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葉九的離去

    張萌也是第一次聽到過這種東西，他目光一凝，如果真的是胖子口中所說的話，那這玩意不是完全都對號入座了？
    「樹上為香芋，離樹扎根為魔芋。這他媽的居然是真的。」
    胖子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張萌終於明白了，這屍香魔芋和樹種之間的關係了，在樹上就散發出那種讓人迷幻的香氣，又或者說是毒氣。吸收了之後，那種飛到天上去的快感都歷歷在目，張萌想起來甚至自己的軀體都有些戰慄，還好那時候真的跟戒毒一樣被胖子他們死死摁住，要不然自己現在，不跟王叔一模一樣了？
    而離開了樹種的那些花卉，則扎根變成了屍香魔芋，這才是他們所見到的屍香魔芋的來由。
    「遵聖樹之意，與族人血肉供給聖樹，鎮壓至邪，吾族將在聖樹的庇佑之下得到永生！」
    葉九輕輕地說道，他的語調讓人很難想像這是一個第三者在複述，更像是一個念叨經文的祭司。他的神色和語氣都有點怪異，帶著些許平常都不曾有的顫抖。
    害怕，亦或者是興奮？
    張萌說不清楚，其實他還有一個巨大的疑問沒有說出來：為什麼你懂得石板上的那些文字?
    張萌猶豫了良久，還是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他相信如果葉九真的想說的話，那不用自己問他都會說出來。但如果葉九不想說的話，問這個問題只會讓他們之間的氣氛尷尬，更嚴重的，甚至會讓葉九跟大家分道揚鑣。
    「聖樹？這棵樹是精絕古城的聖樹？」
    胖子插嘴問道，打破了張萌的思緒。
    葉九微微點了點頭，他看著遠處燃燒的樹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棵樹有什麼魔力嗎，為什麼石板上的記載會提到這棵樹帶著他們走向永生？」
    小樓也是問道。
    這棵建木給張萌最大的感覺，就是那些散發出來的毒氣，還有那恐怖的殺傷力。
    這簡直就是一台殺人機器啊，精絕古國的子民，怎麼會把這棵殺人樹奉為他們的神樹呢?
    張萌也是有些不懂。
    葉九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不願意說，還是上面沒有記載。
    張萌歎了一口氣，他的心有些冷，見胖子和小樓兩人似乎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他搖搖頭，朝著胖子和小樓倆個人使了個眼色。
    葉九從來不會說謊，他不說話，要不然就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就是他不想說，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沒有人說話。
    「葉九，那葬天林裡藏著什麼？」
    張萌出聲打破平靜。
    「精絕古城的遺址，還有那個入口。」
    葉九猶豫一下，然後才輕輕說道，他神色有些漠然，和之前相比似乎是換了一個人。
    火還在熊熊燃燒著，那巨大的火光似乎把天空都映得一片明亮通紅。
    這幅景象猶如末日天災一般，看著都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惶恐的感覺。
    古林子不知道有多大，那火似乎是永不停歇的一樣，永遠不會熄滅。
    一直到了十點多，張萌胖子他們吃了一些東西之後，火依舊是沒有一點變小的跡象。
    「小樓胖子你們休息一下吧，這火勢不到明天是不會熄滅的……」
    張萌見小樓似乎有些困了，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
    他們今天一整天都處於緊張的狀態，不管是張萌意外的吸收那些毒氣，還是後來被建木攻擊，都只能說他們今天一整天都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剛才又急行軍回來，哪怕是張萌一放鬆下來，都覺得累的差點暈倒了，更別說是小樓了。
    小樓臉色有點擔憂，她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絲絲那詭異的氣氛，不過見張萌示意自己不要說話，她也只能壓抑住心裡面的疑問。
    葉九的表現哪怕是她都看得出來有些不對勁，更別說是張萌他們了。
    嗯！
    小樓順從地點了點頭，她拿了件衣服鋪在地上，然後就蜷縮著身子睡覺。
    燃燒著的大火也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就是他們今天晚上可以睡得格外溫暖，只不過有點嗆鼻。
    葉九一直抱著刀站在那，眺望那片燃燒著的林子。張萌有心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口中卻又不知道如何對葉九說。
    胖子過了一會兒也是躺下睡覺，張萌搖了搖頭，他見到小樓似乎是睡得有些不舒服，想了一下，那皺著眉頭的樣子有些惹人憐愛，他也沒有扭捏什麼，把小樓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樣睡起來也許會舒服一些。
