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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博物館驚魂

  我掏出來時兌換的美元,走到售票處,小洋妞"吧嗒"一聲把窗戶鎖了,掛了一張小牌子出來。我翻出小冊子找了半天,對胖子說:"人家售票員下班了要趕回去給孩子餵奶。恐怕不能招待我們這兩個遠道而來的中國遊客了。"

  胖子一聽這趟白跑了,一個勁兒地抱怨都是我英文水平不過關,才會導致現在的窘境。我說你一個連漢語拼音都讀不全的人,少在那裡裝學問。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雪莉楊找出來,再這麼鬧下去,我們就要露宿街頭,把老祖宗的臉丟在外國了。胖子說要不然找傳達室的保安打聽一下。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舉著小冊子找到一個在廣場上巡邏的保安詢問雪莉楊的情況。

  老外中文水平有限,我的英文口語更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交流了半天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他急得恨不得拔槍崩了自己,我趕緊安慰他,OK,OK,I'MOK。胖子說美國大兵的心理素質也忒差了點兒,難怪當年幹不過咱們人民解放軍。我說此言差矣,這位兄弟只是一名保安,最多屬於民兵的行列,並不是政府的正規軍,咱們不應該對人家有過多的要求,能聽懂"你好"已經很不錯了,就跟我們那邊的紅領巾現在都會說"HELLO"是一個道理。

  天色漸晚,廣場上已經亮起了探照燈,老在博物館外邊轉悠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對胖子說:"總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誰知道雪莉楊會從哪個門出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才是。"

  胖子說:"我也是這麼個意思,要不咱們還是按老規矩,翻進去得了。"

  我觀望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說:"不行,博物館的牆太高,形狀也不規則。得另辟溪徑。上面行不通,我們可以從地下走。"胖子大喜,說:"老胡,不愧是一個戰壕裡的夥伴,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不瞞你說,這趟出來,我帶了一樣東西。"說完他拉開背包拉鏈,露出一截鏟頭。我一把摀住背包問:"你大老遠跑美國帶這玩意兒幹嗎,不是答應過以後不做倒斗營生了嗎?王凱旋同志,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去日本到底做的什麼買賣,坦白從嚴,速速招來。"

  胖子說:"日本那麼大點兒破地方就算有什麼值錢的古董,那也是唐朝時候咱們老祖宗給的慰問金,我稀罕它們幹嗎。工兵鏟是給你和雪莉楊結婚時候準備的。"他拍拍我的肩膀,繼續說:"你想啊,雪莉楊祖上是搬山道人,老胡你幹的是摸金校尉,兩人又是因為倒斗才產生了深厚的革命感情。等你大喜的時候,可不得有一把工兵鏟做證婚人嗎?做兄弟的,什麼都替你準備好了。"

  這種缺德主意也只有胖子想得出來,不但敢想居然還敢付諸實踐,把東西帶出來了。我苦笑不得,只好誇他未雨綢繆有一代名相孔明遺風。我們兩人繞著博物館外圍轉了幾圈,發現廣場旁邊有一個噴泉公園,公園盡頭拉著鐵絲網,與博物館內的大花圃只有一牆之隔。

  我們兩人合計了一下,覺得花圃與公園林區應該是通的。於是兩人又買了一個帳篷,假裝是在公園野營的遊客。我們選了一處枝葉茂密的樹林紮營,計算了一下從樹林到博物館中心花園的距離,估計最多半個鐘頭的活計,兩個人交替打洞散土,又有帳篷做掩蔽,實在比閒在博物館門口傻等要強多了。就像毛主席說的那樣:幸福的生活要靠自己的雙手創造。

  後來雪莉楊告訴我,美國的下水通道早在"二戰"時就已經修建完善,我們打土洞進去的方法,實際上是多此一舉。不過那都是後話,當時我和胖子從樹林裡打出一條直通博物館花園的地下道,兩人十分激動,覺得回國之後可以把這一寶貴經驗傳授給有關部門,作為竊取美軍情報的成功案例回報上去,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高薪聘請我們當國防部參謀。

  胖子頭上頂著草窩,拍拍土問:"老——胡——,我們是不是已經進來了?"

  我看看四周,發現先前跟我們說話的保安正站在鐵絲網外抽煙,於是很肯定地對胖子說:"咱們已經成功滲透到敵人內部了,下一步工作就是找到負責接頭的雪莉楊同志。"

  胖子點點頭:"那老楊在哪兒你知道嗎?"

