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三章 殺人兇手

    還沒等大家看清楚來的是誰，最前那個人就用妖媚的聲音說道：“呵呵，張萌，這些死去的兄弟還有我，全都是拜你所賜。事到如今，也該你還清這筆血債了！”
    “詭夢者張萌！”打著油紙傘的小紅娘，在看向張萌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沖天的恨意。
    這股極強的恨意，似乎能夠將整個內洞全都冰凍成冰塊。
    “你說什麼？”剛剛莫名其妙燃起一股能量的張萌此時此刻，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茫然的看著眼前出現的小紅娘。
    “呵呵，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難道你還不懂嗎？”小紅娘甩開後面的趙三，直視著張萌道：“你以為你是誰？張家的小少爺？”
    “難道不是？”張萌手足無措的看著眼前的小紅娘。
    “呵呵，你要是，那全天下的人都是了。”小紅娘陰陽怪氣的說道。
    “什麼意思？”張萌茫然的追問著眼前的小紅娘，然後又看了看緊隨出現的趙三。
    趙三本意還想再拖住小紅娘，卻沒有想到小紅娘已經說出了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此時此刻，趙三也怒了，他怒視著小紅娘，幾乎用最嚴厲的措詞道：“違背誓言，就算你是真的小紅娘，你也該死！”
    “我該死？呵！”面對趙三的斥責，小紅娘輕哼，用手指了指自己，反問道：“我變成如今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因為誰？我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要為誰死？為誰保守秘密？難道你趙三就這麼想看著我們這些老兄弟一個個全都倒下？”
    “可你不該說出來的！”趙三直視著眼前的小紅娘道：“我們曾經發過誓，一入狼騎尉，終生不可以背叛的。不論你受到什麼樣的委屈，你都不該這樣做。”
    “委屈？”小紅娘苦笑一聲，“我還受的少嗎？我還在乎嗎？”
    不等趙三繼續說話，小紅娘的臉上落下了一滴看不見的淚水，“我只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此生此世，就算來生來世，我也看不見程兄了（病鬼原名程小東）。這一切都該由誰來還債？你說，這一切都怨誰？你們還可以成為狼騎尉，那我呢！那我呢！我又失去了什麼！到頭來，我又換到了什麼？沒有人能告訴我，沒有人。”
    “可這樣做的後果，你知道的。”
    “沒錯。”小紅娘臉一沉，淒厲的憤恨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會眼睜睜看著更多人的為他去死，為他去陪葬！今天，是時候，讓他跟這裡一起毀掉了！”
    面對淚流滿面的小紅娘，趙三語噎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只有聽得一知半解的張萌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一斂，然後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死命的捂著自己的腦袋，披頭散髮的看著眼前的趙三、小紅娘、賴子。
    “老土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親耳聽到小紅娘的指控，胖子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向趙三。
    “哼！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重情義的白馬趙三哥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幫兇，一個殺害自己人的幫兇。”小紅娘怒意不減的回道：“他怎麼可能會講出當年的真相！”
    “你知道，那你說！”張萌向前一步，攔住趙三，直視著小紅娘。
    “我當然知道。”小紅娘嘴角不屑的一挑，怒意道：“當年來羅布泊的精英不下百號，而張家四兄弟、六扇門、三大營全都傾巢出動，我們一路上破除機關陷阱，可就在我們以為，只要打開隕鐵大門，就能找到真相的時候，卻在一夜之間全都變了！原本順利的局勢，全都因為你的意外出現，讓整個三大營，全都莫名其妙的葬身在這永不見天日的羅布泊下。誰也沒有想到業爺當年在墓中撿到的那個小孩，竟然能夠在夢中展開對我們的屠戮。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年尚在年幼，或許沒有人能活著離開。而我，就是你的犧牲品！因為你獨特的殺戮方式，讓我永遠做不了活人，也成不了死人。你們還以為我是長生試驗的失敗品？呵呵……笑話！我才是人，而你……就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了！”
    面對小紅娘這番徹底讓人震驚的話，張萌幾乎傻了一般，他將目光從趙三的身上掃向賴子，“你們……你們……都知道，這就是真相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就連胖子也徹底驚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此刻，就算再恬噪的胖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整個掛滿了當年屍體的岔路內，只有小紅娘還在用不陰不陽的聲音在刺激著眾人的中樞神經。
    “呵呵，想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誰嗎？”小紅娘反問道。
    “你，說。”
    “很可惜，你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你自己是誰！因為，壓根就沒人知道你是誰。”小紅娘就像是故意嘲諷一般，吊起張萌的興趣，又給他重重一擊，道：“除了羅布泊，還有能夠控制一切夢境跟潛意思的超強能力，其它的，你一無所知。你就像是一顆被拋棄的石子，沒有人知道你，沒有人記得你，你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沒有親朋，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假象，一場不真實的夢境，雖然夢境中的每一個人都極力的想維護你，但他們卻始終無法擺脫對你的恐懼，因為你——隨時可能會殺掉他們！你，就是那個始作俑者，那個殺人兇手！那個毀掉這一切的兇手！”
    小紅娘字字珠璣的指控就像是一道道晴天劈下的雷電一般，將張萌整個人都質問的傻呆呆的。
    “殺人兇手？”面對小紅娘的指控，張萌整個人幾乎就要崩潰一般，神色茫然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羅布泊、掛滿屍體的岔路、趙三、胖子、賴子……只能重複呢喃道：“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我？”
    “哈哈……是我……是我……哈哈！”仰天長嘯的張萌幾乎像是瘋了一樣，剛才那股已經漸漸消散的能量就在他恐怖的狂笑聲中，再一次快速聚集：“死！全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