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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五節 祭刀清水河

  "不要慌!慢慢說,怎麼回事?!"半仙沉聲問道。

  "天黑以後,山下留守的兄弟發來消息,青龍堂的人突然出現在山下。唯一的出口已經被他們佔領了。"手下緩了口氣,將具體的情形一一道來。

  "他們有多少人?"阮途問道。

  "天太黑,不知有多少。山下的兄弟只說是人越來越多!"手上臉上略帶慌忙神色。

  "阮老大,你不是說青龍堂在赫圖阿拉沒有幾個人,還安排手下哄著青龍堂的人喝酒、打麻將來著嗎?怎麼個情況?"我面向阮途說著。

  突然間出現的大批人馬,將我們包圍在大石砬子山頂,阮途一時也搞不清楚,忙拿起電話與手下聯絡,半晌,才臉色沉重地對我和半仙說道,"是從省城突然來的人,領頭的是敦煌沙飛天!"

  "呵呵,我還以為是恭力那二貨,帶著大隊人馬殺回來了!估計這些人,是艾龍尋不到我們的的蹤跡,又不放心他的老窩,臨時派了人來瞧瞧,沒成想,歪打正著。"我分析著這幾天的情形。

  "大勝說的**十離十,估計應該是這麼個情況。現在既然在赫圖阿拉的事情已了,明天天一亮,我們就下山突圍,直奔省城。"半仙思謀著下一步的計劃,又對阮途說,"通知屠龍手孔雲龍,讓他直接趕往省城……還有,讓省城的兄弟連夜來接應,明天我們下山突圍時,他們應該已經快到赫圖阿拉了!"

  我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是凌晨二點多鐘,"天黑路窄,青龍堂不會趁夜攻上來。再過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大家抓緊休息,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必然有一場惡戰!"

  阮途安排手下警戒,並與山下和省城的兄弟聯絡情況。

  其他人就地休息。

  經歷了一夜的拚殺和諸多詭異的情境,山下又有青龍堂的重重圍困,眾人都沒有一點睡意。但還是默不作聲地閉上眼睛養神,大石砬子山頂,籠罩在一種極為壓抑的氣氛之中。

  正如我所判斷的,敦煌沙飛天帶人圍守在大石砬子山下,是被艾龍和恭力臨時派來的。

  自打水庫賓館一役以後,敦煌沙飛天便死心塌地投靠了青龍堂,一心想幹幾件大事來討新主子的歡心。可半仙、阮途等人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沙飛天也失去了攻擊的目標。本就事敗人降鬱鬱不歡,又染上了風寒,便到省城醫院休養,也未隨恭力去大漠。

  見又失去了大漠立功的機會,在省城本就百無聊賴的沙飛天,心情更加地鬱悶。沒成想,接到恭力的電話,讓他去赫圖阿拉駐守,防止半仙等人趁火打劫。本以為這是個可有可無的破差使。老大不在,誰原意在小鎮上受苦。

  磨蹭了一從赫圖阿拉通往大石砬子山只有一條鄉村公路,再通過山腳下一條名為清水河的小河,便到了通往大石砬子山頂的小路路口。此時正值枯水期,水深僅沒過腳面。

  沙飛天等人剛剛來到河邊,就見到對面停著的一排車輛以及附近影影綽綽的人影,身處荒郊野外,又是黑天瞎地,便不敢貿然攻擊。待打探清楚,從大石砬子山上下來僅此一條小路、必經清水河,才放下心來。一面趕緊向恭力匯報說尋到了半仙的蹤跡,一邊匆忙召集附近的手下。自赫圖阿拉水庫賓館一役後,大型武器便不再敢使用。但自忖等手下百十人集結完畢,單靠長刀、鐵錕也足以守住這條清水河口,猶如甕中捉鱉,半仙等人插翅難飛。

  眼見著天邊漸漸泛出魚肚白,自己召集的人手及附近能趕到的約摸一百二、三十人。沙飛天叫手下到附近的屯子裡去買早餐,打算待用過早餐後,便排開陣勢,準備先行推進到山腳下,再一步步慢慢向山上攻擊。

  看著東方的開色漸明,基本沒怎麼睡覺的眾人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整理自己的物品。

  "勝哥,青龍堂在山下集結了百十多人!"阮途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我和阮途、半仙、"漠北雙雄"一起來到山崖邊上,從山頂向下看去,只見山下清水河對岸密密麻麻都是人影,已經封鎖了通往鎮上的道路。

  黃術倒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青龍堂的實力竟如此強悍,在艾龍、恭力不在的情況下,一夜之間還能糾集到這麼多人!"

