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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心說這禿子怎麼不請自來了,但畢竟是同一條船上的,也不能鬧的太僵,便將牌一放,,忙招呼他過來坐,這休息室比較小,連張凳子都沒有,便坐在床沿上,他看了看床上的牌,問了句廢話:「二位這是玩牌呢?」

「廢話。」胖子不客氣,道:「我說張教授,來這兒有什麼事你快說,這大半夜竄門的習慣可不好。」

張教授臉色有些發僵,腆笑道:「這不為早上的事情來向小吳同志道歉嘛。」說著,從包裡掏出兩包煙,我一看,還是外國進口的。

雖然看著禿頭很不爽,但他既然放低姿態了,我們也不能得理不饒人,便接過煙招呼道:「要不要一起玩幾把?」張禿頭大喜,忙說好,我們三人縮在床上斗地主,直玩到凌晨三四點才有了睡意,我和胖子兩人打和牌,把張禿頭輸得都出汗了,最後只能落荒而逃。

待張教授一走,胖子便往床上挺屍,眼皮一邊打架一邊道:「天真無邪同志,你得好好防著那禿子,一看就是沒安好心的。」

我踢了胖子一腳,道:「起來,別挺屍。你覺得他來幹什麼的?」

胖子道:「送煙。」

「呸。」我恨不得在他腦袋上開一個洞,看看這死胖子到底在想什麼:「這人又不是犯賤,沒事給咱們送什麼煙,我覺得他是不是找借口進我們房間,想打探什麼?」

胖子睜開眼,盯著我看了半晌,嘴裡嘖了一聲,道:「我說天真,你這被害妄想症有加重的趨勢啊。胖爺問你,他進房間裡能打探什麼?」

我看了看休息室,也不過巴掌大的地方,一想也對,但我覺得張禿子在我們房間裡耗四個多小時,肯定不是為了交流感情,他在打牌期間,除了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偶爾自誇一下自己的學術成就,就沒有做別的什麼事,也就是說,他來的目的,也不是想套什麼話。

既然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看我們房間裡的某樣東西。

可是這間休息室,所有配置都是德國美女安排的,我和胖子當時住進來,為防有什麼攝像頭之類的,還特意假裝打掃衛生,將巴掌大小的休息室裡裡外外打掃一遍,最後什麼也沒發現,這張禿頭如果是想看我們房間內的某樣東西,那麼究竟是什麼?

我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胖子聽,胖子已經眼皮打架,暈暈乎乎的,他想了想,眼皮一抬看向我,道:「沒準人家真是來看你的,那可是個老玻璃。」

我忍不住罵了句娘,心知胖子一心想著睡覺,現在就是討論,估計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便關了燈上床。不一會兒,休息室裡便響起了胖子的呼嚕聲。我半天也睡不著,船艙的隔音設施並不好,除了胖子的呼嚕聲,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聲聲不息,似乎沒有盡頭。

我一閉上眼,腦海裡就出現了各種畫面,要麼是二叔被困在某個地方痛苦呻吟,餓的皮包骨,要麼是悶油瓶去了某個地方,然後一去不回,留下一個背影。

我一直覺得自己想像力太過豐富,這一點讓我覺得很煩惱,此刻我就被這些想像所困擾,完全無法入睡,一會兒想起幾年前的事情,想起一些或活著,或死去的人,越想頭腦就越清晰,最後我實在睡不著,便起身出了休息室,往甲板上走,站在船舷上吸煙。

海上完全是一片黑暗,只有船隻的探照燈將周圍照射成一片橘黃,我連抽了十多根,直到覺得嗓子不適,才停下來,望著漆黑的海面,我忍不住想到了老雷,不知道他們的船隻現在在哪裡,如果他們也是要等十五潮汐之時,那麼也應該還在這一片海域飄蕩。

又或者他等不及,學小龍女一樣,進行水下勘探尋找方位,那麼一切就很難說了,說不定他已經找到了島斗的入口,也說不定他已經在海底遇到了什麼未知的危險,從而葬身魚腹。

我抽著煙想了很久,雖然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思想是人類至今為止,最難以控制的東西,因此我停了半晌,又忍不住看是抽煙,然而,就在我得煙才抽了一口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橘黃色的光芒之外,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朝我們駛過來。

我的手指頓時抖了一下,那個陰影很容易辨認出來,那是一艘船。

但奇怪的是,船上沒有燈光。

我忍不住罵娘,下意識的想起了去海底墓那次遇到的幽靈船,心說有沒有這麼巧,難道又是一艘鬼船?

