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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對,對胖子道:「我看不像,之前我和他握手時,以為他是小哥,一怒之下掐了他一把,我打賭,絕對是流血了,他當時哼都沒哼一下。」兩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在握手的時候,如果對方突然見血的掐你一把,估計沒有誰會那麼的淡定,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

如果他是悶油瓶,當然不會有反應,但如同他是個真貨,那麼初次見面的我這麼陰他,他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怎麼知道。」胖子想了想,猜測道:「估計他是個老玻璃,以為你對他有意思。」我直接踹了胖子一腳,低聲罵道:「少他媽不靠譜,你們剛才究竟怎麼回事,你一字不漏的的說一遍,我分析分析。」

接著,胖子跟我說了之後的經過,當時他一路尾隨張禿頭跟過去,兩人走到無人之處時,胖子竄出去,拍著張禿頭的肩,壓低聲音道:「我說小哥,您這是玩哪出啊,可把我們哥倆心臟都給嚇出來了。」

張禿子愣了一下,轉過身,道:「唉喲,是你啊,別叫我小哥啊,都一把年紀了。」胖子一愣,心說難道是悶油瓶有什麼特殊目的,需要隱藏身份?於是他順勢就改了口,腆笑著低聲道:「是,是,張教授,您怎麼會在這艘船上?」

張禿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自己來的目的,先前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胖子哎喲一聲,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周圍又沒別人,你就別打啞謎了,再這麼下去,天真無邪同志非劈了我不可,你是不知道他現在那暴脾氣,就跟一頭發了瘋的公牛一樣,沒有大神在旁邊壓著,天天撂蹄子……」

我聽到這兒,連忙道:「打住打住,你***是去拆我的台吧?」

胖子瞪了我一眼,讓我別打斷他,重點在後面。當時,胖子說完,本以為悶油瓶不會演下去了,誰知張禿頭張口就問了句,天真無邪是誰?

胖子愣了,心道小哥這也太敬業了,一進入角色,真的很難拉出來。他剛想繼續加把勁,讓悶油瓶說人話,結果張禿頭就顯露出不賴煩的神色,揮了揮手,讓胖子出去幫忙,德國人都很講究勞動,船上不養吃閒飯的。

胖子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直接道:「小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這兒又沒有外人,你至於這樣嗎?」胖子這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真把他惹急了,連悶油瓶也敢招惹,他直接就上去撕張禿頭的臉,張禿頭嚇的往後躲,一個踉蹌就屁股著地,摔倒哎喲直叫。

胖子見了更是來氣,騎上去就扯臉,一不小心之下,直接給人臉上弄了道口子,胖子一見有血,頓時就懵了,心裡咯登一下,心說,我的娘耶,這是個真貨!

他趕忙將張禿頭從地上拉起來,正想著該怎麼解釋,張禿頭已經憤憤然的甩開了胖子的手,嘴裡罵道:「瘋子,瘋子!」一邊說,一邊往船艙下面走,擺出一副再也不願意搭理胖子的神情,緊接著,胖子便悻悻的回房等我。

我聽完胖子的描述,細細想了一番,覺得沒有什麼破綻,要說張禿頭的反應,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應該有的表現,但我還是覺得這事太巧合,畢竟中國的易容術博大精深,保不準真有能見血的。

我將自己的分析與胖子一說,最後的結論是靜觀其變,如果他是個真貨,那麼對我們也沒有影響,如果他是悶油瓶假扮的,那麼能裝到那種程度,必然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我就不信,我和胖子如果真有什麼危險,悶油瓶會置之不理。別人不瞭解他,我可是太瞭解了。

我們商議完畢,便在船上四處溜躂,船上人少了很多,由於德國美女選擇下水探測,也就是說今天晚上到達目的地後,就要馬上下水,因此她將自己的人手分成了兩班,另一班正在睡覺休息。

我出了休息室,灰老鼠等人便聚過來,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說先按德國美女吩咐的做,所有人都睡覺休整,晚上有可能會下水。

事實上,我自己並不看好德國美女的方法,但如果那個張禿頭真是悶油瓶,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甚至我懷疑,悶油瓶壓根就知道海斗的具體位置,說不定他的老祖宗還曾經去過。

但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完全建立在張禿頭究竟是不是悶油瓶這個假設上,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我安排自己的人全部睡覺,我和胖子在船上逛了一圈,外面的風暴已經有減小的趨勢,更為德國美女的原計劃增加了地利,我便和胖子回休息室休整,換了好幾種方法,強迫自己睡了一個回籠覺,等醒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也就是說,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們就要進入海斗的搜索範圍了。

