武功傳承下去就行。如果做不到,會有人來取他的性命。

  大拿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回到家裡,連郎中叫什麼,具體住在什麼什麼位置都不知道。家裡人看見大拿出去的時候還是個病懨懨的小孩,回來的時候成了一個健壯的大小伙子,當然開心的很,過了兩年,就讓大拿去當兵。後面的事情,老沙也知道了。

  大拿後來也去找過那個郎中,可是他就算回到當初郎中跟他分離的市鎮,也找不到當初的那個大山。估計是郎中在他眼睛蒙上的時候,用什麼特殊的辦法,在短時間跨越了很長的路程。

  大拿跟老沙說起這些,也沒有半點吐露,郎中教他的武功,到底是個什麼路數。他必須要恪守這個承諾。老沙也知道這個忌諱,就沒有問。

  兩人就邊說邊爬,當大拿說完的時候,差不多就爬到了地面。

  老沙和大拿爬上來,剛好就看見劉所長帶著警察正在和保安們爭執。

  一個巨大的鏟車已經把泵機房的房頂給掀了,一個吊車正在吊著一個巨大的水泥板,懸掛在圓井的上方。

  「你們總算是上來了。」二子跑過來,「劉所長要把這個地陷給封上。」

  大拿看著劉所長說,「下面有東西,為什麼要封上。」

「你上來就好。」劉所長對著起重工喊,「下面沒有人了,馬上施工。」

  老沙一看劉所長急切的架勢,心裡很狐疑:劉所長作為警察,出了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做任何調查,就要迫不及待的把圓井給封起來。

  老沙以為大拿會爭辯,因為大拿太想混出點名堂,現在是個很好的機會。

  沒想到,劉所長一喊起重工做事,大拿沒再阻攔,而是輕聲的問旁邊一位保安:「黑小去那裡了?」

  「剛上來就嚇暈過去。褲襠都濕透了,劉所長讓兄弟們送他去鎮醫院。」 那名保安笑著說,「以後我們可有笑話了。。。。。。」

  老沙一聽,心裡也覺得好笑。看來黑小的嘴很賤,平時老喜歡笑話別人,這次算是招了報應,鬧了那麼大個笑話。

  不過也是,黑小連續遭遇黑林子和圓井兩件詭異的事情,嚇得尿褲子很正常,別下的神經失常了。

  大拿知道黑小送往醫院後,鬆了口氣,望著劉所長,步子挪動半步,又縮了回來。

  老沙看得出來,大拿是想阻止劉所長,現在鋼廠裡,讓人疑惑的事太多,說不定這個地陷就是個突破口。可劉所長畢竟是他老上級,大拿很怵他。

  地陷就這樣被封住了,劉所長還特意交代保安們用石灰粉在外圍撒了一圈,說是這泵機房周圍十米之內,都不允許人進入。老沙看著石灰粉畫出的形狀,心裡暗自掂量,劉所長的這個圓圈畫的有門道。

  起重工和保安們忙活去了,老沙搭了幾把手,不大一會兒,發現大拿和劉所長不見了,他大概猜到,大拿終究沒有忍住,要跟劉所長聊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