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一個『他』

    張萌慘叫一聲，身體下意識地就往後退，卻忘了自己身體處在山路邊上，下面就是深不見底山腳。
    張萌驚呼一聲，整個人已經是跌落了下去。
    張萌亡魂皆冒，暗道這下完了，我在這麼年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那幾秒的時間，猶如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只覺得眼前的東西好像飛起來了，還好下面一身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否則直接嚇暈過去都有可能。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不知道砸斷了多少樹枝根叉，渾身上下每一塊肉都在發痛。張萌腦袋似乎一下子也摔得糊里糊塗的，好一會兒，他才逐漸回過神來。他摸摸腳下的土地，卻發現這裡濕噠噠的，都是些爛泥沙土，他剛才砸在地上的地方，已經是有了一個深達幾厘米的小坑。
    張萌有些後怕，如果沒有下雨的話，或者是落地的姿勢不對的話，他這一下直接摔成倆段都有可能。
    「阿萌，聽不聽得到？」
    頭頂處，一束燈光照射下來，幾個聲音焦急地吼道。
    「沒事！」張萌大聲吼道，不過他此刻的聲音很少呀，好像嗓子口有什麼給堵住了一樣，無論他如何用力，就是發不出聲音。
    那聲音一直在狂吼著，不過幾分鐘之後卻沒有了聲音，連那束燈光也不見了。
    「三叔，鬼叔，你們聽不聽得到？」張萌狂吼道，他此時身體動不了，好像給人鎖住了一樣，他只能嘶啞地吼叫，不過那聲音卻小得他怕。
    「媽的，老子不會死在這裡吧？」
    張萌努力想要坐起來，不過他身上好像是給打麻醉針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張萌掙扎出了一身汗，他大聲喘著粗氣。忽然，張萌面色一凝，他剛剛聽到了『滋啦滋啦』的聲音，他身體側著，姿勢有些怪異，平常這個姿勢的話肯定會很快就感到不舒服，不過現在他的身體一點感覺也沒有，倒是沒有感到彆扭。
    不過，此時他想回頭看一下也沒有辦法。
    「滋啦滋啦。」
    這絕是人的腳丫子落在沙地上的聲音，他聽得心裡發寒，他的耳朵是貼著這些沙土的，這個聲音聽得真切無比，而且那陣腳步聲越來越大聲，彷彿是離自己越來越近。
    張萌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他嗓子有些哽咽，好像是心臟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雖然此時沒有感覺，但是張萌依舊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的後背，讓他的後背有些發涼。
    張萌是恐慌到了極致，有一個『人』在自己的後面盯著自己，但是他卻動一下都不能，還好此刻張萌的身體動彈不了，否則的話他的手肯定會劇烈地顫抖起來。
    此時天空的烏雲已經稍稍薄了一些，暗淡的月光透過樹蔭照射進來，張萌看的真切，一道薄薄的影子落在自己的身前，那個影子半蹲著，似乎是在仔細端詳著自己！
    張萌的大腦一片空白，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周圍的黑暗中，此刻也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張萌恨不得剛才就直接摔死，現在倒好，死都不知道會怎麼死了。
    在不遠處突然亮起了一束燈光，一個粗獷的聲音吼叫道。
    「阿萌，你在哪裡，聽不聽得到？」
    「三叔這裡，救命！」
    張萌這會兒眼淚都差點出來，他狂吼道，這麼近的距離，趙三應該可以聽得到了。
    趙三似乎是聽到這裡有聲響，那燈光刷的照到了這邊來，很快的，一個魁梧的的人影就來到張萌身邊。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沒事就好！」
    趙三臉上一片潮紅激動的神色，他剛才已經以為張萌已經摔成肉餅了，此刻看到張萌，他激動的緊緊握著拳頭，都忘了先把這小祖宗給扶起來。
    「三叔，你別光看著啊，我身體動不了了，是不是脊椎給摔斷了！」
    張萌哭喪著臉說道。
    「死不了，筋錯位了而已，現在知道害怕了？」趙三麼沒好氣地罵道，他伸出倆個指頭，在張萌的脖子上狠狠一抓，張萌只覺得一股劇痛從脖子傳來。而且，自己身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好像沒一處完好的地方。
    張萌動了動自己手腳，發現自己又能控制了，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死死盯著身後，卻發現自己身後是大片濕漉漉的泥土沙地，就連一棵樹都沒有，張萌心裡有些發毛，他剛剛明明看到有一個影子的，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
    「三叔，你剛剛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我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後面有個影子盯著我，嚇死我了！」張萌心有餘悸地說道。
    「得了得了，你那是摔糊塗了，這裡光溜溜的一片，哪有什麼狗屁影子。」趙三冷笑地說道。
    張萌這會兒渾身是散架了一樣，實在是沒力氣跟趙三爭吵，他有氣無力地問道：「我們現在怎麼上去找鬼叔他們？」
    「還找個屁啊，病鬼和瘸子這會兒也差不多繞下來了。剛才就琢磨著無論如何，就是摔死了也得把你這屍體給找到，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尋找河流的話，這些河流絕對會在山腰盤旋的，繞著這山腰找，應該能夠發現些許線索！」
    「唉喲，疼死我了！」
    「哼，這點疼算什麼，想你三爺我當年……」
    「得得得，得……」
    張萌趕緊怒喝道，制止住了趙三繼續往下說的**。
    「不對，三叔你聽？」
    「聽什麼！」趙三也張萌打斷了話，一肚子不爽。
    「不是，有水聲。」張萌屏住呼吸，仔細貓起耳朵。
    「好像還真是，應該是那個方位。」趙三叫道。
    這時候，一束強烈的燈光從林子裡射出來，趙三笑道:「你鬼叔他們下來了。」
    病鬼他們面色急躁，幾個人看到張萌的時候，都是露出了極度狂喜的神色。張萌從小就和他們扯在一起，就是沒有血緣的人家，也會扯出感情來。特別是趙三，剛才見到張萌掉下來的時候，整個人跟瘋了一樣，差點就跟著張萌一起跳下去了。
    「阿萌，你沒事就好了！」
    病鬼難得地有些失態，他眼中有些淚花。自從小紅娘走了以後，跟他關係最好的，就是這個天然萌的小少爺了，無形中他已經把張萌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鬼叔，讓你擔心了。」張萌內心很感動，他有些諾諾地說道。
    「臭小子，想不開也別跳崖啊，直接做做善事給那些煞鼠掏成人俑多好，還能養活一群小鼠崽。」
    聽到趙三說煞鼠，張萌也是心理發毛，他反駁道：「天知道那棺材怎麼會跑到我邊上，還坐著一個老太太，他媽的沒給嚇死就算我命大了！」
    「說的也是，那些煞鼠居然抬著個棺材到處跑，如果是我的話恐怕也得給嚇蒙了。」福伯臉色也是有些發白，看起來給嚇得不清。
    「那個屍體，應該是臘屍，這是華北這地區特有的一種處理屍體的方法。把屍體跟臘肉一樣處理，用鹽醃製把屍體脫水之後，這屍體就不會腐爛，不過這手法處理得不行，那具屍體都有些發綠毛了……」
    陳瘸子搖搖頭道，「這種東西，最好是在人死之前醃製，這樣效果最好，不過這樣醃製的臘屍怨氣沖天，遇到人氣很有可能會屍變，變成大粽子。當年我和你三叔倒了湖北的大鬥，那時候就遇到這個東西，廢了好大的勁才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