船身的探照燈射程很遠,足有兩百多米,因此那艘船的位置,離我們不超過三百米,很快我就斷定,那艘船並不是行駛過來的,而是跟我們一樣自由漂流,是被海潮給帶過來的。

我看了看那艘進跟不捨得船,忽然發現,那艘船讓我覺得很熟悉,最後我心裡忍不住咯登一下……這、這不是我的船嗎?它明明已經沉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片刻後,我便反應過來,覺得不對。

我們的船已經沉入海底,不可能再浮起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艘船是其他人的。然而它的造型跟我們之前的船一模一樣,那麼這艘船……會不會就是老雷的船?

他的船也是找船老大買得,這一點倒是很有可能,不過,如果真是老雷的船,那麼船上為什麼沒開燈?船裡的人去哪兒了?

我心知不對,連忙走到指揮室,此刻船上有另一隊人馬執勤,小龍女也已經睡了,指揮室裡的那個人我認識,正好是白天幫我們拿裝備的絡腮鬍,以及幫忙的小鬍子和大志。

「爺,您來了?」小鬍子先向我打了個招呼。我點了點頭,指著船的後方,道:「後面有船跟過來,快,掌舵,咱們把速度放慢,等它靠近。」

「什麼?」大痣驚了一下,道:「船?我怎麼沒看見?」小鬍子踹了他一腳,道:「你傻啊,沒聽見爺說,船在我們後面。」

那絡腮鬍大概聽不懂我們說什麼,表情疑惑的看著我們三個,神情帶了一絲戒備,想也知道,德國美女肯定跟手下的人交代過,要留意我們的動靜,於是我給他比手勢,示意他船尾有東西。

絡腮鬍坐在主舵的位置,前面是各種儀器以及顯示屏,只不過此刻顯示屏是一片漆黑。

接著,絡腮鬍按了幾個按鈕,顯示屏便亮起來了,屏幕被分為了四塊,分別是前後左右的情景,左右和前方,都是空曠的海水,反射出一片橘黃,然而船尾……

我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白毛汗,因為我發現,就在這片刻時間,那艘船已經和我們首尾相連了,甲板的船舷緊緊挨著我們的船邊,如同連成一體一樣。

這船怎麼會這麼快?

難道船上是有人的?他加速了?

絡腮鬍子嘴裡發出一聲怪叫,猛的從座位上竄起來,隨後按了左手邊一個紅色的按鈕,船裡頓時響起了陣陣報警聲,將大海的寧靜完全打破了。

片刻後,所有人都從船艙底下出來了,連同胖子也打著哈欠,眼淚汪汪的張頭似乎,片刻後,他在甲板上透過玻璃與我對視,朝我吼了句:「什麼事?來海盜了?」

我懶得搭理胖子,示意三人繼續呆在指揮室,保證船隻穩定,接著跑到了甲板上,德國美女穿著睡衣就出來了,一見我便問道:「吳,怎麼回事?為什麼拉響了s級警報?」

s級?我愣了一下,但沒有深究,而是指了指船尾的位置,道:「有船在我們後面,離的非常近,靠舷了。」德國美女顯然明白靠舷是什麼意思,那意味著,另一艘船的人,完全可以直接走到我們船上來,她驚得幾乎跳起來,嘴裡快速說了幾句德文,剩下的德國壯丁,一個個立馬抄起了裝備,浩浩蕩蕩的殺到船尾。

到了船尾處,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因為那艘船太詭異了,船頭緊挨著我們的船尾,裡面卻漆黑一片。