  我說她電話裡說是在研究所裡工作,我看不會在展區裡,可能在博物館後邊那幾棟建築裡。胖子說那還等什麼,咱們趕快行動起來,找到楊參謀之後可以吃上美國大餐。

  進來之後才發現博物館大得出奇,我和胖子一路好找,始終沒有發現雪莉楊說的研究室在什麼位置。胖子急了:"咱們老這樣在敵區外圍轉悠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先潛進去再說。"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惦記上人家博物館裡收的東西了?這可不是斗裡,你要敢隨便動一下,國際糾紛在所難免。中美關係將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胖子說你少在那裡瞎扯,怎麼每次犯錯誤的都是我。我們選了一個看上去最大最氣派的建築物,想先混進去再說。我試著推了推玻璃門,居然是開著的。胖子說:"美國人太輕敵了,如此重要的地方居然不落鎖。"我說並不是每個遊客都像我們會使用如此特殊的方法潛進來,他們的麻痺大意是可以理解的,構不成嚴重瀆職。

  因為是閉館的時間段,展區裡沒有亮燈,只有月色透過天頂的玻璃窗照射進來,整個博物館看起來陰森恐怖,特別是那些古老的盔甲和人俑,比在墓裡的時候還要可怕。胖子在展區轉暈了頭,問我研究所到底在哪兒,我趴在牆上,看了半天遊客指南,最後很有把握地說:"你看,這個地方寫著'NO',就是'不'的意思,我估計那裡就是工作區域,所以一般遊客不給進。"胖子點點頭,說我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兩人順著指南上標注的路線一路往裡走,不多會兒就繞到了那個寫著"NO"的房間門口。胖子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高興地說:"就是這兒,裡面有人聲。想不到美國人也三班制。"

  為了表示禮貌,我們進去之前還敲了門。沒想到進去之後,裡面卻是一間漆黑無比的大倉庫,豎著一排排的陳列架,上面擺滿了古董,並未看到活人。我問胖子:"你剛才聽見有人說話了?"

  胖子點頭:"偉大的母語。聽得倍兒清,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粗。說的好像是找到了之類的。"

  我看了一下這間倉庫裡陳列的東西,發現僅是一些沒有分類歸檔的古董文物,就猜想可能是工作人員在給它們標號。胖子抱起一隻瓷瓶,激動地說:"老胡,這是唐朝老三彩。"我說這就是秦始皇的內褲你也沒權利拿,快給人家放下,回頭逮起來你有理說不清。胖子抱怨了幾句,又去其他陳列架上看文物。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就招呼胖子說可能找錯地方了,這只是一間普通的儲藏室。

  正準備原路返回,胖子忽然激動地說:"快看,那裡有人。"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果然有一個穿著藍色保安服的人低頭坐在角落裡,胖子走上前得意地道:"呵呵,上班時候偷懶,還不是叫你胖爺爺逮住了,不過你不用怕,只要你告訴我們研究室怎麼走,我們就寬大處理,既往不咎。年輕人,剛開始工作,難免會犯一些錯誤。"說著往那個人肩膀上拍了一下。月光中,只見那人的身體晃了幾晃,接著"咕咚"一聲腦袋掉了下來。

  我和胖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人頭嚇了一跳,胖子無辜地看著我說:"真不關我的事,我……我拍一下沒那麼重。"我說屁話,你下多重的手也不能把人腦袋憑空拍斷了。蹲下一看,那是一個金髮的美國男人,腦袋被人用利器齊刷刷地切了下來,一刀斃命連喊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快退,此地不宜久留。"我正說著,眼前忽然閃過一道要命的寒光,不知道什麼東西貼著我的脖子筆直地飛了過來,我整個人往後一仰,勉強避開了攻擊,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會轉彎,也跟著我往後掃了過來。我腰力有限,眼看著那東西到了鼻子跟前,居然是一根又細又長的銀線,胖子站在我後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我的神情也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上前拉住我往後一拖,把我從鬼門關裡救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喘氣,幾個黑色的人影如同離弦的快箭從陳列架後面躥了出來。我一把推開胖子:"快砸東西!"胖子開始沒聽明白我在說什麼,後來看我舉起那個唐三彩做勢往地上砸,他也跟著把手邊的東西使勁一舉:"老胡,你可千萬想清楚了,這些東西咱們幹幾輩子都賠不起。"

  那幾個黑影見我們要砸東西,紛紛停住了腳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響起一聲口哨,他們幾個奪門而出,只留下我和胖子在黑暗裡流了滿頭大汗。

