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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守陵人(下)

一個守林人,一個看守黑林子的人。

老沙把話說得很神秘了,我想了想就問:「你的意思是,這種不為人知的高手,才是真正的武術繼承人?」

「表演性質的武術,我就不說了,」老沙解釋,「我說的那些高手,都是具備真正的武術,能夠以一當十的搏鬥的人。但是像大拿那樣的人,就是非常的不一般。絕對是某種流派的傳人。」

「這個是你後來知道了他的真實背景後,才這麼說的吧,」我對老沙說。

「小徐,我和你講這些,根本就沒有騙你的必要,」老沙說,「當時我和大拿在林子裡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他在搏鬥的時候,盡力在掩飾自己的力量,習武的人,首要的就是先發制人,哪裡能畏畏縮縮的刻意隱瞞自己的能力。」

「除非只有一個原因。。。。。。」我懂老沙的意思了。

老沙接著我的話頭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施展自己的真實本領。」

「好了,你說服我了,」我笑著對老沙說,「你絮絮叨叨說這些,不就是要告訴我,大拿這個人有多麼厲害嗎?」

「是的,他的確很厲害。」老沙點點頭,「這個世界上具備超於常人能力的人有很多,有的人會天生的讀心,有的人會法術,有的人會預測未來,有的人會奇門遁甲,有的人身懷武功。。。。。。」

「大拿就是身懷武功的人。」我點頭說,「你不用再重複了。」

「他憑他的武功,能對付一個奇門遁甲的人,」老沙說,「不就證明了他的本事嗎?」

我終於明白了老沙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中國人大部分還是相信神秘未知的事情,在常人的眼中,會奇門遁甲的人,在潛意識裡就怎麼都比普通人認知的武術要厲害,但是大拿這個人能突破這個界限。那就說明一個,真正具備隱秘武術的人,他們是能夠做到和會法術的人對抗,並且不落下風。

老沙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就是在證明這個。

大拿在黑林子裡,發現有一個人是守著這個林子的。根據剛才那些村民的舉動,大拿能夠推測到林子有一個人的存在,並且正在用某種秘術對付他和二子。

大拿知道自己不能再把自己的本事藏著掖著,穩穩的站在空地上,耳聽六方,精神高度集中。他自己是不懂奇門遁甲,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擺脫困境。

既然對奇門遁甲不懂,大拿就直直的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身邊的二子說:「跟著我走。」

二子卻驚慌失措的說:「大拿,你讓我怎麼跟著你走啊,你明明倒著退了一步。」

「你眼睛看花了。」大拿罵二子。

二子不敢和大拿頂嘴,只好跟著大拿走了一步,大拿腳步不停,連續走了幾步之後,發現自己果然回到了原位,剛才掉落下來的樹枝,現在就在自己的手邊。

看來二子說的沒錯,如果這麼走下去,就是不停在繞圈,而且那個守著林子的人,動作更加快速了,幾步下來,就讓大拿走回來。

很明顯這個林子裡面的所有樹木,在外人看起來是茫茫的一片,但是很可能每一棵樹,都是一個被人掌控的機關。

這種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並不稀奇,而是被後人用到了不同的路數上而已。

大拿對二子說:「把眼睛閉上。」

「本來我們就走不出去了,」二子不敢觸怒大拿,謹慎的說,「閉上眼睛不是更加走不出去。」

「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大拿一點都不含糊。

於是兩個人就閉上眼睛,直直的向前走,大拿的步子走的和平時無異,身體碰到前方的樹桿後,就一左一右的繞開,不能朝著一個方向繞,那樣的話,最後就又回到了起點。這就是睜著眼睛走路的弱點,眼睛總是提醒人該往那邊走,這個林子的佈局,就是糊弄的人的眼睛,讓人做出錯誤的選擇。

大拿走了幾十步之後,把眼睛睜開,二子感覺到大拿停下了,也睜開眼睛。

現在他們的確沒有回到剛才的地方,看來擺脫了困境。

但是二子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們兩人走到了一個泥沼裡。

「這個林子怎麼會有這麼個沼澤呢,」二子幾乎要哭起來了,「這不是更麻煩了嗎?」

如果大拿懂奇門遁甲,就應該明白,根據五行的變化,現在他走到了這個佈局的屬水的地方,而在這個奇門之中,水德應對著傷門和景門,能進也能出的。只是佈置的巧妙,泥沼的出路在地下,大拿硬生生的又走了兩步,二子受不了,泥漿已經淹沒到了兩人的膝蓋,二子根本就拔不出腿來。