此刻,暴風雨就跟開了綠色通道一樣,完全停止了,天空中厚重的烏雲消失無蹤,金黃色的夕陽掛在海岸線,將遠處的天際,染出了一片絢麗的雲霞,就如同傳說中的麒麟噴火一樣,壯麗非凡。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船頭,各種裝備從儲物室搬到了離甲板最近的位置,德國壯丁來來回回奔跑,德國美女站在船頭,一向表情豐富的臉頰上,帶上了一絲凝重,而我們這一幫人,則如同是局外人一樣。

一種僵硬的氣氛在船上蔓延著,戌時,張禿頭也從他的工作室鑽出來,熱火朝天的用結結巴巴的德文指揮著一幫德國壯丁,臉上佈了一層油汗,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彷彿是剛建了一棟樓一樣,最後當各項裝備都齊位後,他哎喲一聲,說了句:累死我了。

我聽到恨不能扇他兩個耳光,你說他要真是悶油瓶,這小子怎麼就能把一個人演的這麼賤呢?我觀察了他很久,但從頭到尾,這位張教授,只顧著對德國壯丁們指手畫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我。

最後,他從我身邊走過,見我周圍沒人,便賊眉賊眼的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心裡驚了一下,心道有門,連忙自覺的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等他過來,果不其然,他身體十分靈活的閃了進來,伸出手,指了指被我摳出的傷口,聲音詭異的說道:「小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皺了皺眉,忍不住覺得好笑,反問道:「你說呢?張影帝!」

他舔了舔嘴唇,稍微湊近,緊接著,便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嘿嘿的笑道:「我懂。」我頓時就懵了,轉頭盯著他,再看了看他不規矩的那隻手,心裡咯登一下,該死的,難不成被胖子猜對了,這真是個老玻璃?

緊接著,我感覺自己的心涼了,事實上,這是個十分僻靜的位置,如果他真是悶油瓶,那麼根本就不用再演戲了,但現在他這老玻璃的表現,明顯在告訴我一個事實,這人真的不是悶油瓶。

我心情一下子就跌落了低谷,一股失望夾雜著憤怒,一拳就揍了過去,那張禿頭哪裡回事我的對手,我一撲就騎到那禿頭身上,把他揍的呼天叫地,嗷嗷直叫,將德國美女和胖子等人都吸引過來。

小龍女驚呼一聲,連忙過來勸架,用蹩腳的中文呼道:「不、不,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

胖子一把將我扯過去,怒道:「這老玻璃是不是強姦你了!靠,胖爺我這就把他扔海裡喂鯊魚!」我踹了他一腳,示意他跟上,接著轉身就走,其餘人看出我怒氣很大,沒人敢跟上來,戌時,周圍人影全無,胖子便道:「怎麼回事?」

我將先前的事一說,胖子也愣了,歎氣道:「一場歡喜一場空,不過話又說回來,估計這人跟小哥見過面,否則小哥當年也不會扮成他的樣子,不過……他本人可欠扁多了。」我連忙點頭,表示同意,接著道:「現在可以證明,那人確實不是小哥,現在咱們人在屋簷下,接下來得萬事小心了。」

胖子點了點頭,又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十分鬱悶的說道:「你這種貨色都有玻璃能看上,你說怎麼就沒有姑娘看上我呢?」我指了指自己的臉,道:「看見沒,又白又嫩。」又指了指他的臉,道:「棕樹皮。」

「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外貌主義,都是紙老虎!」胖子頓時怒了。我扯了他一把,重新回了船艙,那張禿頭被揍怕了,一見我倆就跟夾著尾巴的狗一樣,灰溜溜的往旁邊走,胖子不住的感慨,說小哥當初什麼人不好演,非得演這種貨色,害的我們哥倆錯誤定位。

很快,太陽徹底劃下了海平線,時間一見到達晚上的七點十四分,海面上已經徹底黑下來,只有我們的船還在發光,電子顯示屏上,代表坐標和船隻的兩個點,徹底重合在一起,接著,嗚嗚的馬達聲終於停止了。

德國美女下令打開船上的所有探測燈,數十盞大功率的燈從各個方向射出去,將周圍的海水照的通明,光的反射下,彷彿我們的船是行駛在一塊琥珀色的琉璃上。

緊接著,張禿頭和兩個德國壯丁開始穿戴潛水裝備,他們的裝備,比我們的更先進,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德國那邊派下來的,張禿頭肚子太大,潛水服穿了半天才勒上去,灰老鼠在旁起哄,一個勁兒吼挺胸收腹,把張禿頭氣的都冒汗了。

