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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妖術

  對於黑袍老人的話我也很是好奇,但我終究沒有追問他所謂的命數意指為何,只是說:「前輩,多謝你的搭救,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黑袍老人緩過神來,說:「這裡是哪裡並不重要,如今你身上的妖術尚未清除,必須借靠此處的陰寒之氣才能緩解。」
  「妖術,陰寒之氣?」我倍感疑惑,莫不是黑袍老人所說的妖術就是鬼畫臉?果然,黑袍老人告訴我說,鬼畫臉不同於普通的邪術,而是由屍體施咒方可有效,而我身上的鬼畫臉必定就是接觸了某種邪物才會發作。中了鬼畫臉者,通常死得不明不白,等到死亡之後身體也會發生變化,從而變成陰屍。而由邪術轉化成的陰屍又比普通的陰屍更為兇惡,其可以有人的感官和人的思維,但是它們沒有感情,只有食慾。
  聽黑袍老人如此一說,我心中直起雞皮疙瘩,這他娘的也太邪門了吧,要是咱真的有一天變成了那種怪物,那還不如現在就自盡算了。正想著,黑袍老者的話又給我帶來了一絲的希望,他說:「幸好你有這塊陽玉護身,否則你早就淪為邪術的犧牲品了。」
  黑袍老人說我身上的鬼畫臉已經蔓延到了我的五臟六腑,如今也只有陰陽符可以暫時保住我的性命,再加上此地的陰寒之氣,加以數日便能緩解鬼畫臉的發作期限。隨後他將陰陽符還給了我,還叫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摘下來。
  我接過陰陽符,拿在手上感覺特沉重,將自己的性命壓住在一塊陳舊的古玉上面,在以前看來有點無稽之談,但經歷過這諸多事端後,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黑袍老人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道:「解鈴還需繫鈴人,你也別太擔心,只要找到邪術的根源,便一定可以化解的。」
  黑袍老人的話說得如此容易,之前就聽鐵拐李說過,這鬼畫臉是早已經失傳了上千年的飛仙術中的邪咒,如果非要找到下咒之人,除非只有下到陰曹地府去找了。
  對了,陰曹地府!我突然想起了在千佛崖下的那一具陰屍,也就是在時候開始,我身上才會有那張鬼臉出現的,難不成我的邪術就是它下的?想到此,我趕緊搖了搖頭,哪有施咒的人會拿自己開刀。
  我問道:「前輩,那飛仙術可不可以對自己施咒啊?」
  黑袍老人搖了搖頭,說:「不可以,不過…」
  他欲言又止,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有一些追求永生不死的人便會對將死的自己下咒,等到有人從自己身上接過咒時,那下咒之人便可重生。」
  聽黑袍說完,我心中一怔,如果按他的話來說,千佛崖下的那具陰屍豈不是將要重生之人,想到此還心有餘悸,不過慶幸的是當時二叔引爆了日本轟炸千佛崖時留下的炸彈,從而粉碎了陰屍的重生夢。在這一刻,我覺得二叔的犧牲是偉大,至少是他阻止了一些不必要的殺戮。
  黑袍老人說飛仙術其實也只是冰山一角,它只能害人卻不能救人,如果要解開飛仙術,就必須找到飛仙術的根源蚩尤術,而蚩尤術早在三皇五帝之時就已經殘缺不全,後人僅流傳下來的也只是害人之術。
  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是沮喪到了極點,這什麼解鈴還須繫鈴人啊,要找到失傳了幾千年的蚩尤術,這不就是明擺著等死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連鐵拐李和胡教授這般的老古董都不知道的事情,這黑袍老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他到底是什麼人呢?黑袍老人大概也發覺到了我的猜疑,於是笑道:「看來老夫話語頗多了,你且早點休息。」
  黑袍老人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他的腳步極輕,輕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如果不是看到他那雙著地的布鞋,定會覺得他是飄著走的。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個怪異的黑袍老人,我心中居然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那種感覺就跟親人一般。
  屋子裡面的藥味實在熏得人難受,我輾轉難眠,手裡緊緊的拽著陰陽符,只感覺一股股的寒氣子背脊骨傳入五臟六腑,這也許就是黑袍老人所說的陰寒之氣吧。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了那奇怪的腳步聲,但是每一次我開門都沒有發現有人,滿是好奇的我踏出了門口。
  外面並不算太黑,藉著油燈微弱的光還能勉強看清周圍的一切,我所住的這間屋子四周都是土胚子,我向前走了數米,周圍包括頭頂依舊還是泥土,毫無疑問,這間屋子時建在地下的。
  然而就在這時,我感覺腳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竄了過去,我低頭一看,只見一隻黃皮子徑直向屋子的門撞去,那聲音就如此清脆,黃皮子每撞一次門便會在地上跳一跳。
  黃皮子我以前也見過,但是這只黃皮子卻是出奇的大,而且皮毛差不多都快變成了白色,看得出來已經有些歲數了。我看得入了神,那黃皮子大概也發現了我,於是停了下來。
  就這樣僵持了數秒,我滿是好奇的走了過去,剛接近黃皮子,一股臭味便飄了過來,我忍不住的捏住鼻子,連連向後退了數步。黃皮子大概也是受驚不小,倉惶的從我腳下鑽了過去,它每跑兩步還不忘回頭看我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居然稀里糊塗的跟了上去。
  周圍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棺材,那些棺材看上去殘破不堪,有的甚至都已經腐爛了一般,但奇怪的是裡面的殘骸居然還保存得相當完整。這些棺材縱向延伸至前方的黑暗之中,我越往前走那陰寒之氣也越發明顯。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就在離我視線範圍十多米的地方,赫然躺著一口墨綠色的玉棺,而在玉棺之上,那只黃皮子安靜的趴在上面,看上去好似睡著了一般。我的到來似乎打擾了他的雅興,只見黃皮子突然站了起來,瞪大了那雙小得可憐的眼睛並死死的盯著我。
  我隱隱感覺到黃皮子的眼中充滿了怨恨,而它身子下面的玉棺也開始抖動了起來,緊接著從玉棺中滲出來些許的白霧,透過白霧我看到一雙枯萎的手從裡面探了出來。
  黃皮子也在這一刻消失了,就如同化成了白霧一般。而那口玉棺的蓋子也在那一刻憑空翻了開來,從裡面爬出來一個全身長滿白毛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又不像是人,尖尖的嘴,兩隻眼睛小得很是可憐,身上穿著一件黃色袍子。那東西一見到我,便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我頓時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奈何雙腿硬是不聽使喚,竟然直直的走了過去。那東西伸出雙手,示意我再靠近些,而它的笑容就越變得醜陋。空氣之中頓時被臭味瀰漫,我每靠近玉棺一步,那臭味便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