胖子嘴裡嘶了一聲,古怪道:「又是一艘鬼船?」

「不是。」我搖了搖頭,目光緊緊盯著漆黑的船隻,道:「很可能是老雷的船,但船上的人不見了。」

「這船怎麼會跟上來?」胖子問。

我不知該怎麼作答,一開始我以為是被水流推過來的,但如果是水流的原因,它的行駛速度應該我們是均等的,但現在,它卻明顯加速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船上有人,通過掌舵的方式加速。

我道:「可能裡面還藏著人。」

胖子指了指德國美女的手下,示意他們手中的槍支,道:「這可是要開火了。」我心知老雷是二叔最忠心的手下,德國美女容得下我和胖子,卻不一定容得下老雷,如果這裡面真有人,那事情就不妙了。

我見德國美女已經在分配人手,似乎是要讓人進去打探,我連忙道:「katharine,讓我去幫忙。」我伸出手,示意她給我一支槍,誰知德國美女搖了搖頭,正經道:「吳,危險,你別去。」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年我也算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德國美女的關心是真誠的,如果不是因為立場不同,或許我真能娶個外國媳婦。

不等我開口,便有兩個德國壯丁,打著手電筒,端著槍往船艙走去,逐漸沒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捏了捏手,發現手心有些冒汗。

那兩個德國壯丁,走進船艙後便消失了,德國美女手裡拿著對講機,從對講機裡,斷斷續續發出一些雜音,我們等在船尾的位置,大約三分鐘過後,德國美女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緊接著,裡面傳來德國壯丁的聲音。

見我們都盯著她看,德國美女便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一切順利。

在這個過程中,那艘船沒有與我們拉開絲毫距離,彷彿被膠水粘住了一樣,緊緊的『吻』在一起,時間大約又過了五分鐘後,德國美女又對著對講機說了一串德文,但奇怪的是,這一次對講機裡面沒有任何反應。

德國美女似乎很生氣,重複了一遍,然而,她的話才說了一半,從對講機裡,突然發出巨大的雜音,伴隨著這種雜音,船艙裡爆發出了數聲激烈的槍響,槍聲過後,對講機尖銳的發出聲音,刺得人耳根發緊,片刻後,所有聲音都停止了。

我們面面相覷,最後胖子道:「開槍了?難不成裡面還真有人?」

船上的德國壯丁,訓練有素的將槍架在了船舷上,一字排開,五管槍齊刷刷的對著那艘黑船,只有我手下的人沒有動,顯然,他們也發現這艘船和我們之前的船一模一樣,因此他們雖然拿著武器,但並沒有學德國人,而是齊刷刷的看向,等著我的命令。

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一起,一時間,又多了四管槍。

張禿頭不知從哪個位置冒出來,看了看那艘黑船,神經兮兮的說道:「這該不是鬼船吧?」

德國美女有些氣了,語氣生硬的說道:「張教授,請您用唯物主義的思想來看待事物,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船。」她頓了頓,大概是想到了雅布達的經歷,於是補了一句:「當然,殭屍不算。」

緊接著,她便不理會張禿頭,提著對講機又叫了兩聲,大概是在喊那兩個德國壯丁的名字,但對講機裡,除了一種奇怪的沙沙聲以外,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德國美女放棄了,她臉色沉了沉,又對著兩個德國壯丁下命令,估計是讓他們也進船去看看。我趕緊道:「katharine,我們也去,人多好幫忙。」這次德國美女沒說什麼,她船上一共只有八個德國壯丁,之前傷了一個,現在兩個下落不明,還有一個在掌舵,事實上手裡能用的人也不多。

她點了點頭,塞給我一柄小衝鋒,囑咐我和胖子小心,接著,我們一行四人便向著黑漆漆的快船走去。事實上,我和胖子之所以跟進來,主要是為了確認這艘船裡究竟有沒有人,它來的太突然,無聲無息的貼到船尾,如果說是無人操控,簡直不可能,除非這真的是一艘鬼船。

很快,我們三人到了船的指揮室,指揮室的佈局與我們之前那艘船一模一樣,但指揮室的東西擺放不同,現在這根本不是我們那艘船,而是另外一批人在駕駛。

但那批人卻不見了。

我幾乎可以肯定,那批人就是老雷,但現在唯一的疑問是,老雷他們去哪兒了?

