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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吊死的人

    我都聽傻了,從小倒是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但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花錢請鬼辦事兒」的,

    但我並沒有立刻就相信他說的這話,於是又問道:「你是不是扯蛋呢,且不說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魂這種東西存在,就算是真有人能操控嗎,你是不是神話故事看得太多把腦子看壞了,」

    「說了你肯定不信,這種話如果不是本地人沒人會信,但這裡的人都知道光哥是真有這本事的,不信你可以去分局調取趙立仁被殺案件的卷宗,那宗案子就是光哥用鬼魂殺人的鐵證,否則不可能有如此血腥的殺人案件,現場還不留下四號線索的,」

    「你仔細說說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道,

    「趙立仁是光哥崛起前武廣縣的老大,他有著一條最大的私人客運線路,還掌控著客運廣場的盜竊團伙,當時武廣縣的黑白兩道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誰想插進來都不行,因為趙立仁有錢有人,外人根本幹不過他,光哥當時進來時也就他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手下,但來武廣縣的第一天他就找趙立仁談判,讓他交出客運廣場的一半,這樣光哥保證不會找他麻煩,」

    「當時這話誰聽了都覺得是笑話,趙立仁當時連打他一頓的心思都沒有,在趙立仁眼中光哥就是個神經病,而這種神經病他經常會遇到,所以早就無感了,就直接讓手下把光哥給轟出去,離開屋子時光哥說如果不答應就殺了他全家,這話自然也沒人放在心上,」

    「之後過了沒兩天,趙立仁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被殺死了,一起被殺的還有七名手下,這些人都是手持凶器的,甚至還有槍,而他們的死亡原因不是死於器械,屍體上的傷口不是扯爛的就是咬爛的還有被摳爛的,總之現場所有死亡的人全是血肉模糊的一團,沒人留下全屍,」

    「一次死了這麼多人,而且罪犯的手段如此殘忍,警方對這起案子的調查力度可想而知有多大,但現場除了死者的線索,兇手沒有半點留下,按道理說完全赤手空拳殺了八個手持凶器的團伙分子,多少該留下點線索,哪怕是一個腳印或是一點鍛煉的指甲呢,」

    聽了吳山的敘述我倒不認為這一定就是鬼魂做祟,但光哥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能力,否則也不可能就憑一個人便在這樣一處環境複雜的區域搶下地盤,他肯定是早有把握所以才會進入武廣縣,而且像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就是為了控制一堆扒手賺點贓款,他必然是有更大的目的,

    看來這些人害怕光哥不是沒有道理的,而我之前是小看這個人了,還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地賴子,

    現在對我來說惹點小麻煩還成,但大麻煩我是招惹不起了,不光是因為我官司纏身,還有那個神秘組織籐須甲,這些人雖然還不至於和我到生死相向的程度,但之前也幹了不少針對他們的事情,這些人是否懷恨在心以至於伺機報復都是難說的事,現在的我不應該在招惹強敵了,

    想到這兒我歎了口氣道:「是光哥讓你們來殺了我的,」

    「他真沒說要殺你,只是讓俺們把錢帶回去,」吳山道,

    我現在正被全國通緝,沒發用銀行卡取錢,給兩個小男孩的錢都是小島上的村民給我湊的盤纏,此時身上也沒多少錢了,我取出來數了數總共有兩萬五千多點,於是我將兩萬塊丟在他們面前道:「這些錢你們看是給他交差也好或是治療腿傷也行,我身上也就這麼點錢了,」

    兩人看了錢一眼,吳山苦笑道:「你以為給點錢就了事了,那兩個孩子說你身上有二十萬,所以不給出剩下的十八萬估計你是走不掉了,」

    這個數額也不是孩子瞎說的,而是我讓他們說的,聽他們說出這個數我也沒覺得奇怪道:「二十萬隻是為了騙光哥而已,我身上確實沒那麼多錢,給這兩萬我算是看在你們面子上,否則不光沒錢給,我還要找他的晦氣,」

    「你要真有把握對付他現在就不會服軟給錢了對嗎,」吳山歎了口氣道,

    「服軟,」我不由得笑了,說實話我還真不怕光哥,我只是不想給再樹強敵了,當然我也沒必要當他們面解釋自己的想法,我起身道:「隨你們怎麼想吧,我現在暫時不想碰光哥,但不代表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遲早還是會來找他的,」

    其實這就算是一句場面話,算是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吧,說完我就拎著包裹出了賓館,可剛走出大門我就驚呆了,

    武廣縣的白天是非常熱鬧的,人來人往恨不能人挨著人走,但畢竟是個小縣城,到了深夜街上根本就沒人,雖然有路燈但冬天的夜總是難免有薄霧,所以燈光顯得十分冷清,甚至讓人身體感到陣陣發冷,

    而就在小旅館對面的路燈桿上吊著兩個人,雖然在薄霧中看不清人的模樣,只能看到一個近乎於人影的黑色輪廓,

    寒風中這兩吊著的人在空中來回晃蕩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夜色中聽著居然有些刺耳,

    我暗道:不好,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路燈前,突破了霧對於人眼的阻隔,我清楚的看到吊在路燈上的正是那兩個想要殺了我的孩子,此時他們已經氣絕身亡了,只見兩人眼睛?凸而出,舌頭從嘴巴伸出直拖到下巴上,看起來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我的膽量大有長進,估計看到這一幕能給徹底嚇暈過去,

    這還是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被吊死人的慘狀,簡直是不能直視,

    當然我也明白他把兩個孩子吊死在我所居住的賓館正對面,這可不光是威脅我,他對於我估計在他心裡我就已經是個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人,甚至他會以為我是別的什麼人買通的殺手,專門來這兒對付他的,

    想到這兒我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如果非要走反而會讓光哥覺得我是怕他,更加增強他對付我的決心,所以我必須應對這個對手的挑戰,直到徹底打敗他,

    既然有了這個打算我知道憑我個人很難在這場戰鬥中取的最終勝利,且不說光哥的特殊能力,就算他手下那些爪牙我也不可能一個人全不對付了,所以我也得找自己的幫手,

    想到這兒我打電話給楚森,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來武廣縣支援我,並且讓於開在路上先查出光哥到底是什麼人物,是否真的如吳山所說的那麼牛逼,

    說實話我心裡其實並不慌張,畢竟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也不算少,對於光哥這樣的人我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想到這兒我覺得還是得回去把錢拿回來,倒不是我在意那兩萬塊錢,而是我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送,你想要打我就陪你打到底,

    走到我所在的賓館房間門前還沒進去就聽那兩個人在裡面議論,吳山道:「還是得把錢交給光哥,別因為這兩萬塊錢丟了命,」

    另一人卻道:「你還是別想好事兒了,這錢咱兩一人一萬先寄回家去再說,咱兩必然是死定了,」

    「為什麼這麼說,俺覺得這事兒還是有談判餘地的,光哥未必會對咱兩下殺手,」

    「任務失敗的那些人的下場難道你沒見著,有誰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