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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悶油瓶原本放軟的身體,肌肉突然繃緊了,緊接著,他一個翻身將我壓到下面,身體如同一張弓一樣彎起,黑色的眼睛犀利的盯著座椅的方向。

王盟嚥了下口水,顯然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大氣都不敢喘。

車裡安靜下來,緊接著便有了動靜,我們前面的坐墊動了一下,一根黑幽幽的槍管從坐墊的細縫位置伸了出來,槍口剛好對著悶油瓶的腦袋。

外面的人不清楚後備箱裡有什麼,因此他們一時沒動,只是先用槍壯膽,我知道,一但等他們確認目標,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槍,我不動聲色的推了推悶油瓶,他頭都沒回,手一擺,示意我不要動,緊接著,悶油瓶的手突然如同閃電般探了出去,伸手握住了槍管,瞬間將槍管掰到車頂的位置。

我知道時機來了,直接踢了王盟一腳,示意他不要再挺屍,緊接著,和悶油瓶在同一時間探頭撲了上去。

探槍出來的是瘦個子,此刻他手中的槍已經被悶油瓶制伏,他還沒來得及掙扎,已經被悶油瓶那兩根奇長的手指捏住了後頸,瞬間就將人弄暈了。

而那個高個子看見悶油瓶和我,就如同見了鬼一樣,他很快反應過來,來不及掏槍之下,抄起座位旁邊的一把砍刀就像我砍過來,我驚了一下,整個人快速的縮了下去,隨即用肩膀將坐墊用力往前一頂,坐墊上得高個子頓時被撞的踉蹌一下,趁著這功夫,我又竄起來,直接騎到了他身上,捂著他的嘴,王盟連忙過來幫忙,將人的雙手給制住,高個子頓時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而這時,悶油瓶已經用手中的槍,指住了駕駛座上那人的額頭,那人動也不敢動,透過後視鏡觀察後面的情況,額頭上全是冷汗。

悶油瓶槍管指著他的額頭,淡淡道:「繼續開車。」

就在這時,從車身後面傳來一個人的吼聲:「劉麻子,怎麼回事!」

悶油瓶槍往前頂了頂,做了個扣動機班的動作,劉麻子身體一僵,半晌才答道:「有條狗跑過去了,沒事。」

高個子唔唔直叫,我直接就給了他一拳,低聲威脅:「老實點,不然小爺直接閹了你。」王盟打了個寒顫,道:「老闆,這不太好吧?」

我沒搭理他,對開車那人說道:「繼續走,敢出聲,我們直接做了你。」說話間,我指了指瞬間被悶油瓶弄暈得矮個子,示意他,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開車那人大概是剛混這一行,一見我們人多勢眾,兩個老手也被我們制住了,頓時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油門一踩,車子飆飛出去。

我看這小子直冒冷汗,知道是個軟柿子,便威脅道:「小子,買我命的是誰?」

他手哆嗦了一下,被槍管頂著,嚇的臉色青白,聲音不穩道:「不、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跟組織行動,買家的身份,我這種小人物是不會知道的,不過……黃鼠狼知道,你問他。」一邊說,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被我和趙旺聯手制服的高個子。

高個子一聽,氣的臉都青了,惡狠狠的瞪了劉麻子一眼,隨後又看著我們。

這人眼神極為不羈,之前我們在情侶樓裡審問的時候,這小子一口咬死說不知道,沒成想現在就被人給賣了,他頓時雙眼充血,彷彿要吃我的肉一樣。

這種眼神,我這兩年不知見了多少,於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示意王盟繼續壓制他,隨後從他身上掏出槍,將滅音器慢慢轉上去,這車裡有很多違禁品,車座下面塞著砍刀,車門旁邊的物品盒裡,還有小型滅音器一類的物件,我將東西裝上後,便將槍口指著他其中一個手指,小聲道:「現在開槍,誰也聽不見,這裡面有十發子彈,都說十指連心,不如咱們試一試?」

高個子眼神動了一下,盯著我手裡的槍,又盯著我,在我將槍口移向他第一根手指的時候,他突然唔唔的叫了一聲,於是我將槍口移到了他嘴巴上方,示意王盟放手。

「我說了,你真會放過我們?」

我道:「當然,但如果你敢耍什麼花樣,我手上不差你一條人命。」

他沉默了一下,道:「好,我說。不過我告訴你之後,你們最好快點下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否則等我們開入了總部,不僅我們三個,連你們也會死。」