我們在指揮室查看了一番,我試著去開電燈,但燈沒有亮,估計是短路了。緊接著,我們便往船艙裡走,先前的槍聲,明顯是從船艙裡發出來的。

那兩個德國人膽子十分大,一馬當先的衝在前面,兩盞大功率的手電將前方的路照的通明,很快,我們下到了船艙底下,下面很潮濕,似乎是進過水。

胖子嘶了一聲,道:「我說天真,這船像是進過水,那姓雷的,該不會跟我們一樣,船底破了個洞,一個個跳海了吧?」

「放屁!」我看了看前方的德國人,道:「有洞早沉海裡去了,你以為這是在沙灘上啊。」我話說完,前面那兩個德國壯丁突然停下了腳步,由於他們人高馬大,將視線遮了大半,一時我也看不到其它東西,還以為他們發現了什麼,便湊過去看,結果一看之下,頓時驚呆了。

胖子也跟著湊過來,緊接著,他一臉糾結,指了指前方的東西,問道:「美好時光海苔?」

我道:「不像,美好時光份量要給的這麼足,早垮台了。」只見我們的前方,赫然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海藻,形狀跟海苔差不多,擠擠挨挨完全沒有一絲縫隙,濕漉漉的淌著水,將船艙底部完全弄濕了。

我一看那海苔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這裡沒有水,按理說,沒有水的海苔,應該是軟趴趴的堆在地上,但我們前面的海苔,不僅沒有掉在地上,還如同在海水中飄蕩一樣,左右搖擺,由於數量太過密集,擠在一起,就像一團蠕動的蛇球。

海苔表面,還佈滿了彷彿蠕蟲觸角一類的小突起,那些突點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動著,令人頭皮發麻。

那兩個德國壯丁,哪裡見過這樣詭異的生物,腳步一頓,立刻就有了往後退的姿勢,很快將我和胖子讓到了前面。這兩年我見過的古怪事物也不算少,心中到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在思忖,難道這一船人的消失,跟這些惡劣時光海苔有關?

胖子對那兩個德國人罵了句慫貨,接著便往右挪動身體,奇怪的是,他往右一動,那些海苔也跟著往右移動,胖子頓了頓,又往我這邊走,那些海苔也跟著走,我心中瞭然,對他道:「估計是跟九頭蛇柏一樣的東西。」

胖子一臉鄙夷的神情,道:「***,蠢蛋都能看出來,問題是這些東西打哪兒來的,還有,那兩個外國同胞去哪兒了?」胖子的話提醒了我,我頓時驚了一下,心說如果這玩意真跟九頭蛇柏特性差不多,那麼聯合之前的槍聲,我敢打賭,那兩個德國壯丁,絕對已經成肥料了。

我心裡頓時有些發涼,這些德國大漢,雖然不知道身手怎麼樣,但那麼大塊頭擺在那兒,怎麼也不可能等死,除非這些東西很難對付。

對付這些東西,我和胖子比較有經驗,當即,我給胖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警戒,接著我便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將火光點燃後,直接朝那些海苔扔了過去。

不出所料,這玩意是有生命的,而且畏火,應該是屬於一種食肉性的植物,事實上,海底食肉類植物很多,但顧名思義,它們大多生存在海底,附著在礁石或深溝裡,像這樣出現在船隻的情況,實在很少見。

那些海苔向後退了幾下,我的打火機剛好扔在中央,因此海苔中間空出了一塊位置,而隨著海苔的移動,一個東西突然從裡面掉了下來,發出啪的一聲響,我仔細一看,頓時渾身發涼,那是一支對講機。

身後的那兩個德國人,頓時驚呼出聲,眼中爆發出憤怒的光芒,紛紛學我,將打火機點燃。其中一個德國人,見打火機火光太小,還憤怒的脫下衣服,將衣服點著後扔過去,這下子,中間空出的位置更大,那些海苔彷彿害怕一樣,抖動的更加厲害,隨著它們的移動,被堵住的一條通道露了出來,那條通道,應該是通向船員休息室。

