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真正的兇手

    「葉……葉……九。」
    直到張萌看清楚葉九那張熟悉的面孔後，整個人都癱在了洞口。
    胖子和趙三連忙將神情呆滯的張萌拖出洞，唯恐他被墓道裡的東西纏上。
    趙三更是滿臉戒備的端著衝鋒鎗，將槍口對準了墓道。
    「三爺，先別開槍！」見趙三準備開槍，賴子連忙出手阻攔道。
    「老三！」見趙三還有些不依不饒，年紀最大的張紹圖及時開口喝住暴怒的趙三，呵斥道：「要是再引起雪崩，我們這些人可就沒有上次那麼好的命了。」
    「可……」趙三也是怒火攻心，完全忘了眼下的形勢。
    見趙三收槍，賴子急忙轉回頭，來到墓道的洞口，見lady娜正神情凝重的盯著裡面，也連忙將頭探進去，不過在狼眼手電的照射下，卻只剩下阿巴喇嘛死不瞑目的屍體。
    「你看到了？」賴子眉頭緊蹙，回身朝著lady娜問道。
    「誰？」lady娜表情微一慌張，旋即恢復自然，搖頭否定道：「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是誰動的手。」
    「可惜了阿巴喇嘛。」趙三扔掉手裡的槍，頹廢的坐在雪地上，表情不解的望向神情恍惚的張萌：「究竟是誰，能在瞬間殺死阿巴喇嘛這種高手？」
    此時癱坐在地上的張萌，彷彿並沒有聽到趙三的自言自語，雙目無神的怔在那裡。
    「看來阿萌受到的打擊不小啊！」見張萌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張紹圖當仁不讓的接過說話權，看向身旁的lady娜，說道：「我看今天就暫時休息一晚上，明天等阿萌緩過神來我們再作打算。」
    lady娜偷偷瞧了眼張萌，轉回身跟博古特公司的麥克解釋完後，點了點頭：「他們同意可以先休息一夜。」
    見lady娜和麥克同意，張紹圖派趙三跟美國人商議晚上輪班守夜的事情，又讓胖子等人把張萌帶進之前已經紮好的帳篷裡。
    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只有賴子站在原地，頻頻回望著遠處那個黑黝黝的洞窟，彷彿洞窟的另一頭，一雙殺人的眼睛正注視著眾人。
    賴子本想說服自己，不過是死了個人而已，這跟往常的探險沒有什麼區別，哪一次盜墓沒有同伴葬身地下，走上這條路就該知道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更何況，在阿巴喇嘛之前，不也死了好幾個人了嗎？不過是死了一個同伴罷了，可……
    如果不是自己，阿巴喇嘛也不會重返墓道，更不會身死異處。
    阿巴喇嘛的死，自己有責任。
    更何況，阿巴喇嘛還救了自己。
    整個前半夜，賴子的一顆心都非常不安，直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熟睡後，不安的賴子才整理好自己的裝備，這一次他決定重返墓道，即便不能為阿巴喇嘛報仇，也要先將阿巴喇嘛的屍首收斂起來。
    不過他剛剛走出帳篷，就碰到了站在自己帳篷外的張萌。
    「呵呵，阿萌，這麼晚了你怎麼會……」
    「你說呢。」張萌表情不容拒絕的盯著賴子，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襲擊我們的人不是雪女？」
    「呃……」賴子勉強擠出笑容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卻無法迴避，只好硬著頭皮回應道：「當時的情況，我也不敢確認。」
    「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張萌喘著粗氣，眼睛朦朦朧朧的，好像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指著賴子，彷彿被人背叛了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你真是我張萌的好兄弟。」
    「阿萌，你聽我說。」見張萌真的心灰意冷，賴子連忙搖手解釋。
    「還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張萌近乎發洩般的怒吼道：「就因為你顧慮，所以一路上我們損失了三個夥伴。葉九是這樣，沒想到你也是這樣！」
    「你知道是葉九殺死阿巴喇嘛的對不對？」張萌幾乎哭出聲來。
    「什麼，葉九……」
    本是睡到一半的胖子突然發現張萌不見了，連忙走出帳篷來找張萌，卻在旁邊把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遠處，正在守夜的lady娜和麥克似乎也發現了賴子這裡的動靜。
    「你確定？」聽張萌親口承認這一路上襲擊眾人的竟然是葉九，早已經視葉九為生死之交的胖子難以接受，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張……張缺德，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我看錯？」張萌表情絕望的冷笑一聲，指著賴子說道：「你問他。」
    「賴子兄弟。」胖子轉頭看向賴子，似乎等待賴子的搖頭否認。
    但賴子卻沉默的點點頭。
    「臥槽這怎麼可能，兇手怎麼可能是葉九，這小娘娘不可能會變成這樣啊，他媽的，誰能告訴胖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對突如其來的真相，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早就應該想到，早就該想到。」張萌眼神有些怨恨的望著賴子，喃喃道：「鞋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腳印，我怎麼就忘了呢。」
    此刻，張萌才想起，營地周圍那熟悉的鞋印，不正是葉九的鞋子嗎？
    還有，如果那個神秘殺手只是雪女的話，在分金定穴前，賴子就不會直接喊出對方的名字，其實當時的賴子一定已經看到葉九了。
    「雪女只是為了提醒我們附近有危險，葉九才是真正的敵人，呵呵。」胖子回憶著腦海中的一幕幕，苦笑一聲：「原來我們都看錯了人。」
    此時，聽到張萌和賴子爭吵的眾人陸續從睡夢中驚醒，當他們走出帳篷後，親口聽到有人承認一路上襲擊眾人的竟是葉九後，全都呆滯了。
    張萌、趙三、胖子、賴子、小樓，這都是跟葉九同生死共患難過的，誰也無法接受眼下的事實。
    但盜洞內，那殘忍的手段，那冷漠的目光，實在讓人無法為葉九開脫。
    這也是張萌爬出洞窟後，一直神情恍惚的原因，他是不肯直面這樣殘酷的答案。
    張紹圖聽過葉九的事跡，也知道葉九與張萌的關係，本以為葉八死後，葉張兩家的恩怨就會在他們這一代人身上化解，卻沒有想到這一路上找眾人索命的竟然是葉九！
    深夜裡的爭吵，也吵醒了美國人，不過他們沒見過葉九，不清楚張萌等人口中的葉九是誰，只有lady娜小聲的向麥克解釋了幾句。
    不過此刻已經身在崑崙山主峰，眾人已經無法後退，lady娜走到張萌面前，想安撫一下張萌的情緒，卻發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也有事瞞著我是不是？」對眾人已經失望的張萌突然將怒火噴向lady娜，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們都有秘密！都有秘密！」張萌歇斯底里的吼道。
    「是。」lady娜為難的點點頭，回應道：「我知道，這樣的真相一時間會讓你難以接受，但事實上，葉九並不像我們之前認識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