直到七點半,隨著三聲入水聲,張禿頭和兩名德國壯丁跳下了水,三根牽引繩拴在甲板的木舵上,滴溜溜的往下滑。

這三根牽引繩是專業的潛水繩,長度足有兩百米,在木舵上如同一條大蟒蛇,很快,隨著繩子的下放,蟒蛇便越來越細,直到繩子放到尾。

我們聚集在船舷上雖然明知什麼也無法看到,但還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聚集到繩索入海的方位,戌時,繩子開始緩緩向右移動,這意味著,水底下作業的人正在以一個圓弧形的路線進行搜索,我們聚集的人,也不由自主跟著繩索一起移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他們所攜帶的氧氣瓶,足夠水下三十分鐘,我抬腕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左右,在接近三十分鐘時,水面上突然探出了一顆潛水頭盔,我還沒來的及反應,德國美女便招手,用德語下命令,很快,幾名德國壯漢開始將人往上拉,看體型,不是張禿頭,應該是當時下水的其中一名德國壯丁。

我見他們在拉人,便沒有過去幫忙,而是注視著海底,等著張禿子兩人,但奇怪的是,我看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東西。浮上來。

這時,德國美女已經走到那個出水的德國壯丁面前,用德語跟他交談,我聽著兩人對話的語氣,似乎有些急切,忍不住看過去,只見那個出水的德國壯丁,一臉驚恐未定的摸樣,一邊跟德國美女說什麼,一邊不斷指著海底下。

我心中一動,心說難不成海底下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我懷疑時,德國美女面色已經很不好了,她思考了一下,似乎正打算下什麼命令,然而就在這是,那個剛出水的德國壯丁突然被什麼東西拉扯了一下,整個人就往海裡栽。

他由於剛出水,身上的保險潛水繩還沒有解開鐵扣,大部分的繩索都垂在海底下,然而海下的繩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時候,那個德國壯丁猛的被往外扯,整個身體都在甲板上摩擦,速度極快,刷刷刷的被扯到了船舷邊上,船舷處有欄杆,他整個人被卡在了欄杆處,不知是哪出的骨頭,發出一聲卡嚓聲,緊接著便響起了德國壯丁的慘叫聲。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此刻,我恰好離那個德國壯丁最近,眼見海底下的力量似乎還在增加,德國人得身體已經被扯成一隻彎曲的蝦米,想也沒想,我直接撲了上去,拔出腿間的匕首想將繩子砍斷,誰知匕首割下去,卻如同割到鐵一樣。

我暗罵一聲,心說繩子質量怎麼這麼好,這外國同胞,怎麼也不向中國的製造商學習一下。

砍了兩下,我心知砍不斷,立刻沖身後的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胖子最先反應過來,一下子撲上來,與我一起抱著德國壯丁的腰,我倆一人騰出一隻手去解他腰間的鐵扣。

那鐵扣十分繁複,加了很多層保險,解起來十分複雜,弄了沒兩下,那德國壯丁的慘叫聲就更加厲害,腰間的繩子蹦成了一條直線,由於被卡在船舷處,又由於水底下傳來的巨大力道,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種扭曲的狀態,我心裡一驚,頓時覺得不妙,這樣發展下去,這人的腰骨絕對會被活生生弄斷,千鈞一髮間,我吼了聲:「胖子!」

由於時間太緊迫,我根本連解釋都來不及,但我這一句胖子吼出,胖子卻突然做了一個十分符合我心意的動作,他立刻放了手,將德國壯丁的上半身使力調整了下姿勢,避過了船舷的鐵桿,頓時,那德國壯丁就如同一條魚一樣,嗖的被扯入了海水裡。

船上的人這時才反應過來,驚叫不絕,胖子罵道:「***,叫什麼叫,還不抄傢伙下去救人!」那幫人除了德國美女,沒人聽得懂中文,德國美女本來就不算是個臨危不懼的人,反應這時候有些遲鈍,我見這樣,立刻沖灰老鼠打了個手勢,道:「我們下水!」

我話音剛落,估計是德國美女緩過勁兒來,她連忙道:「等等。」緊接著,她語速極快的朝一個絡腮鬍的德國壯丁說了一句,那壯丁立刻飛奔進了指揮室,也不知幹什麼。

胖子道:「我說德國妹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等,再等一會兒,你那夥計就不用救了,直接撈屍體就得了。」我心說也不能這麼實話實說,多傷人啊。

這情況一看就是水底下有什麼大型生物,而且張禿子兩人現在還沒上來,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德國美女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跟你們一起下去。」德國美女堅定道。

