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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疑神疑鬼

  最後我們被帶進了最裡面的小房間內,這裡大概就是審訊室了。公安隨即將我們鎖在了桌椅上,然後拿出一份筆錄放在桌子上,道:「你們幾個最好是老實點,像你們這種人我見多了,待會咱們所長來了,乖乖在上面畫個押,還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
  說完,公安「啪」的一聲關上了大門,審訊室裡只剩下了我們三人,我看了看桌上的筆錄,說道:「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這裡面寫著啥玩意啊?」
  炳叔搖了搖頭,表示一臉的無奈,我瞧了瞧一旁的嚴松,此刻的他正翹著鼻子不停的吐氣納氣,好似並不在乎我們的處境一般。我忙用腳踢了踢嚴松的凳子,道:「你就別在那裡狗喘氣了,快想個法子吧。」
  嚴松頓時回過神來,用腳指了指審訊室的牆壁,低聲說道:「那裡有人…」
  聽他說完,我真是恨不得狠狠的踢他兩腳,這公安局有人很正常嘛,然而過了數秒,他又接著說道:「也許那人根本就不是人。」
  聽他那麼一說,我和炳叔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審訊室的牆壁,左看右看那裡哪裡有什麼人,難道瞎子嚴松可以看見鬼?唏噓了一聲,向嚴松投去了一個大大的鄙視。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中年公安,這個公安就是我們在茶樓看到的那個王所長。王所長面色鐵青,額頭上纏了一圈紗布,嘴裡還叼著一根香煙。他見到我們的時候,神情裡泛出了一種厭惡之情。
  「你們三個也是外鄉人吧!」王所長吐了一口煙圈,瞥了我們一眼。我趕緊搖了搖頭,於是說:「我們都是本地人,我的家就在明月溝,我想所長你大概是誤會我們了。」
  王所長對我的回答根本就不屑一顧,隨手瞄了一眼憑空撰寫的筆錄,說道:「你們在這上面畫個押,這個案子就算了結了。」
  「我說所長,咱們又沒有犯案,怎麼會有案子了結不了結一說哦。」炳叔頓時急了,忙開口說道。
  王所長瞥了一眼炳叔,冷笑道:「咱們的辦案人員親眼看見你們在案發現場,而茶樓後院除了你們再無他人,不是你們又會是誰?」
  「除了我們還有掌櫃的二姨太啊!」我說道。
  王所長瞪了我一眼,道:「哪有老婆會殺死自己丈夫的,你們就別再狡辯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是快快畫押吧。」
  說完,王所長在我手上塗了一些印泥,然後要我畫押,那筆錄上面的內容我們根本就沒有看見,我心中自是不滿,想不到在茶樓的時候看起來還一副正氣凜然的王所長,居然也是一個糊塗官。當時的情況自然對我們無益,我自然明白這個指印是不能按下去的。然而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王所長顯然不是很耐煩,一把將筆錄扔在了地上,揉了揉額頭上的紗帶,然後徑直打開了門。只見另一個公安神色慌張的將王所長拉了出去,然後竊竊私語了一番,看著王所長的表情由不耐煩變成了緊張,我料想必定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片刻之後,王所長走了進來,對我們說道:「今天算你們走運,等我辦完了事再來處理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鄉人!」
  說完,王所長狠狠的瞪了一眼默不吭聲的嚴松,因為嚴松的樣子長得的確是太寒磣了,一看就是那種賊眉鼠眼的人,也難怪咱們會被人認定了是兇手,當然我也並不是怪他,只是有的時候他的冷靜卻常常帶來適得其反的效果。
  王所長隨後叫人將我們帶進了所裡的班房之中,這裡是臨時拘留犯人的地方。裡面陰暗潮濕不說,空氣中還摻雜著各種各樣的怪味,地上滿是之前那些犯人留下的污垢之物,看起來極其的噁心,雖然這大冷天的,仍然可以看見一群群的蒼蠅飛來飛去。
  班房的走道上,已經長滿了厚厚的一層青苔,看得出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至少在最近的幾個月內。而在青苔上,除了我們的足跡之外,還留有兩排腳印。我甚是納悶,而就在這時,隔壁班房之中傳來了一陣呼嚕聲,這呼嚕聲如同打雷一般甚是震耳,嚴松隨之也停下了腳步,一隻鼻子又開始嗅了起來,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噁心,這裡面除了屎臭味就是尿騷味,這嚴松居然還那麼用力的呼吸著。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進去!」
  帶著我們的公安催促著,忙拉過嚴松,將我們一把推進了班房裡面。我們剛一踏進班房便中了彩,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踩到了狗屎運,只希望這狗屎運會讓我們逃過此劫。見公安走後,我於是說:「炳叔,咱們現在能不能和外面聯繫上。」
  炳叔搖了搖頭,說:「我們臨走的時候,已經跟蔣大夫商量好了,如果在七天之內我沒有捎信回去,那就說明我們出事了,他們也會做出相應的措施。」
  「什麼措施?」我急切的問道。
  炳叔說:「我也不清楚,蔣大夫並沒有告訴我,我想那應該也是最壞的打算了吧。」
  聽炳叔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替蔣大夫和爺爺擔心起來,要是他們真的採取了那所謂的措施又會是什麼後果。我不由得焦慮了起來,此刻也不知道小胡回來三元鎮沒有,要是她回來了,憑她的職權定可以保釋我們出去。
  隔壁班房中的鼾聲絲毫沒有減退,相反卻更加急促了起來,我忍不住的摀住了耳朵,用腳踢了踢班房的鐵門,大聲喊道:「隔壁的同志,能不能小聲一點啊!」
  話音剛落,那鼾聲一下子便打住了。我不由得輕緩了一口氣,此刻終於可以安靜一下了,但是良久之後,才發覺到了不妙,隔壁的班房中居然變得出奇的安靜,我忍不住墊高了腳,想從牆上那鐵窗處一探究竟,奈何個子不夠高,根本無法窺探。
  「別看了,那邊根本就沒有人。」
  嚴松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剛才那邊明明是人睡覺時的鼾聲,怎麼可能沒有人。我隨後踩在長滿鐵銹的床上,這樣勉強可以看到隔壁班房的情況。班房內的燈光極其的微弱,我睜大了眼睛左右張望,正如嚴松所說,隔壁班房內果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