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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鬼訊號

   龍少怔了一下,接著鷹戈只簡單地解釋了下,幾人都明白了,這不過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只是我們之前都過於關注這架飛機本身了,關鍵的問題險些被我們忽略。

   按著正常的思路,飛機緊急迫降撞倒這些石俑,再向前滑行百米停滯,最後的狀態應該是機頭朝向的部分一片凌亂,大量的石俑被撞倒,而身後必定留下百米長的破壞痕跡。但我們現在看到的情況恰恰相反,那道長長的破壞痕跡並不在機尾方向,而是機頭朝向的方向。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眼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飛機在迫降過程中與石俑撞擊,導致機身方向發生了偏移,剛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樣一來便顯而易見了,飛機飛行的方向恰恰與我們前進的方向相反,也就是說,飛機是從我們對面不見邊際的黑暗中飛出來的。

   眾人聽了都恍然大悟。這對我們來說應該算是個好消息,因為它暗示著:我們對面的黑暗中存在著一個可供飛機進入的巨大入口!

   我們都有些小興奮,總算沒被蟲子白咬,誤打誤撞中總算看到了點希望,只有龍少依舊愁眉不展,仍然不是很釋懷的樣子。

   和他相處了這些天我也算摸到他的脾氣了,他是任何事情都悶在心裡的人,我總覺得他心思過於縝密了,憂患意識太強,實在搞不懂他這種養尊處優的闊少爺哪來的這種脾氣。

   這一陣過後,我自感手腳麻木的情況好了不少,全身的肌肉差不多都恢復了知覺,很快我懷念的那種手腳輕盈的感覺又回到自己身上了。不過知覺一恢復,之前被擦傷咬傷的部位也有了感覺,又疼又癢,十分難受。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肯定就是沿著石俑陣再往前走,三炮建議再打一發照明彈探探虛實,別走到那兒真是一堵山壁,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戲道:"你丫的是嫌沒被咬夠還是蟲子進腦子了?發照明彈也可以,那把蟲子引誘開、掩護大部分群眾撤離的光榮任務可就交給你了!"

   三炮想反駁我,可是又找不上詞,只得悻悻道:"得得得!逞嘴上功夫我不如兄弟你,但我可是為了咱大伙著想,這地方我瞅著總覺得不對勁,你就說這小鬼子的飛機吧,很可能還有另外的可能性啊。一小鬼子開著偵察機,沿著和我們一樣的方向飛,突然他發現了什麼,趕緊掉轉機頭逃跑,結果運氣不好直接栽下去'玉碎'了。"三炮邊說邊用手比劃著,這回倒不顯得戲謔。

   他似乎怕我們不相信,強調道:"兄弟我可不是嚇唬諸位啊,真得考慮這種可能性,保不準這一團黑裡頭真有什麼古怪,這小鬼子連慌帶嚇地掉轉機頭就出了事!"

   他的話我倒沒覺得是危言聳聽,但眼下我也不想和他爭辯,這種可能性即便有,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我們下一步還是要往那方向去的,這是必然的,小心自然是應該的,但沒必要給自己製造心理壓力。

   在做了短暫的最後準備後,眾人的身體都恢復了,我們越過那些殘碎的石俑,抬腳開始往前趟。

   剛走沒多少步,突然一陣"撲哧撲哧"的聲響從身後傳來,這突然的一下把我們都嚇了一跳,轉過身握著傢伙警覺地尋找著聲源。

   我以為又是那種怪蟲出來了,四週一看卻發現什麼光點也沒有,再聽那聲音感覺和那蟲子發出的聲音並不一樣,當下心裡就毛了。

   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這種感覺就像是走在墓地中,有一個看不到的人在你耳邊竊竊私語一般,直讓人頭皮發麻。而我仔細辨聽了一下,越加感到那聲音像是人發出的了,聲音顯得很沙啞,內容也模糊不清,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呼救。

   龍少辨聽了下,臉色突然一變道:"好像是人發出的聲音,奇怪,怎麼……怎麼會這樣?"

   我看龍少面色不大對頭,已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急問道:"怎麼……怎麼了?哪樣了?"

   "這人在向我們呼救!不過,他居然說的是日語!"

   我們聽到這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即把目光凝聚到了那架龍魂偵察機所在的方向。再一辨聽,果然沒錯,聲音正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我腦門一熱,第一反應就是見鬼了,那聲音原本就很詭異,聽起來就跟叫魂一樣,而且是從幾十年前一架幾乎被燒成灰燼的日本偵察機上傳來的,內容居然還是用日語求救,這情形誰碰上也保準被嚇掉魂兒。

   "不會吧?小鬼子的話我不懂,不過嘰裡呱啦的倒有點像鬼叫,龍少爺你沒聽錯吧?"三炮不自然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悚聲問道。

   鷹戈接過道:"是日本話沒錯,不過聽起來有點怪,不像是人發出來的!"

   三炮道:"不是人話就是鬼話了,這時候你別再強調這個了!"

   鷹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聲音不是人發出的,'吱吱啦啦'的有干擾,好像是無線電訊號!"