「什麼?」胖子怪叫一聲,道:「我說大妹子,你手下這麼多人時擺著玩兒的?就算你想幫忙,也挑個壯一點的,你一個女人跟著下水,這不寒磣他們嗎?」那些德國壯丁聽不懂中文,一個個神情緊張的盯著我們,估計以為我們在討論什麼營救方案。

就這片刻間,那個絡腮鬍子從指揮使出來了,拿了幾個裝備,我一看,頓時覺得唏噓,裡面有水下魚雷小炮,還有高壓水燈和氣槍等攻擊裝備。

德國美女立刻用蹩腳的中文道:「水下是個大傢伙,得幹掉它。」誰知德國美女的話剛說完,便聽離船舷最近的一個德國壯丁激烈的說了句什麼,手一直指著海面,我們下意識的順著他手指的方位看去,卻發現海面上漂浮著一個人,是剛才被拖下水的德國壯丁!

他怎麼浮上來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升起一個不祥的猜測,難道人死了?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望向海面上漂浮的德國壯丁時,他頭轉了轉,嘴裡斷斷續續說出一串德文,緊接著,從水底又冒出兩個穿著潛水服的人,那兩個人衝我們揮了揮手,緊接著,我便聽其中一人道:「快把人拉上去,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我聽出是張禿頭的聲音,連忙沖其他人打手勢,很快,我們七手八腳的將三人弄到了船上,那個被拉下水的德國壯丁一直癱這,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很快,那個給我們做飯的中年女人竄出來,估計她還兼職船醫,給德國壯丁檢查一翻後,搖了搖頭,沖德國美女說了幾句話。

德國美女臉色頓時不好看,沖其他德國人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那些人便將德國壯丁用一簡易的擔架抬了下去,只剩下那個絡腮鬍留著。

德國美女半晌沒說話,大約見我和胖子都看著她,她解釋了一句:「max骨折了。」接著她便看向正在脫潛水服的張禿頭兩人,用中文道:「張教授,怎麼回事?」

張禿頭喘的厲害,不住擺手,半晌才道:「底下是礁石灘,好傢伙……藏了只大章魚,差點就完蛋了,不行,katharine,我要求加酬勞。」

我頓時就想到王盟了,心說這種慫貨,怎麼都不可能是悶油瓶,一時間,我覺得很失落,胖子也看張禿頭很不爽,直接拍了拍他得肩膀,不怎麼客氣的說道:「禿子,那章魚現在在哪兒,胖爺正想吃鐵板魷魚燒。」

「跑了。」張禿子顯然對胖子沒有好感,一閃身,又拍了拍被胖子搭過得肩膀,完全不打算搭理我們。

「跑了?」胖子不死心,問道:「怎麼跑的?」我心說胖子還真跟張禿頭槓上了,剛想勸他兩句,就算這人不是小哥,你也不能因為失望就老是針對人家,誰知我還沒開口,張禿頭便道:「不知道,我們被那章魚纏住,那個德國小子自己逃命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又被拉下水了,再後來,那章魚就自己放開我們了,我是研究海洋生物的,這種奇怪的現象,根據我得推測,估計是……」他賣了個關子,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似乎很想讓我們去問他。

但我和胖子兩人,誰也沒開口,雙手環胸看了他半晌,估計他也覺得沒勁,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估計……那章魚是吃飽了,剛才是逗我們玩兒。」

我嗆了一聲,有種扇他得衝動,胖子罵了句娘,直接不搭理她了。

最後張禿頭憋的無聊,對德國美女道:「這水下面太危險了,再進行水底探測,我可不願意,我看不如就按小吳說的,咱們等兩天,就在海上巡視,總能等到那地方冒出來。」

德國美女重重歎了口氣,問我:「吳,我該怎麼辦?」

胖子插話道:「我看這姓張的雖然不靠譜,但話說得沒錯,海底下又是鯊魚又是章魚,沒準再下去的時候,那章魚肚子就餓了,到時候可沒這麼好的運氣。」

我雖然沒有回答德國美女,但她皺著眉頭思考一陣,便點頭同意了。她做事沒有張博士那麼果斷,因此即便點頭,也有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我安慰了她兩句,隨便去看了下同子和那個德國壯丁的傷,便各自回房。

由於我們白天已經補過覺,因此晚上沒什麼睡意,我正琢磨著島中斗的事,胖子便拉我起來斗地主,我說乾脆鋤大地,胖子說不行,懷疑我耍詐,跟我完鋤大地,准輸得連內褲都不剩。

我剛想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還沒開口,門便被敲響了,緊接著,外面敲門的人不請自來的說:「我進來了。」進來的是張禿頭,估計剛洗完澡,頭上原本可憐的毛髮貼在頭皮上,就跟沒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