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觸墓驚心 > 1、送死 >

1、送死

    「那我就這麼和她說了,」我道,

    「見面再說吧,你要替她老公上庭作證呢,也不是著急的事情,」

    隨後我和楚森就在龍華村住了下來,第二天一早大伯就給了我們一本名為《葬經》的書,當然是白話文的,這本書裡完整詳細的介紹了「地氣」的概念,而地氣就是所有地形之母,比如說土、水、砂、石、山、氣等等都是由地氣生長的,所以只有把握地氣才能掌握風水之根本,才能在一片風水地形中看出別人看不到的關鍵點,

    但是這本書並沒有詳細的介紹「把握地氣」的手段方式,只是提出一個概念,但是這個概念對於初學者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大樓的基座,如果底座不紮實,就沒法往上蓋,

    能有這個機會我們自然是「天天向上、好好學習」,尤其是楚森各種揣摩,甚至吃飯的時候都在琢磨書裡的知識,有這麼一個用工的小夥伴在側,我也不敢放鬆,

    而且兩人一起學習有個好處,不懂的地方能商量,比一個人瞎琢磨進步更快,所以沒用幾天我們就把《葬經》上的精華給啃光了,大伯又給了我們第二本書《風水經概要》,這次他親自教授我們一些基礎的理論知識,這對我們學習也是大有好處,

    當人投入的做一件事,時間過的是非常快的,不知不覺過了九天,小寶母親打電話聯繫我說他兒子傷人案件明天開庭,希望我們能信守諾言出庭作證,

    我問大伯該怎麼辦,他毫不猶豫道:「答應了人的事情當然要做到,明天我陪你出庭,」

    「就咱兩人,」我本來以為大伯會找家族裡的人一起過去壯聲勢,沒想到就我們兩人,

    大伯道:「無非是出庭做個說明而已,去那麼多人幹嗎,又不是打群架,」

    「是啊大伯,要不然我跟著你們去吧,萬一對方來硬的呢,」楚森道,

    「怎麼可能,這是法治社會,我不相信這些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拿我們怎麼樣,」

    我也是欲哭無淚,大伯這個人你要說他傻,肯定不是,但他一定是個固執的人,認準的事情絕不聽人勸,而且一定要幹到底,

    我也是趕鴨子上架,給逼的硬著頭皮上了,不過為了保險期間我偷偷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以防遇到危險時防身用,

    於是我兩以幾乎不設防的狀態前往了上海,

    因為傷者被割了一塊脾,所以民事案件升級為刑事案件,我們到達上海後乘坐法院安排的車輛直達法庭,隨後我滿心忐忑的進了休息室,等待傳喚上庭,隨後又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登記了我們的信息後,對我們宣揚了法律條款,說明不得做偽證,否則會追究我相應的法律責任,

    上庭前一刻大伯對我道:「我估計到時候對方肯定會在法庭說說你收了他們的好處,你就一口咬死這是你救人後對方為了表達感謝而贈送的,」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更加緊張,這不是赤裸裸的坑人東西嗎,而且這樣會刺激的對方惱羞成怒,後果可能更加嚴重,

    可到這份上我也沒路可退,只能按大伯說的話往前衝了,於是得到法警傳喚後我跟在法警身後進了法庭,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進法庭,只見四下肅穆,兩遍分別坐著原被告雙方,我坐進「證人席」後心裡緊張到了極點,就覺得旁聽席上每一個男人都是胖子安排來「暗殺」我的職業殺手,

    之後進入了庭審程序,過程也不複雜,由小寶的律師詢問我當時發生的情況,於是我將聽到的每一個字都當庭複述了一遍,

    結果不出大伯所料,我話音剛落,旁聽席就有人扯著嗓子吼道:「你個小癟三,吃了東西還說鬼話,你是人嗎,」說話的人五大三粗,皮膚黝黑、脖子上帶著小拇指粗細的金項鏈,一看就是典型的黑道分子外形,

    沒有絲毫僥倖的可能,胖子這邊做了充分的準備,下庭之後肯定有一場大麻煩等著我,

    當時我甚至想到了反悔剛剛說過的證言,可一切都以記錄在案,並且我已經簽字,如果在當庭翻供我的行為至少都是「妨礙司法公正」,那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就目前形勢看只剩下撐死到底一條路了,但願我和大伯能活著回去,

    很快屬於我的法律程序走完,我離開了法庭,旁聽席上不知道有多少雙憤怒的眼睛瞪著我,

    回到休息室後大伯半靠在沙發上熟睡正酣,呼嚕聲一個接一個,他是真不緊張,我叫醒他後大伯睡眼惺忪的問道:「怎麼樣,」

    「他們的人就在法庭裡,」我緊張的道,

    大伯什麼話沒問,起身道:「走吧,」

    「去哪兒,」

    「你已經走完法律程序了,不回家在這等人請吃飯啊,」

    「咱們就這麼出去,」

    「我說你這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幾個流氓就把你嚇成這樣啊,膽子也太小了,」大伯很是不滿,

    「大伯,這些人心黑手狠,誰也不知道他們……」

    「踏實的跟我走吧,大伯拼了老命不要,也得保證你的安全,」看大伯的態度我忽然心中有了個念頭,難道大伯就像是武俠書裡那些深藏不露的武術高手,

    我估計還真有這方面的可能,因為他本身學的就是中華傳統文化,武術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門類,而且修墳的人也要身體好,平時修煉武術提高體能這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兒我懸在嗓子眼的小心臟頓時落回原地,於是我跟著大伯昂首挺胸的出了法院,剛下了高高的台階,只見一輛黑色的廣本停在我們面前,隨後從車子上下來四個身體強壯的青皮,

    這些人將我們圍在當中後,駕駛室車門打開,又下來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他還衝我笑了笑道:「于先生,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聽他的嗓音我道:「你是打電話給我那人,」

    「不光是打電話,我也有送你東西啊,並且我還順帶提了一個並不難做到的小要求,你收下了東西又出庭作證,真是哪頭都不拉啊,」

    沒等我說話,大伯道:「這事兒你們不要怪孩子,是我讓他出庭的,事實情況總要說清楚嗎,這有什麼錯,」

    五個人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望著大伯愣了好一會兒中年人才道:「那你的侄兒為什麼要收我東西,」

    「這是你們老闆給的感謝費嗎,沒我侄兒那天出手相助,你們老闆就被人打死了,受人恩惠,還點人情也不奇怪,」

    「你這張嘴真挺能說的,我看你還能硬到什麼程度,」說吧他使了眼色,四人中有兩人抽出匕首分別抵在我和大伯的腰間,本來我以為大伯肯定會立馬出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瞬間撂倒五人,沒想到大伯動也不動跟著他們走了,

    這可是完全不在我意料之內,說好的「突然打擊」呢,

    大伯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我們一路從法院門口走過進了旁邊一條巷子裡,中年人道:「我這個人也不是不講道理,你可以不答應我的要求,但不能拿我當猴耍,這才是我找你的原因,」說把他做了個手勢,四個青皮從腰間抽出了甩棍,

    就在此時大伯忽然喊了一聲道:「慢著,」

    危難時刻他終於要出手了,我剛有這念頭就聽他道:「我這人有神經衰弱,讓我吸口?煙提提神,你們再動手,」

    聽了這句話,五人同時放聲大笑起來,大伯卻自說自話從口袋裡掏出小巧玲瓏的?煙壺真的湊到?子前吸了一點隨即猛烈打了個噴嚏,

    隨著響亮的噴嚏聲,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身體居然瞬間變的僵硬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