   無線電訊號?我一聽心道這比人發出聲音更邪門,剛才我們也都親眼看到了,那架龍魂偵察機燒得就剩個殼了,哪來的什麼無線電訊號!

   情況一時變得異常的詭異,在這種場所碰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對我的一種摧殘,此時我雙手緊緊握著槍,才勉強讓自己不至於過分恐懼。

   "摸過去看看!"龍少輕輕打了個手勢,我們幾人便朝著龍魂偵察機的方向包抄了過去,沿著地面一路搜索,最後集中到龍魂偵察機的四周將它包圍了起來,注意力都鎖定在了它身上。而那詭異的聲響此時更加清晰了,確確實實是來自龍魂偵察機的內部。

   鷹戈用槍托將偵察機的駕駛艙座椅殘骸敲碎,忽然見一道綠光在座椅的底部悠悠閃爍,就像是一隻眼睛一般,它一邊閃爍著,一邊斷斷續續地發出之前那種可怖的聲音。

   鷹戈伸手就將它撈了起來,我們一看到那東西的真面目不由得愕然,這居然是一隻GPS對講機。

   這對講機看起來很新、很現代,當即就可以判斷出是另外那支隊伍中的人丟棄在這兒的。

   對講機內發出的聲音也是真實的,的確有一個人發出求救的呼聲,這裡的信號並不太好,對講機又受到了損毀,使得那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像是在痛苦地呻吟一般。

   "不會是那小鬼子的鬼魂吧?!"三炮悚聲道,"這廝覺得自己死得屈,想騙咱幾個中招給他墊背?"

   鷹戈道:"怎麼可能,這東西肯定是那支隊伍裡的裝備,他們試圖聯繫先前那幫人,卻不知道他們都已經成了屍體!"

   這裡只有龍少懂點日語,他點了點頭,仔細辨聽了那聲音,忽然眉頭一皺伸手道:"不要出聲,他好像想說什麼話!"

   幾人見狀都閉上了嘴,對講機內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漸弱,靈魂慢慢從他身上抽離出去。

   "他說的是危險,四周有危險,然後……"龍少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接著道,"他在說門,門有危險!"

   門?我極度納悶,跟著也胡亂張望起四周來,這裡空曠異常,哪裡有什麼門的蹤影。我不知道那人指的是什麼,或許他所說的門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實體門。

   龍少道:"他是在警告後面的這批人,不要試圖靠近某個叫'門'的區域,這個人此時肯定就在那個區域內,遇到了什麼不測!"龍少說完,用日語對著對講機喊了一陣,但一直就再沒有回話了。

   接著他又道:"這種對講機的可控距離並不大,而且這裡的通訊信號不好,但這對講機裡發出的聲音還算清楚,所以這人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我們得找到他!"

   三炮當即對他道:"有這個必要嗎?他都說了有危險,再說現在去救他也趕不上趟了啊,聽那聲音這人很可能已經捐軀了!"我明白三炮隱含的意思:對待我們隊伍裡的人,怎麼沒見龍少你如此上心?

   龍少是個聰明人,他顯然意識到了三炮話中帶刺,於是便道:"我也是為了我們剩下的這些人著想,知道危險而不去探求危險,那不是等著中招嗎?在這種地方,靠躲是躲不掉的!"龍少的話說得更絕,意思是咱們沒有選擇,明知山有虎也得向著虎山行!

   我們將那架龍魂偵察機上下都搜了個遍,再無異常發現,我們隨即再度折回,向著可能出現異常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搜索。我們搜索的並不是某個地方,而是在搜索危險,我不知道那個人所說的"門"具體指代什麼,而這種感覺就像在趟地雷陣一樣,整個人的神經繃得極緊,乃至到了一觸即斷的程度。

   一路往前足足探了有百米的樣子,突然,對講機裡又出現了嘈雜的信號干擾聲,"吱吱"一片不絕於耳,隨後,風師爺指著前方道:"找到了,在那裡!"

   我們循聲望去,果然見前方躺著幾個人,可能已經成了屍體,其中一人手裡緊緊握著對講機靠在嘴邊,對講機裡不時地還傳出一陣嘈雜聲。

   看到此景,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向四周掃了幾眼,一時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這才小心翼翼地摸上前。不出所料,其中幾人的身子都已經僵硬,早已經死去多時了,從衣著上看,他們和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些死者應該是同一幫人。

   不同的是,這些人的身上大多沒有什麼傷口,即使有也不是致命的,但這些人渾身僵挺,毛髮和衣物上還有燒焦的痕跡,皮膚也呈現出紫黑色的淤斑,但這些並非屍斑,而是高溫侵襲所造成的。

   "咦!"風師爺一探那些人的鼻息,看到這些異狀立即道,"不可能的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他這一說我也感到了不妙,當即問他怎麼回事,怎麼不可能了,死人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風師爺道:"這些屍體看似完好無損,其實致命傷不在表面,他們的內臟肯定受到了毀滅性的損傷,從屍體表面這些痕跡看,他們是被電擊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