  "他們是佛爺,"我放下手中的文物,"怕我們砸出大動靜把保安招來。"

  "我肏,人命都鬧出來了,還怕保安。"胖子擦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咱們快撤,他媽的。這要是被人逮住,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外跑,剛到轉角處,一個人影就衝著我撲了過來,我握拳擋住了他的攻勢,反手一鉤將來者按在了地上;胖子也遭到伏擊,不過他此刻大發神威,已經將那個偷襲他的黑影坐在了屁股底下。我剛想看清楚襲擊我們的人是誰,一個冰冷的東西貼住了我的腦袋,有人用熟悉的中文對我說:"舉起手來。"

  冷不丁地被人拿槍指著腦袋,出於部隊裡當兵的本能,我並沒有放棄抵抗,一個側閃晃開了頂在太陽穴上的槍口,與此同時單手扣住了對方握槍的手。那人沒想到我會負隅頑抗還擒住了他的武器,另一隻手立刻化為掌刀劈了下來,我見他動作雖快,可惜力道不足,立刻扭住了他握槍的手腕直往下拗,那傢伙一掌未至,已經"啊"地大叫了一聲。我本想乘勝追擊,哪料到對方十分狡猾,乘著大叫之際,一個曲膝撞在我的小肚上,那一下撞得我冷汗直下,差點兒讓對方逃脫。此時博物館裡警鈴大作,燈如白晝,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偷襲我的人是誰,只聽胖子哭天喊地號了一嗓子:"我的親人解放軍啊,都是自己人,誤會!"

  再一看,一直與我交手的不是別人,正是穿著一身白大褂的雪莉楊。她原本一臉怒氣,看清來者是我之後,先是一笑,隨即又是劈頭蓋臉的一掌,打得我莫名其妙卻又不敢還手。

  這時,外面響起了"踏踏踏踏"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美國保安來了。雪莉楊指著被胖子坐暈的另一個白大褂說:"他是我的導師,一會兒你們什麼都別說,我來回答問題。"胖子一聽又是誤傷,急忙站了起來。

  這次的保安配備比較齊全,帶著頭盔,穿著防彈衣,一進來就高喊了一嗓子我們聽不懂的鳥語。其中一個黑頭盔快步走到我們面前,對著我嘰裡呱啦一通亂吼,見我沒反應,用蹩腳的中文問:"聽得懂?"這時雪莉楊說道:"這兩位是我們博物館邀請的中國古文化專家,剛才就是他們替博物館趕走了小偷,保護了歐文教授。"說完又用英文翻譯了一遍,對方看了一眼她的胸牌,沖後面拿槍的保安隊揮了揮手,取下頭盔說:"你好雪莉小姐,中文聽得懂,SOME。"

  我和胖子都知道,雪莉楊之所以說中文,是為了給我們倆提個醒,別一會兒串口供的時候說漏了嘴。我們彼此看了一眼,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外國保安不知道我們為什麼笑,我對他說這是一種中國人的禮節,見了陌生人都要這麼笑,笑得越大聲說明你越友好,他聽完之後也跟著我們笑了起來。

  那位歐文教授醒過來之後一個勁兒地窮念叨,說自己會中國功夫,並且與一個小偷交過手。不過他的眼鏡在搏鬥中打碎了,沒有看清對方的樣貌,但是體型肥碩這一點是不會錯的。當他聽說我和胖子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之後,十分激動地與我們握手,用熟練的中文說道:"感謝你們,大俠。雪莉經常向我提起你們,她說你們是中國的羅賓漢。今天能見到你們,真是名不虛傳。"

  趁著警察和歐文教授去檢查博物館損失的時候,雪莉楊帶著我們去了她工作的地方,原來研究室並不在這棟建築裡,而是在中心花園旁邊的一座小樓裡邊。胖子埋怨我多走了冤枉路不說,還差點為此送命。雪莉楊一路上沒有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可她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沒底。

  "說吧,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怎麼會和小偷撞到一起。"雪莉楊坐在老闆椅上,我和胖子坐在硬板凳上。我知道這個時候得順著她的脾氣來,否則依她的性格難保不會大義滅親把我們送進警察局去。兩人不敢有半點隱瞞,把如何挖進博物館如何與那幾個佛爺遭遇的事通通交代了一遍。她先是埋怨我們沒有早點通知她來美國的事,然後又責怪我們不該擅自闖入博物館,最後又批評我膽大妄為,居然去追那些亡命之徒。我本來想解釋一下,告訴她我們只是想逃跑而已,不過她擔心我們總比小瞧我們好,也就不願在此事上多廢口舌了。