就在海苔離開的一瞬間,我突然發現,那休息室裡面有兩個人,而且是兩個德國人。

他們原本是縮在一處,手裡舉著槍,臉上得神情幾乎已經崩潰,身上的裝備也零零散散,我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還沒死,一時間放下心來。

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畢竟是兩條人命,我自認這兩年改變很多,但還沒冷血到可以漠視生命的程度。那兩個德國人估計被逼的快瘋了,一見海苔讓道,離開發了瘋的往外衝,然後除了中間那條火道,兩邊都是食人的海苔,但奇怪的是,它們並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

很快,那兩個德國人衝了出來,身上的衣服好幾處著火,胖子直接踹了他們兩腳,踹的兩人在地上打滾,把火給滅了。

我剛想誇胖子神速,就聽腰間的對講機裡傳來德國美女的聲音:「小胖、小胖,收到請回答。」對講機的聲音十分刺耳,由於信號不好,還伴隨著電流聲。

誰知對講機的聲音剛響起,那兩個衝出來的德國人就跟發了瘋一樣大叫起來,朝著我和胖子衝過來,搶我們的對講機,我一看這情況不對,趕緊沖兩外兩個壯丁吼道:「快,把他們拉走。」

那兩個德國人雖然聽不懂中文,但還是衝上來去拉他們的同伴,但就在這一瞬間,那些海苔卻突然瘋狂的扭動起來,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不怕死的朝我們撲過來,瞬間將火給壓滅了。

我頓時懵了,瞬間明白過來,感情這些海苔是受了對講機的刺激。

這頭,腰間的對講機裡,德國美女還在堅持不懈的問話,胖子罵道:「***,回答個屁啊!」一邊說,胖子直接卸下對講機,朝著海苔扔過去,那些海苔就如同看見仇人一樣,瞬間包圍上去,但僅僅片刻,它們又開始朝我們圍攻過來。

之前那兩個德國人,基本已經嚇的神志不清了,而另外兩個德國壯丁還算鎮定,立刻朝著海苔開槍,但他們一開槍,我整張臉都僵了,因為那些海苔更瘋狂了。

不對!根本原因不是對講機,而是激烈的聲音。

我想提醒他們不要開槍,但已經晚了,胖子罵了句娘,將槍往胸前一跨,掏出打火機道:「天真,你們先撤,我用火拖一拖。」

我和胖子合作不是一天兩天,這個時候也不矯情,當即,我二話不說就轉頭,正打算先跑,誰知一轉頭,我腿肚子都忍不住抽筋了,不知何時,我們身後也,冒出一堆海苔,將我們的後路封死了。

此刻,我們六個人,只有胖子身上有一隻打火機,他點燃了衣服,舞的火光四濺,前面的海苔一時不敢靠近,但後面的海苔,卻快速的爬了過來,速度奇怪的纏上了其中一個德國壯丁的腳,那小子頓時就發出一聲慘叫,嘴裡嘰裡呱啦說著德文,只見腳踝處流了一灘血。

我不由想起了雅布達的食人籐蔓,估計這些海苔也是一種蟲子和植物的寄生體,就跟珊瑚差不多,看起來是植物,實際上卻是由密密麻麻的珊瑚蟲組成。

我立刻也脫了上衣,在胖子那裡借了火,朝著德國人舞過去,纏住他的海苔立刻就散了,接著我道:「快來引火,所有人不准再放槍,不准發出刺激性聲音。」

誰知我話才說完,就又聽到了對講機的聲音,這一次,德國美女的聲音已經很急切了:「吳、吳,收到回答,收到回答。」

我們之前都將對講機扔進了海苔叢裡,如今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對講機的聲音,胖子罵道:「***,那德國美人兒是想害死我們吶,他娘的,讓你早點從了她,你非得磨磨唧唧,現在好了,因愛生恨了。」

我連踹他的時間都沒有,一邊舞火,一邊也怒了,罵道:「都要喂蟲子了,還堵不上你那張破嘴,死胖子,你就不能消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