我和悶油瓶對視一眼,接著我點了點頭,道:「走不走你說了不算,說,是誰?」

「這個話題,其實非常敏感。」他頓了頓,又道:「小佛爺,咱們都是在道上混的,你們做死人生意,我們幹活人勾當,歷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點了點頭,心道:何止是井水不犯河水,三叔在世上,偶爾還會搞搞外交,據說這些人有關係,可以搞到很多民間弄不到的東西。

見我點頭,高個子似乎舒了口氣,緊接著便敘述了『接活』的過程。

他們幫派接活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做人』,要價很高,根據難度,一筆賺個千百萬都有,第二類是旗下的一些『黑點』,用來聚財,第三類比較常見的,就是我們俗稱的收保護費,不過這個保護費不是路邊的小地痞,找買早餐的阿姨收錢,他們的保護費,都是跟一些高級場所掛鉤,斂財手段十分高明。

這樣的幫派,財力不可謂不大,背後自然有一些靠山,這個靠山,便是高個子所說的敏感點。

幫派裡的等級制度很森嚴,最大的那一位,實際上已經漂白,明裡是一家高級酒店的總裁,但在道上,被稱為『黑老虎』,據說這人輕易不出面,屬於不動則已,一動驚人的人。

黑老虎之下,便如同我們盤口的分級制度一樣,有六個領頭人,分別掌管不同的區域,而高個子這一批人,就隸屬於這一區域的老大『鐵雷張』。

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怔了一下,甚至驚的想跳起來。

我跟飛虎幫雖然沒有聯繫,但三叔在時,卻是有來往的,這個鐵雷張,算起來應該還是同行,他年輕的時候倒過鬥,期間認識了一下倒斗界的人,不過他倒斗屬於水貨,在這一行混不下去之後,仗著倒斗練出的一身橫膽,幹起了免費得勾當,先是打劫,後來被警察叔叔逮了,還蹲過號子。

放出來之後,不知怎麼混進了飛虎幫,那還是二十年前的往事,那時候飛虎幫勢力還不像現在這麼大,因此鐵雷張現在算是元老級的人物。

他掌管長沙一代的地下後,自然會將地頭上各行各業的門路打探清楚,那時我三叔已經極有名氣,長沙一代倒斗的,幾乎為他是從,因此自然就搭上關係了。

說來我小時候還見過他,那是我爺爺過大壽的時候,邀約了很多『同流』,當時鐵雷張就曾經到場過,如果我的記憶力沒錯的話,他曾經還抱過我,跟摸狗一樣摸過我的頭,只不過樣子已經記不清了,但在我印象中,我們吳家跟鐵雷張雖然沒有過頻繁的交往,但關係還不至於惡劣至此,居然要殺我?

我忍不住心中的憤怒與驚訝,繼續聽高個子說。

據說就在十天前,幫裡接待了一位客人,那位客人的身份比較敏感,當時高個子就守在門外,門裡只有那位客人和鐵雷張,期間似乎起了爭執,但爭執很快就沒了,緊接著,那位客人便走了,幫裡的帳上沒有多出一分錢,但鐵雷張還是下命令要截我的命,也就是說,買我命的那個人,實際上一分錢也沒花。

聽到這兒,我心裡涼了一下。

那個敏感人物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代表的勢力,已經真真實實向我動手了。

路人甲曾經約定過兩個月的期限,他曾說過,兩個月後,如果一切安穩下來,就說明他成功了,如果我的身邊發生了什麼大變故,就說明他失敗了……甚至是,他死了?

我整個人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如果真的是『它』開始對付我,那我怎麼躲的過?個人的力量,怎麼才能與這個社會的法則抗衡。

我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悶油瓶,這個人就是一個神跡,一個連『它』都不得不避讓的神跡,他可以擊退時光,但我呢?我是一個普通人,我不行。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種沉重的,如同困獸一樣的心理,因此聽完高個子的交待後,我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悶油瓶淡淡道:「那個人是誰?」

高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隨即他搖了搖頭,神色複雜道:「我這樣的小人物,是沒有資格知道的,現在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請你們下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如果被上面知道,我們幾個都得死。」

悶油瓶沒吭聲,片刻後,他突然伸手,速度極快的將高個子弄暈了,淡淡道:「這樣你就是被迫。」接著他看向我,半晌沒說話,槍口指著開車的劉麻子,沒動。

劉麻子冷汗出了一頭,聲音不穩道:「你們、你們不下車嗎?那裡戒備森嚴,你們進不去的。」悶油瓶將目光看向我,似乎在徵詢我的意見。

「我要去。」我道:「小哥,這件事情逃避不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必須要去問鐵雷張。」

