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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鬼臉的預言

  棺材蓋上,有三幅蝕刻畫,要不是我們將其舉起來,也不可能會發現這麼些個東西。其中第一幅上是一個穿著道袍的老者,而在他的身後是一株怪異的大樹。第二幅是一個穿著金色袈裟的和尚,他安靜的躺在一具棺材裡面,而棺材上面則站著一隻猴子。而第三幅上則是三個人和一隻猴子,然而讓人奇怪的是第三幅畫中還有兩個形似骷髏的鬼臉。
  袁天罡洞悉天機的本領是人盡可知,對於其寫下的《推背圖》更是家喻戶曉。如今這棺材蓋上的三幅畫是不是也預示著什麼呢?這三幅畫中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有一隻紅色的猴子。這三幅畫好似在續寫著進入此墓室的人的未來一般,老喇嘛的結局就是死在墓室中,而我們的結局又會是怎樣?
  鐵拐李說:「看來只要找到那隻猴子,我們出去就有希望了。」
  我驀然想起帶著我和毛子進入墓穴的那只紅色的小東西,於是說:「四爺,那隻猴子我見過。」
  「什麼?」鐵拐李很是驚訝,於是我將怎麼進入這間墓室的經過告訴了鐵拐李。鐵拐李連連稱奇,道:「這猴子甚是有靈性,他既然將你們帶入了墓室,就一定有什麼寓意。」
  「不對啊?如果說猴子是帶我們出去的吉物,那這幅畫中的兩張鬼臉又是什麼?「我問道。
  鐵拐李連聲搖頭,道:「老夫也不太清楚,不過你仔細看也不難看出,這幅畫中遺漏百出,那兩張鬼臉的痕跡還比較新,應該是後來添加上去的。」
  聽鐵拐李這麼一說,我頓時吃了一驚。果然,那兩張鬼臉的蝕刻痕跡還很新,在整幅畫中極其的顯眼,歪歪扭扭的,絲毫看不出乃是出自袁天罡之手。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傳來了一陣坍塌的聲音,緊接著震動更加的強烈起來。我看到墓室的地上出現了兩道裂縫,於此同時,裂縫中滲出來兩股紅色的水柱。
  紅色的地下水慢慢的淹沒了我們的腳踝,一股冰涼刺骨的感覺油然而生。我將毛子背了起來,然後和鐵拐李爬上了斷裂的青蟒玉柱之上,在那裡可以暫時不被地下水淹沒。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於是問道:「四爺,你說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鐵拐李說:「如果我們死在了這裡,那就說明袁天罡只是欺世盜名之徒。」
  鐵拐李的這句話可真夠狠的,不過實話實說,僅憑一幅畫就判定命運的歸屬實在有些唐突。
  此刻我們難道就只有在這裡默默的等待那只靈猴的出現嗎?要是等不到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要被淹死在這個地方。就在這個時候,毛子突然顫抖了一下,嘴裡並且流出了些許的白沫,我頓時慌了,忙問鐵拐李:「四爺,毛哥他怎麼了?」
  鐵拐李忙讓我將毛子平放,然後又替毛子試探了一下脈搏。只見鐵拐李面色沉重,眉頭翹得老高,半刻才說出一句話來,他說:「毛兄弟的氣脈很是凌亂,似乎有點不妥啊!」
  鐵拐李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他之前說過火龍白鬚可以緩解火龍果的靈力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不妥了,對於此疑問,鐵拐李也表現得很無辜,他說:「我是說過可以緩解火龍果,可並不代表可以完全清除啊,況且毛兄弟吃得太多,老夫也沒有好的方法啊。」
  看著毛子滿口的白沫,我不由得有點絕望起來,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咱怎麼面對他那老母親,還有明月溝所有的人啊。我記得在臨走的時候,我曾在毛子娘面前說過,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毛哥有事。如今毛子面臨如此大禍,我又怎麼能夠靜下心來。
  墓室中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那些紅色的地下水已經淹沒了棺材。恐怕再過兩分鐘,我們所在的玉柱也會被淹沒,而此刻我們等待的靈猴還沒有出現。我不禁懊惱起來,看來我們已經是厄運難逃了。
  鐵拐李此刻神色黯然的坐在玉柱之上,從兜裡掏出來一根大煙斗並加了一些煙絲,然後又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才發現沒有火。而我則蹲坐在毛子身邊,看著毛子臉部的變化。不過說來也奇怪,毛子剛才被喇嘛的思想附體之後,臉色就一直保持著蒼白之勢,後來即便是恢復過來了,仍然還留有老喇嘛的影子。我不知道是我太過疑神疑鬼還是這件事本來就存在太多的蹊蹺。
  正在思付之際,毛子突然間睜開了雙眼。我頓時嚇了一跳,因為他睜開眼睛的動作很是突然,難保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人不被嚇著。我平緩了一下心情,問道:「毛哥?」
  毛子並沒有半點反應,我趕緊叫鐵拐李來瞧瞧。鐵拐李摸了摸毛子的額頭,滿臉的驚訝。毛子的體溫很是冰涼,似乎剛從冰窖出來的一樣。鐵拐李連連搖頭,道:「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啊!」我頓感絕望,毛哥他死了?
  我急得差點當場暈了下去,不過好在有那些冰涼的地下水刺激,才讓頭腦清醒了許多。看著毛子滿是蒼白的臉,我失落到了極點,鐵拐李安慰我說道:「玄子,節哀順變吧,毛兄弟也算是走得安詳。」
  我沒有說話,因為此刻我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有一種心灰意冷。毛子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當初和我慢懷夢想的來到偌大的京城,還說以後要闖出一片天地來,如今卻只能面對他冰冷的遺體。是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那年邁的老母親。想到此,我好像看到了他老母親老淚眾橫,傷心欲絕的神情。
  就在這個時候,鐵拐李拉住了我,我頓時回過神來。發現此刻的自己正站在玉柱的邊緣,腳下的地下水肆意的翻滾著,就如同地獄中的魔鬼一般。而在我身後,毛子依舊安靜的平躺在玉柱上,只是他的表情不再是蒼白而是紅潤。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忙問道:「四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拐李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他並不是為毛子的情勢感歎,而是為我。他說剛才我莫名其妙的站起身來,還想從這裡跳出去。我頓感吃驚,剛才我不是一直坐在玉柱上嗎?而且他還說毛哥已經死了。
  鐵拐李說:「毛兄弟只是暫時的昏迷,不會有什麼大礙,況且老夫從來就沒有說過毛兄弟已經去了。」
  這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又是幻覺不成,剛才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由得想起上次在石場的時候,毛子說看到我身後出現的那一張鬼臉。當時的我也是出於半癡迷狀態,如今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難道這一切又與我脖子上的鬼臉胎記有關。鐵拐李也有相同的看法,如今我已經是第二次發作了,這對我而言,無疑就是加快了死亡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