  "從省城出發的兄弟有多少人?還有多少時間趕到?"我問阮途。

  "大約十幾人吧!趕到這兒至少還要兩個小時!"阮途說著,話裡的底氣明顯不足。

  "要不要等省城的兄弟到了,再一起裡應外合?!"我把目光移向半仙。

  "怕是不成!一來從省城來的人手太少。二來,你們看這裡的地勢……"半仙瞇著眼睛向下看著,手指著下方的小路說道,"這裡只有這一條路通向外面,青龍堂的那些人之所以沒有趁夜越過清水河攻上山來,是不知我們在對岸有多少人。現在天已經亮了,我們下面只有十個兄弟,一旦他們越過清水河,攻到山腳下,就佔了天時、地利。通往山上的小路最多只"帶頭大哥"的話說完,眾人紛紛點頭。目前的情形的確如半仙所說,與其死守待援,不如拚死一搏。實際上,如果說援兵,青龍堂的援兵可以說是源源不斷,而我們的實力則只限於此了,河鬼和鬼子遠在上海,屠龍手孔雲龍尚在途中,童度尚沒有趕到省城,均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事不宜遲,我抓緊時間安排佈置人手。我和黃世帶十名手下為前隊,阮途、黃術帶另十個弟兄護衛半仙為後隊。悄悄下山後,向青龍堂發起突然襲擊。先由我和黃世衝開包圍,阮途護衛半仙先行與省城的兄弟匯合,我們再隨後撤退。

  雖然計劃周密,但大家誰都清楚,此戰乃是生死之戰,敗多勝少。

  沿著上山的小路,一行人悄悄的潛下山來,早有山下駐守的兄弟接應。

  "老大,怎麼辦?"手下焦急地問阮途。

  "你們先把所有的車都發動起來!一會一起衝出去!"阮途沉聲說道。

  "不行啊!對面的人已經把他們的車,全都橫在了河邊的路口,衝不出去啊!"手下說道。

  我向對岸望去,密密麻麻的人或站或坐或蹲,在喝水、吃著東西。路口已經被十多輛堵得死死的。

  "不能等了,一會兒他們吃完飯就會進攻。"我朝半仙和阮途說道。

  半仙點了點頭,阮途衝著昨晚留在山腳下的兄弟說,"你們都跟勝哥往前衝!"

  藉著河邊草叢的掩護,我和黃世帶著手下悄悄靠近河岸,一聲吶喊,各自高舉鋼刀、敦煌掀向青龍堂眾人衝了過去。

  淺淺的河水根本不能形成任何阻擋,轉瞬間,我們便衝過河對岸。

  見我們突然衝殺出來,對岸的正在吃喝的青龍堂眾人,竟然紛紛扔下手中的東西便跑……

  "哼!果然是烏合之眾!"我心中暗想,握緊了手中的敦煌掀,快步向前追殺,想趕快給半仙等人打開一條通道。

  誰知,剛剛衝出百餘米,越過前方橫七豎八停放的車輛,眼前竟然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影,列隊結陣擋住了去路,同時,剛剛四散奔逃的眾人,也已經從後面圍了上來,封堵住了我們的退路。

  看來,這沙飛天也並非草包一個,竟然設下了空心口袋陣,等著我們來鑽。

  "哈哈哈,果然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給我沖,抓住半仙那個神棍!"沙飛天信心滿滿地指揮著手下。

  "擒賊先擒王!",看來人群裡面一直叫嚷的肯定就是沙飛天了,我和黃世對視一眼,快步向前搶了過去。

  黃世雙拳齊出,將迎面而來的兩人打得直直飛了出去。隨即向前躍我一擺敦煌掀,向前疾衝幾步,突然身形一矮,手中的敦煌橫掃過去,前面舉刀的人頓時被我擊中了小腿,癱倒在地。我隨即身形躍起,一記鞭腿擊倒另一個想偷襲的矮個子。雙腳剛一沾地,一招"漫天大雪",手中的敦煌掀揮舞出道道殘影,*退了眼前的幾人。