悶油瓶微微點頭,目光直直盯著前方,大約又開了十多分鐘左右,車子饒進了一片山路,周圍全是矮山丘與雜草,在路途的盡頭,有一大片空地,上面有很多建築物。

劉麻子忍不住道:「這就是我們總部,是用狗場的身份做掩護,那些狗都是訓練過的,你們絕對進不去。」他話音剛說完,悶油瓶突然伸手,將方向盤猛的一打,整個車身頓時衝進了枯黃的雜草叢裡,悶油瓶猛喝道:「跑。」我立刻反應過來,直接從敞開的車窗竄了出去,在草叢裡打了個滾躲進深處。

於此同時,王盟和悶油瓶也竄了出來,我們三人立刻半俯著身體,迅速往草叢深處繞。

「可以了。」悶油瓶出聲,我們三人在深草叢裡隱蔽下來,目光看著遠處的『狗場』和車輛。

「小哥,他們會不會說出去?」

悶油瓶沒吭聲,手指著前方,示意我不要多嘴,先看情況。

片刻後,後面的兩輛車停了下來,他們走到我們所坐的車前,接著,劉麻子三人都下了車,我驚訝的看著悶油瓶,不明白他為什麼下車之前,會把另外一個人弄醒。

一堆人在車輛旁邊似乎討論什麼,片刻後,他們逕自走入了狗場。

王盟驚訝道:「怎麼回事?」

我想了想便明白過來,道:「他們三個也想活命,消息洩露出去的事情,他們根本不敢提。」悶油瓶點了點頭。

王盟又問:「老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我說。

想了想,我又道:「等沒人的時候,你就先回去,盤口的事情不能放下。」

此刻是下午,太陽已經垂下一半,但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我們伏在草叢裡看去,只看的見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外圍有鐵絲網,看起來很粗糙,鐵絲網裡面,有很多豎起的木樁,上面栓了各種各樣的大型犬,來來回回,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再往裡面看,就是很多鐵皮房,從外表看,這裡儼然是一家狗場,但在被鐵皮房所包圍的地方,究竟是什麼,則看不到了。

狗場一直沒有人出來,後來我們乾脆就坐起來等,等太陽只剩下一條邊時,王盟開始下山,我和悶油瓶繼續等。

「小哥,那些狗怎麼避開?」

悶油瓶搖了搖頭,淡淡道:「數量太多,沒有辦法避開。」我忍不住歎了口氣,聽著狗場時不時傳出的狗吠,覺得憋屈,粽子砍死無數,到這裡,卻被狗拴住了,連悶油瓶都沒有辦法。

我想了想,覺得這麼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道:「這狗場是塊圍起來的圓地,不可能整圈都放了狗,咱們小心些,順著狗場繞一圈,應該能找到突破口。」

悶油瓶點了點頭,表示這個方法可行,我們又等到太陽完全落山,周圍都一片麻麻的時候,便開始向狗場前進,大約在離狗場二十米左右時,有些機警的狗就開始叫起來,裡面放哨的人穿著工作人員的衣服,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拿著砍刀,開始往外查看,手電筒的光芒時不時就從我們頭頂掠過。

但此時,我們已經開始繞道,圍著『狗場』轉起了圓圈,它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雜草,在裡面很容易躲避。巡查的人掃了幾圈手電筒沒有發現後,便去安撫狗,犬吠聲很快安靜下來,我和悶油瓶在草叢裡一路繞圈,眼前全是黑匝匝的,但又不能開光源,因此走的很慢。

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腳下突然踩了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絕對不是石頭一類的,因為我一踩上去,它就發出了咯登一聲,類似於點燈開關一類的聲音。

憑藉著這幾年的經驗,我聽到這個聲音時,下意識的就停止了腳步,一動不動。

悶油瓶立刻轉身,在我跟前蹲下,黑暗中用手指在我腳周圍摸索了一圈,片刻後,他沉聲道:「是報警器。」我聽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

這周圍的雜草,很容易藏人,可以說是狗場戒嚴最大的障礙,這些刀口上混的人,怎麼可能不做一些措施?自己之前居然被想到,真他媽活該被人逮。

我站著沒動,雖然報警器被踩到了,但狗場裡很安靜,既沒有什麼燈光,也沒有突然響起報警聲,我估計是跟地雷一個原理,用的是彈簧啟動,只要我的腳一移開,警報就會啟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因為論起奇巧淫技這類東西,悶油瓶是它們的老祖宗,現在這社會,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果然,片刻後,悶油瓶就拍了拍我的腳,示意我可以抽腳,也不知他剛才蹲下去弄了些什麼,緊接著,他道:「是網路型警報器,後面一路都有,你跟緊我。」

