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再赴西安

    「不過也不對啊，那胖子他為什麼會給放出來呢?如果真的牽扯到了一些敏感的東西，那胖子和葉九醒來之後應該是被秘密關押才對。」
    張萌皺著眉頭問道:「對了三叔，你們找到胖子的時候，胖子的周圍有沒有人在跟蹤?」
    趙三仔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好像沒有，這件事情是我親自負責的，之前我想去問胖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能夠醒過來，那時候我盯了很久，卻並未發現有人在盯梢。不過那小胖子好像是在警惕什麼，我去找他的時候他裝做不認識我，我也不敢認他。」
    「三叔，那我們去找一下胖子好了，這傢伙鬼靈鬼精的，如果我去的話他就不會耍心眼，我們到時候化妝去，從水道摸過去就不用怕了……」
    張萌想了一下說道。
    「這可不行，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安全。」
    趙三皺著眉頭說道。
    「三叔去吧!這半年我都閒出個蛋了，再呆下去準得悶出病來。」張萌繼續纏著趙三，這招對趙三最好用，張萌小時候就喜歡拿這招來纏著趙三。
    半個小時之後，趙三舉起雙手投降。
    「去是能去，但是一路上你小子別跟我亂來，都聽我的。」趙三沒好氣地說道。
    「行行行，三叔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萌連連點頭。
    「三叔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對了我留封信給二伯他們，省得他們擔心。」張萌興高采烈的，恨不得馬上就走。
    半年多沒見到死胖子和葉九他們了，張萌著實是想念得緊。
    「還留封家書了?我留你個死人頭，今年多大了?都二十五歲了你他奶奶的還玩留家書這種小孩子把戲，我待會先去跟圖爺霸爺說清楚，你這臭小子要敢亂來，狗腿都給你打斷了。」
    趙三勃然大怒，他一把揪住了張萌的耳朵使勁擰著。
    「行行行，三叔君子動口不動手，輕點，疼疼疼!」
    張萌疼得臉都發紫，他殺豬一樣地大喊大叫著，沒想到三叔在自己昏睡的這一段時間脾氣一直在見漲。
    出乎張萌的意料，張紹圖還有張紹霸也不知道是被趙三灌了什麼迷魂湯，張萌忐忑地跟他們說的時候，沒有想到張紹圖居然是直接答應了，不過兩個人卻一直反覆叮囑著安全問題，這讓張萌忍不住一陣唏噓。
    當天，張萌和趙三兩個人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裝，就從水道上出發前往深圳，而後又從黃牛手中買了兩張火車票，一路直達西安。
    「三叔，那條古董街在哪裡呀?」
    走在路上，張萌好奇的問道，他頭上戴著一頂地中海假髮，身上還穿著一件正兒八經的西裝，活脫脫一個成功商人的形象。
    而趙三的打扮更是離譜，他穿著吊兒郎當地，一條褲子剪了幾十個破洞，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手指粗的金項鏈。
    兩個人這組合搭配起來，活脫脫一隊追債人的打扮。
    「別著急，這條街走到底，再打個拐就是了。」趙三朝著旁邊一個美女輕佻地吹了口哨，嚇得她身邊的男朋友對著兩個人怒目而視。
    「臥槽，三叔你他媽別丟人現眼行不行?」
    張萌覺得臉都快丟光了。
    「你懂個鳥，這叫找回年輕時候的感覺，真懷念啊，要是趕你三叔年輕那會，這女的現在我就搶回去了……」
    趙三嘮叨不休，張萌則是一腦袋黑線往前走快了幾步，和趙三稍微拉開了點兒距離。
    「快來快來快來啊!貨真價實的陳年老古董，塔克拉瑪干沙漠真實出土的東西啊!假一罰十，不信我跟你一一道來，快來快來。」
    拐入另外一條街，張萌大老遠地就聽到了熟悉的吆喝聲。
    張萌心頭一陣狂喜，他把手中那包丟在地上，然後就朝著那發出聲音的地方跑過去，趙三嚇了一大跳，在後面死命跟著。
    「死胖子。」
    張萌呼哧呼哧的走到一個攤位面前，胖子跟一團肉一樣躺在一張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古玩意，不過那些東西張萌一眼就看出，是從造假的作坊淘回來的。
    在另外一邊還放著幾個大蒸籠，在那裡蒸著包子，在前面放著一塊小黑板，上面寫著:一塊錢六個包子。
    一個紮著兩條小馬尾辮的女孩忙來忙去，她看到張萌似乎有些緊張，趕緊戳了一下胖子那高高聳起的肚皮。
    「哥哥，有客人來了。」
    胖子渾身打了個激靈，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沉聲說道: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這位老闆儘管看看，我這些東西可都是實打實地從塔克拉瑪干沙漠裡掏出來的土貨，一手，哈哈哈哈，本來這些東西是家父傳下來的，不想出售的，但是舍妹病重，不得已才出售這些祖傳下來的寶貝。來來來，站著幹嘛，進屋子裡面瞧瞧，價格好商量哈哈哈哈。」
    胖子沉聲說道，努力擠出一副和善的笑容出來，兩隻眼睛都瞇成一條縫隙了。