    張萌此刻也是困得很，不過心裡頭的那份不安卻讓他不敢輕易地閉上眼睛。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困意一點一點的佔據著他的腦袋。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萌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清晨，他似乎是聽到耳邊有人在大喊大叫，張萌打了個激靈，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張萌下意識地睜開眼睛。
    原來是小樓起來了，她有些焦急地對張萌說道：
    「葉九他不知道去哪裡了，一大早起來就沒有見到他，到現在已經很久了他都沒有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張萌如遭雷噬，他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站起來搜索者他們的倆個包裹，那包裹裡的食物，還有水分一些東西，都少了一些。
    張萌看著那凌亂的包裹，他沉默了一會兒，該發生終歸是發生了……
    「他離開了。」
    張萌有些無奈地說道，他之前預料到了些什麼，但是卻無力阻止。
    胖子這會兒也醒了，他也不是傻子，見到張萌那副神情，還有那凌亂的包裹，他也是有點默然，許久才問道：
    「走了？」
    「嗯。」
    「算了，九哥兒走了也好，少個人來分贓，胖爺我這次能撈多一些東西分錢了。」
    胖子搖搖頭，低聲說道。
    若是平時，張萌可能還有打趣一下胖子，但是現在他真的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葉九給他們的感覺，或許是那個給張萌還有胖子兩個人打趣的對象，他和胖子曾經研究了一天如何把葉九這悶葫蘆逗笑，但是卻依舊一無所獲。
    如果說是簡答的離開，像之前那樣他自己一個人去探尋些什麼東西，張萌和胖子或許不會這般的擔心。
    但是這一次，張萌卻有種感覺，葉九似乎是回不來了。
    他在看了那塊石板之後給張萌的感覺，猶如是換了一個人，似乎之前那個葉九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所以張萌才會如此擔憂。
    「是不是那個面具裡的人格又在作怪了？」
    胖子有些苦澀的問道。
    張萌仔細從頭到尾想了一下，葉九突然變成這樣的前因後果，許久他才搖了搖頭說道：
    「不太像，那個潛藏在我們記憶深處的人格，要出現需要一個條件，就是我們本身的這個人格要不然就要陷入到極度的睡眠中，要不然就死了，否則它是不會出現的，九哥兒不符合這兩種情況，應該是有別的問題，那塊石板上記錄的文字的問題。」
    張萌莫名產生一絲惱火，要是能讀得懂上面的字就好了，他起碼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然後如何來幫助葉九，現在他們只能看葉九走遠，或許這裡是他們最後的一個相交點，從此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糾集。
    「這上面究竟記載了什麼？媽的！」
    胖子也是一陣火大。
    「不管記載著什麼，一定是對葉九有巨大的衝擊，或許是跟十五年前的事情有關吧。」
    張萌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也只能想到這裡。
    那時候從葉九和王大仙短暫地對話他們才知道，唯一關心葉九的那個的姐姐，居然給葉八逼迫著葉九殺了她，這種事情說實話張萌一直以為只能在小說中看到，但是那時候看著葉九蒼白的臉色，還有那發顫的拳頭，張萌才知道原來葉九還有這麼一個黑暗的童年。
    張萌著實真的是很憐憫葉九，他這麼冷漠，甚至是略微有些畸形的人格並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他畸形的家庭，他沒有崩潰，能走到今天張萌的心理除了佩服倆個字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詞語了。
    胖子和小樓也沉默了下來，張萌歎了一口氣，對胖子說道：
    「胖子記著，不管是因為什麼願意，九哥兒都是我們的朋友，永遠都別放棄他。」
    「屁話，我還不知道，人家九哥兒可不像你，老子都給救了好幾次了，誰第一個要對他不利先問過胖爺。」胖子一下子暴起，似乎不滿意張萌說的，那是對他的侮辱。
    「走，去那古林子看看，萌爺不把這遺址給摸透，我就不回去了！」
    張萌說道，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去想那個青銅面具的事情，他只想完全摸透這個遺址，明白葉九為何會變成這樣子，他絕對不允許葉九就這麼離開他們。
    他們一行三人也是沒有了之前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氛，對那個古林子燃燒之後的情況，都是多出了幾分期待。
    昨天他們古林子在燃燒的時候，不知道退出了多遠，這會兒走過去也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這會兒已經是四五點鐘，天空露出了一點魚肚白，這會兒本該是清涼冰涼，但是他們卻感覺到一絲絲隨著風吹過來的燥熱。
    當他們趕到那裡的時候，他們一下子都是傻眼了，那裡哪裡還有什麼古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