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觸墓驚心 > 102、籐須甲的能量 >

102、籐須甲的能量

    養棺術在所有的土工法門中屬於絕對的禁術,不允許人使用的,我是做夢也沒想到將土工法則視為根本的龍華村居然會在暗中請人養棺,

    養棺是一種非常陰森的手段,尤其是用活人氣睡死人床,而用陰棺的人求的是陰間的榮華富貴,這種人堅定的相信只要用了養好的棺材,死後就會身入極樂世界,即便是在陰間還能繼續過他的好日子,

    當然養棺術究竟是否能起到這種作用,我個人感覺是扯淡,即便人死之後真的有陰間陽間,那麼進入的標準也是生前行為,這和裝殮屍體的棺材能有什麼關係,

    但問題在於很多有錢人相信用了養過的棺材死後就能獲得生前所有的一切,這種荒唐無稽的說法我也不知道是為何產生的,但很多人願意花大價錢買這種棺材,

    不過這事兒也確實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來,在整件事裡除了想要殺死我的那些人確實觸犯了法律,包括陳然和龍華村你說不出究竟錯在哪裡,陳然並沒有主動殺人,在東風賓館自殺的都是對生活完全失去信心的人,如果在別的地兒往下跳只能算白死,在他這至少還有點補償,而龍華村買棺材更沒有錯,做生意只要不違法就是合法的,

    看來對於大伯我沒有任何可指責的了,而李昭也只能是白死而已,有些人的生命真的就像螻蟻,卑微而毫不起眼,無論生與死都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來過或走過就像一陣輕風,甚至無法引起一點波瀾,

    我甚至無法見到李昭的家人,大伯問我是不是和他一起回去,我借口外面的事情沒完給推了,立即踏上返回黃河口的旅途,

    上了火車後我給楚森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告訴了他,他道:「這事兒就算了,」

    「否則你以為還能怎麼樣,這個人別說我們了,龍華村都惹不起,」

    「一個開賓館的小老闆能量這麼大,」楚森驚訝的道,

    「倒不是因為能量大,而是這人命格太狠,說白了就是個天生的殺人狂,對付這種人要麼你先下手為強把他幹了,要麼你就等著被他幹掉,」

    「你的意思是要麼做兇手,要麼做獵物,」

    「是的,所以和這種人對抗必須得想好方式方法,單純的硬碰硬倒霉的只會是我們,」

    楚森歎了口氣道:「你說的也是,先回來吧,咱們這裡的情況也不太樂觀,我擔心你事多一直沒打電話,現在正好就這個機會說說,」

    我心裡一緊道:「那邊又出什麼事情了,」

    「馬村長死了,」

    「什麼,我讓陰長生在那兒待著還能出這種事情,」

    「陰長生也不是萬能的人,馬村長是被人打死的,有兩個村民不知犯了什麼邪,今天早上四點多吧在馬村長家門口用磚頭把他腦袋給拍爛了,現在當地公安機關已經介入此事了,」

    「那兩村民為什麼要殺死馬村長,」

    「他們說馬村長是村裡最大的禍害,殺死他就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說這話有根據嗎,」我道,

    「完全沒有根據,但他就是這麼說的,你有什麼辦法,」

    「他們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之類的邪術,」

    「不知道,但有一點我覺得比較奇怪,就是這兩人都是賭徒,而且欠了很多賭債,大概都有兩百萬以上,所以我懷疑他們是為了錢殺人,」楚森道,

    「幕後指使人還是籐須甲了,」

    「除了這個操蛋的組織還能有誰,」楚森憤怒的道,

    這個籐須甲到底是個什麼類型的組織,為什麼要在一片看似沒有多少特別之處的泥巴地上大費周折,我越想越奇怪,

    經過一番顛簸我終於又回到了黃河口,是老船工親自來接的我,本來我以為兩個打死馬村長的賭鬼中很可能有他的兒子,見面才知道兩名兇手並沒有他的兒子在,老頭歎了口氣道:「這個小王八蛋糊塗了一輩子,就這件事上算聰明了一次,沒有同意做兇手,否則這次他也進去了,」

    我歎了口氣道:「籐須甲的人也是真夠狠的,居然從內部找了兩個殺手,」

    「老馬和我從小都在這裡長大,幾十年的老鄰居了,真沒想到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濫賭鬼真的是連自己親戚長輩都敢害死,他們只認錢不認人,」

    「希望你兒子能戒賭,否則將來遲早也是走到這一步上,」我道,

    「是啊,這小子以後要再敢賭,老子把他手給砍了,」

    上岸之後就能看到馬村長家的院牆門頭上掛著白色的輓聯,沒有了遊客,村子十分安靜,很快我見到了他們三個,問道:「陰長生呢,」

    「他每天就像修道的人,在屋裡打坐呢,」高林道,

    「對於馬村長被害的事他有沒有說法,」我道,

    「我去找過他了,他說本人職責就是看好村子,別的事與他無關,他不可能調解村子內部的矛盾,」

    我差點沒氣的冒了煙,立刻衝去了他的房間,也沒敲門抬腳將屋子踹開,只見大白天的他把所有窗簾閉合嚴實,身著一身黑色的布衣盤膝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屋子裡陰風陣陣,進去後就像進了冰箱,凍得我寒毛直豎,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他咳了一聲道:「你終於回來了,」

    「你過得真挺瀟灑,我走了這麼多天,你就天天在這裡面坐著呢,」我道,

    「否則我還能做什麼,籐須甲的人並沒有來這裡,難道你要我打上門去,」

    「你……」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被他嗆的愣住了,

    「你該兌現承諾了,」

    「可是這裡的事情沒解決而且事態朝更加惡化的方向發展了,如果我現在離開沒法和百姓交代,」

    「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現在避免矛盾激化的唯一辦法就是離開,你在這兒待的時間越長,起的作用只能是更壞,因為村民覺得有了依仗,他們就會和籐須甲對抗,但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所有人一起抱團死,」

    「我說你對你們那兒的人是不是太樂觀估計了,難不成你們就天下無敵了,這裡可是中國的地兒,咱們國家是法治國家,不是……」

    「你別和我說道理,這些我都懂,不過馬村長被殺死了又怎樣,你們可以通過官方的力量搗毀籐須甲嗎,」

    「這……」

    「既然你結巴了,說明你心裡其實也是明白這一道理的,那不就行了,何必跟我這兒對抗呢,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籐須甲不是一個簡單的民間組織,這裡面牽涉到很多有能力的人,這些人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他們可不是黑社會,這些人殺人是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的,就像馬村長,誰都知道是他們幹的,但你能抓到任何一個籐須甲的人嗎,」

    「他們為什麼會對這片地方如此上心呢,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利益說實話我真沒發現,難道籐須甲的人也要在這兒建旅遊度假村,」

    「他們要的當然不是錢,籐須甲從沒有缺過錢,他們要的是聲譽和名望,這對於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實在看不出來這片地方和聲譽聲望能有什麼關聯,」

    「如果能看出來就說明你有相當的智慧了,」說到這兒陰長生道:「於震,你這個人算是個聰明人,但你做不了大事,因為你還不足夠聰明,」

    「我當然知道,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聰明人,我只希望自己做事能對得起天地良心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