  沙飛天顯然早有防備,身旁的手下身手了得。幾次攻擊,我和黃世都沒有靠近他的身邊。此時,阮途、黃術也已陷入重圍……

  剛一分神,頓時感覺手臂發麻,敦煌掀被迎面而來的鐵棍擊飛。對面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揮舞著手中的*鐵棍向我砸來。我忙一閃身,卻被從側面偷襲的人一腳踢中小腹。忍住疼痛,我借勢倒地翻滾出幾米,才穩住身形。

  此時,黃世也獨力難支,被五個使長刀的青龍堂手下圍在一處,險象環生。

  忽然,我想起綁在背上的戰魂刃。現在手中已沒有了武器,索性拔出這把神兵利器,只見漆黑的劍身暗淡無光,劍刃粗糙不堪。這樣的寶劍,也許只能當鐵棍來使吧!

  我猛然間想起,半仙曾講過的那個傳說,"戰魂刃需飲鮮血,方才鋒利無比"。不管真的還是假的,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咬緊牙關,我從腰間拔出匕首,在左臂上深深地劃出了一條口子,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對面青龍堂的眾人,顯然是沒有意料到,我如此怪異的舉動。紛紛好奇地瞅著,一時竟然忘記了攻擊。

  用匕首割破手臂後,我舉起胳膊,讓手臂上流下的血滴在劍魂刃上。

  詭異的是,滴下來的鮮血,竟沒有一滴流到外面,彷彿被手中的這把寶劍吸收了一樣。猛然間,一道精光從劍刃上泛起,寶劍瞬時竟變得鋒利無比。

  "看來,傳說是真的!"我心中也暗暗稱奇,彷彿從戰魂刃上湧來無窮無盡的力氣,到我的身體裡。低頭看時,發現握著寶劍的右手,不知何時變得烏黑。

  此時,周圍彷彿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刀棍撞擊的聲響、大聲吼叫的聲音、受傷後淒慘的嚎叫聲,都消失了,一點也聽不到了。

  抬頭看眼前時,發現四周青龍堂的人張大了眼睛看著我,面露驚恐萬狀的神色,有的人還一步步倒退著……

  一股滔天的恨意從心底直衝腦際,眼前的這些人就像與我有著幾世的仇恨一般,我巴不得立刻將他們砍成幾斷、敲骨吸髓、食其肉寢其皮……

  我仰天大吼一聲,雙手舉起戰魂刃,向正對著我的手持鐵棍的黑漢子當頭劈下。

  黑漢子雙手舉起卡的一聲,戰魂刃將鐵棍劈做兩截,又順勢將黑漢子從頭頂一直劈開……

  鮮血飛濺,我心頭竟湧起了一種極為暢快的感覺……

  雙手揮動戰魂刃,上下翻飛,橫砍豎劈,幾入無人之境。

  只感覺眼前到處血紅,耳邊聽到的都是慘叫聲……

  殺戮!

  暢快的殺戮!!

  無情的殺戮!!!

  此時此刻,我腦海裡只有"殺戮"兩個字,每一次揮動戰魂刃都暢快無比,每一滴飛濺出來的鮮血都讓我無比的興奮……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眼前還是血色一片,我卻人事不知的昏倒了。

  "大勝!大勝!"

  "勝哥,你醒醒!"

  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費力地睜開雙眼,發現我躺在阮途的懷裡,半仙、"漠北雙雄"及眾多手下,關切地看著我。

  "啊?青龍堂!"我猛然間想起,我們還在青龍堂的重重包圍之中,掙扎著起身,卻見四周的地上儘是殘肢斷體……

  噴濺的鮮血染紅了河岸邊的泥土。

  "援兵到了?"我失神地問道。

  "勝哥,多虧了你!你一個人砍殺了近百人!"阮途說道。

  "什麼?!"我難以至信地望著阮途。

  "大勝,剛才,你入了魔道……"半仙痛心疾首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