大拿無奈,只好把二子的胳膊給加起來,繼續向前走。

二子好奇的問:「你怎麼還能把腿拔出來,一步步的向前。。。。。。哎哎,都淹到腰上了,你還能走。」

「別廢話。」大拿懶得跟二子囉嗦,用手把二子身體給拎起來,仍舊一步步的前行。這一攤泥沼的範圍並不大,作為景門的目的,並非是要把人置於死地,而是把人困在這裡為主。

但是這個對大拿沒有用處,大拿能靠著自己的功夫,硬生生的一步步走過來。

果然大拿再向前走了幾步,腳下就是堅硬的石頭,然後慢慢的走出了泥沼。走過泥沼之後,就距離黑林子的邊緣不遠了。

實際上大拿已經靠著自己的蠻力,破了剛才的奇門。

但是大拿卻不願意善罷甘休,林子裡還有兩個孩子呢,不管究竟是什麼情況,大拿也不願意放棄。

大拿放下二子,「你看見了嗎,再走幾步,你就能走出去了。」然後轉身繞過泥沼,要回去。現在他面前的路已經很容易辨認了,大拿心裡也明白,自己既然能出來一次,就能出來兩次,重複的佈置是沒必要的。可是二子哪裡敢一個人走路,只是央求大拿跟他一起出去。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大拿不想耽誤時間,繼續向回路走去。這一路走得順暢,不一會就又到了那個圓形的空地,二子膽子小,也只能跟著大拿。

大拿忽然發現空地上突然多了幾個土堆,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忍不住問二子,「你也來過幾次了,記不記得林子有墳墓。」

「被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二子尖叫起來,「這他媽的不是墳墓是什麼,可是我們剛才明明沒看見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呼小叫的,」大拿心裡也犯怵,「墳墓是有墓碑,這幾個土包根本就沒墓碑。」

「可是,可是你看,」二子已經嚇得癱軟了,坐在地上指著空中,「我們剛才出去不就得了嗎,你非得回來。」

大拿這才看到,空中飄浮這個幾個孔明燈,這孔明燈也不往天上飛,就懸浮在頭頂兩三米的地方。每個孔明燈外面用毛筆寫了一個字。都是「奠」。這個字,出了跟死人有關,怎麼可能會在別的地方出現。

兩個人被頭頂的飄來的孔明燈給鎮住,仰著頭看了一會,再低頭的時候。不等二子大呼小叫,大拿也看到地上的幾個墳墓突然變了方位。

本來是毫無規則的排列,現在繞城了一個「L」形。大拿不知道這個是北斗七星的做法,他只知道墳墓突然變了位置。

大拿又發現,空地四周的樹木突然變得高大了很多,還有一些死樹,現在竟然有了枝葉。樹枝和樹葉在風聲下嘩嘩發出響聲。

「那些樹在動!」二子驚呼。

「別他媽的做聲,你閉嘴。」大拿再次把耳朵閉上,聽著四周的聲音。

當大拿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孔明燈已經在空中連成了一排,墳墓也是一樣,排列在孔明燈的下面。黑林子的樹木越來越擠。

大拿突然快速的跑到一排墳墓的最右邊,兩個手拚命的刨土,刨了兩下又放棄,跑到另一側繼續刨土,然後又是靠左邊的第三個墳墓,快速的把土給翻出來。

二子已經完全崩潰了,他本來指望著大拿能有辦法對付這個古怪的東西,沒想到現在這個靠山自己都瘋了。

不過二子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大拿在挖第三個墳墓的時候,從墳墓的土堆裡,揪住了一個人出來,然後狠狠的摔在二子身前,「按住他。」

二子被大拿的聲音給鎮住,想都沒想,就撲倒那個人的身上,狠狠的壓著按個人,那個人拚命的掙扎,嘴裡發出嬰兒一樣的哭聲。二子這才看到,自己摁住的那個人是個身長不到一米的侏儒,臉上佈滿皺紋,下巴上長長的鬍鬚。渾身是土。

二子嚇得連忙滾到一邊。那個侏儒馬上就飛快的爬到一個墳堆上,頭向土堆裡一鑽,就要消失。可是他的一條腿又被大拿用不可思議的速度給抓住。大拿捏著侏儒的腳踝,掄了兩圈,再一次把侏儒給狠狠的摔在地上,這下用力很大,侏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被摔昏過去。

大拿拉著二子,指著侏儒說:「你看見過這人沒有?」

「這不是村裡的那個狗墩子嗎?」二子好奇的說:「我剛才沒看清楚,這人就在村口坐著,每天牽著一隻羊去吃草。」

「果然和村裡的人有關!」大拿恨恨的說,「我現在就去找他們村裡人去。」

大拿和二子解下身上的皮帶,把這個叫墩子的侏儒手腳給捆了起來,然後大拿指使二子把侏儒給扛在肩膀上。二子哪裡敢不聽從大拿的話,只好照做,不過侏儒體型小,也不是很重,跟著大拿向林子外走去,看到東方已經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