  雪莉楊說:"今天下午有一批新到的文物被送進了倉庫,我和教授急著給它們分類,所以才會這麼晚趕過來。那間被你們當成研究室的倉庫裡存放的是還沒有做研究和標記的文物。聽你們這麼一描述,我覺得那些人早有預謀,目標十分明確。"

  我說:"楊參謀長深謀遠慮,所言甚是。我看這些人不但早有預謀,在博物館裡可能還藏有內應,否則怎麼能如此熟悉藏品位置和內部路線。"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雪莉楊接完電話,對我們說:"被竊的是下午剛到的那一組文物,歐文教授已經核對過入庫目錄。警察要帶我們回去錄口供。你們機靈點兒,別耍小孩子脾氣。"

  到了警局要分開錄口供,可他們一時找不到會中文的翻譯,就讓雪莉楊陪同一起錄,剛坐下沒幾分鐘,之前的黑頭盔走了進來,他拿出一份文件給雪莉楊看。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雪莉楊的臉一下沉了下去,對我和胖子說:"他說博物館沒有你們的出入記錄,有些情況警方想進一步瞭解。可能要請你們的律師先來一趟,如果沒有,政府會給你們指派。"

  我一聽知道這事可能兜不住,要出大紕漏。正想著上哪兒弄個律師出來,胖子從懷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黑頭盔,黑頭盔看了一眼名片,說:"OK."然後退了出去。我問胖子那是什麼東西,他得意地說:"你家老秦的電話。"

  我問他哪個老秦,胖子說:"'一源齋'那個戴眼鏡的呀,桑老頭的律師。"

  雪莉楊聽到"一源齋"三個字之後,表情明顯變了。我問她怎麼回事,她黑著一張臉反問我:"老胡,你什麼時候和走私文物的非法組織勾結上的?"

  她沒頭沒尾地這麼一問,我當時也沒反應過來,解釋說:"'一源齋'只是一家古董店,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雪莉楊搖搖頭:"你剛到美國所以不知道,一源齋是當地最大的文物走私集團,他們手上握有境內百分之六十的古董黑市生意,我們博物館有部分藏品還是從他們手裡收購的。"

  我一聽壞了,原來桑老爺子是做不法生意起家的。這老頭臨死還想拉我下水,好在我當時沒簽那份合同,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雪莉楊繼續打聽我和"一源齋"的關係,我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講起,只好把如何認識桑老爺子如何來到美國的事給她大致地講了一遍。講完之後,我再三表示已經和不法分子劃清界限,雪莉楊半信半疑正要說些什麼,一夥人從門外闖了進來,帶頭的那個戴著眼鏡穿著西裝,一看見我就說:"掌櫃的,讓您受苦了。兄弟們救你來了。"一時間我百口莫辯,只恨不能當場掐死這個姓秦的小王八蛋。

  秦四眼帶著店裡的夥計衝進警察局,這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胖子也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這事要是擱前清,那可是劫天牢抄滿門的死罪。

  我說:"小秦同志,看你平時挺像讀書人,怎麼關鍵時刻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是明擺著要拖我下水嗎?"

  秦四眼內疚地笑了笑:"這些都是薛二爺交代的。具體情況咱們回去再解釋。想必這位就是掌櫃夫人,幸會幸會,在下姓秦,你可以叫我威廉。"

  雪莉楊沒答理他,轉過頭來對我說:"既然有人幫你處理這邊的問題,我就先回博物館去了。老胡,有些事情,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看事情已經超出控制範圍,眼前的情況恐怕越解釋越亂,於是對她說:"你放心,我處理完就去找你,這次保證不出狀況。"她剛一出門,黑頭盔臭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秦四眼迎上去跟他對質。不一會兒工夫,黑頭盔摔下手裡的文件奪門而出,摔得玻璃門光光直響。

  "掌櫃的,走吧。"秦四眼收起桌上的文件,對我們說,"他手上沒證據,光憑幾張出入記錄說明不了問題,扣不住我們。"

  胖子說還是你們讀書人牛,兩句話就把老外收拾了。秦四眼直說不敢當。外面的夥計們見我們出來,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道來。上車之後,我問秦四眼:"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麼大的一份人情,我可還不起。"

  他一邊開車一邊笑道:"胡爺好眼力,不瞞您說,'一源齋'裡的確出了點兒小問題,而且這個問題恐怕只有您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