網路型報警器,是一種大面積鋪在地面的報警裝置,跟漁網的結構類似,上面佈滿一個個報警的『魚鉤』,一踩到就會中招,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網路的中空位置,如果是白天,只要仔細些就能避過去,但現在天已經接近全黑,我們又不能大火,要摸黑避開機關的難度太大了。

這時,悶油瓶道:「它們之間有固定距離,我來算,你跟在我後面走。」緊接著,以被我踩中的『魚鉤』為起點,悶油瓶走在前面,算準每一個網路的位置,每當他踏完一個,就伸腳過來,我一隻腳踩著他的腳背,被帶到安全區,如此往復,我忍不住道:「小哥,你這麼一身本事,應該找個徒弟,你看我怎麼樣?」

悶油瓶頓了頓,黑暗中臉上似乎笑了一下,他道:「你……不行。」

「為什麼?」我道:「雖說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但咱倆誰跟誰,就算只剩一口飯,我也把多的留給你。」說話間,我們已經饒到了狗場的西面,裡面的鐵皮房裡,透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沒有看見狗一類的東西。

我停住了話頭,兩人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當即小心翼翼往鐵皮邊上走。

其實,默契這種事情,是種很奇怪的東西,我永遠都不知道悶油瓶在想些什麼,但偏偏有時候,卻能很輕易看出他的想法,比如現在。

或許,這種東西,只能在實踐中不斷總結出來。

圍著狗場的是一張鐵網,事實上這是一種比較高明的防盜辦法,有些人喜歡在住宅外面,圍一圈鐵欄。事實上那種鐵欄完全沒有絲毫用處,唯一的可取之處,大概就是比較堅硬,方便小偷攀爬,而這種鐵網,雖然造型難看,但無法承受人的重量,因此無法攀爬,反而是最為安全的。

我看了一圈,沒找到進去的方法,就在這是,悶油瓶拉了我一把,扯著我往反方向走,我心道,悶油瓶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啊?難道一張鐵網就將他攔住了?

我抽出手,剛想勸他有點毅力時,突然發現在鐵網的有一角,居然破了個大洞,我驚了一下,道:「你弄的?」

「狗洞。」悶油瓶說完,就鑽了過去。

算了,狗洞和盜洞,其實差不了多少。我連忙跟在他後面鑽過去,狗場中央的位置,全都被鐵皮房保溫起來,那鐵雷張給上面辦事,必定是心緒不定,等著劉麻子等人覆命,而我和悶油瓶在外面等了一下午,也沒有任何人外出,那麼也就是說,鐵雷張還在狗場裡,很可能就是這些鐵皮房的中央位置。

我沒多說,進去後便弓著身體,靠著鐵皮房一路往中央地帶而去,一路上時不時可以聽到從鐵皮房裡傳出的聲音,有賭博的,有喝酒的,甚至還有在床上做運動的,可以看出,這地方人不少,估計這次截我的命是件大事,鐵雷張不敢掉以輕心,因此將大部分人都調過來了。

我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怎麼?如此殊榮,恐怕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悶油瓶耳力極佳,偶爾有狗場的『工作人員』巡邏,他也能很快發現,極快的隱秘起來,很快,我們穿越了外圍的鐵皮房。一動黑色的別墅建築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棟別墅修建的很低調,從外表看不出多精美,但燈火通明,角落的地方,肉眼都可以看到很多攝像頭,我們避開那些地方,從別墅後面翻了上去,在悶油瓶的幫助下,如同小偷一般,爬上了其中一扇窗戶。

透過窗戶看過去,這是一間書房,燈打開著,沒有人,我才冒了個頭,正打算推窗進去,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緊接著,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踱步進來,穿著白色的唐裝,豎著寸頭,顯得很悠閒,他一進門,目光頓時和我對上了,霎時間就一個踉蹌,失聲喝道:「誰!」

我估計,任誰看到窗戶上出現一顆人頭都不會鎮定自若。這人我認識,就是鐵雷張,雖然之前想不起來,但一看到本人,還是有些映像。

我笑了笑,推開窗戶,翻身進去,道:「張叔叔,你忘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