    張萌看著胖子，眼眶逐漸變得通紅，他腦海裡浮現出了黑暗的深淵下，只有那個胖乎乎的人一直在背著他，最後被葉八一槍打中腦袋，還是死不瞑目的模樣。如果說張萌內心之中覺得虧欠最多的，除了葉九就是胖子了。
    「哈哈，你個死胖子，我買你大爺的。」
    張萌大喊一聲，他一腳把桌子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踢飛了出去，然後衝上去死死的抱住胖子。
    「我**大爺的，我只賣東西不搞基。」
    胖子勃然大怒，伸手一揪，沒想到卻把張萌腦袋上的假髮給抓了下來。
    「臥槽，你小子跑來幹嘛……」
    胖子看著張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小妹關門關門，今天不做生意了。」胖子趕緊把張萌拉到門裡，對著妹妹大聲喊道。
    「好，是張萌哥哥嗎?哥哥不是說你死了。」
    阿晨捂著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誰死了?」
    張萌勃然大怒。
    「小妹那些破爛玩意不要了，省得你哥老是坑人。」
    張萌見阿晨收拾起那些他踢翻的土貨，趕緊過去拉住了對方。
    「三叔你快點。」
    這時候趙三才慢悠悠地走了回來，張萌在門口大聲喊道。
    「你小子做死了，怎麼把頭髮給摘下了。」
    趙三火冒三丈，伸個手就要揪張萌的耳朵。
    「臥槽，你小子帶著你缺德三叔來我這幹嘛!」胖子眼珠子一瞪。
    「你個小胖子說誰缺德呢。」
    趙三沒好氣地回了胖子一句。
    「誰應就說誰。」胖子也是虎頭虎腦的應了一句。
    張萌有些頭疼，幾年前張萌第一次和胖子行動的時候，就數他和趙三兩個人都是屬狗的，見面兩人沒對上幾句就是一陣牙癢癢。
    阿晨煮了一壺水過來，然後又坐在一邊給眾人泡了一壺茶。
    「小妹你去外面盯著客人，我跟你張萌哥哥說說話。」
    胖子抹了一下小妮子的頭說道。
    「好。」
    阿晨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搬個板凳，在外面候著。
    「阿晨越長越水靈了，再過兩年估計就有一堆人要上門來提親了。」張萌嘖嘖讚歎道，三年前這妮子就一副水靈的模樣，這兩年更是長得亭亭玉立。
    「就是一點心眼子都沒，以後這麼嫁給別人，準是被欺負。」
    胖子沖了幾杯熱茶出來，又砸巴了一口煙說道。
    「阿萌你知道嗎?我中槍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我死了阿晨這小妮子怎麼辦?而後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如果不是我最後想到了阿晨，我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張萌點了點頭，他苦笑地說道:「如果說我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走出那個夢，你信不信?」
    「我當然相信，那種夢境太美好了，特別是你這種沒有什麼特別執著念頭的傢伙，更容易被困在裡面。」
    胖子想了想，他把手中的煙給掐滅了。他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趙三也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插嘴。
    「胖子，你知不知道九哥兒現在的情況如何?」
    張萌喝了一杯茶，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問道。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有些發霉的屋子，我差點真的以為我死了，那裡甚至還有老鼠在爬來爬去，所以我出來找到我妹妹之後，我沒有打聽你和九哥兒的消息，上天讓我保留了一條命，我就得好好珍惜。」
    胖子喝了一口茶，他輕輕說道:「我是真的怕了，中槍的那一刻，我就發誓還有來生的話，我絕度不搞這些玩意了。」
    張萌歎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
    胖子和他的處境不同，面臨死亡那一刻，有很多東西在驟然之間都會大徹大悟。
    就比如有些拚命賺錢的人，等到了老婆孩子離開他的時候，才會發現原來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
    「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同?」
    「這他媽的完全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記得葉**兔崽子的那一槍，胖爺我肯定覺得那是一場夢。」
    胖子嘖嘖說道。
    「你看我這手都重新出來了，我要說什麼。」張萌伸出了右臂，笑著說道。
    張萌他有些不安，雖然這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場夢，但是他還是覺得，這一切並沒有他們所看到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