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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怪病

    我對於風水並不陌生,知道懂這行的都是有本領的能人,道:「老爺子原來是陰陽先生,我最佩服的……」

    不等我客氣話說完,老頭卻連連擺手道:「錯了,我不是陰陽先生,我不過是略懂都市風水而已。」

    我愣了一下道:「對啊,陰陽先生就是風水先生啊。」

    老頭笑了道:「看來這陰龜還真是別人讓你來這兒賣的。」

    「確實是我三叔讓賣的,但不是代售,烏龜賣出去後錢歸我。」

    「這麼說你三叔也是吃風水這行飯的?」

    「算是吧,他是修墳的土工,替人選墳地時要用到風水。」

    「嗯,難怪你手上會有陰龜。」說罷老頭將陰龜放進瓦缸裡道:「陰陽先生的風水術和都市風水其實是兩個門類,你三叔是在深山老林裡尋真龍結穴之地,而我則是在城市裡為一些有需求的人改善他們身邊的風水環境。」

    我還是有些糊塗,於是追問道:「老爺子,城市風水和山裡的風水有什麼區別?不都是風水嗎?」

    老頭笑道:「也算是咱兩有緣,我就和說道說道,你三叔那派風水講究的是龍穴砂水向這五點,以這五點為基礎尋找最好的陰陽宅地,可這五點統統都是自然形成的風景,只有山野之地才具備,城市裡自然是沒有這些元素的,那風水又該怎麼看?所以都市風水和龍脈風水是完全不同的兩條路子,千萬不要混於一談。」

    聽他這麼說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層道理,無不羨慕道:「老爺子,您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將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向您請教都市風水的訣竅。」

    他呵呵笑道:「你高看了,其實風水正根還是陰陽風水,都市風水不過是其中一個偏門,不足為奇,你家裡有這麼厲害的風水先生,又何必在老頭這兒浪費時間,我們這些人沒什麼真本領,說白了就是糊弄些有錢的傻大款,賺點錢而已。」

    這種話都說出來足見老頭是不拿我當外人了,我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道:「不瞞您說,我家那些叔伯爺爺們確實都有本領,可他們不願意教我本事,頂了天也就是給個陰龜讓我賣了賺點錢而已。」

    老頭還是呵呵笑著道:「小伙子,這年頭能賺到錢就是阿彌陀佛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我說本事學多了沒好處,能稀里糊塗的過一輩子那才叫真本事。」撂下這句話他就去聯繫人抬缸離開了。

    不過臨走的時候我兩交換了聯繫方式,老頭有個很具有仙氣的名字叫「白野子」,他告訴我將來如果需要請一些風水法器就會聯繫我,如果我能提供價格不是問題。

    我對錢倒不是特別在意,而是希望這老頭如果能傳授我點看風水的本領那就「足昧平生」了。

    白賺了八萬塊錢,我心裡那個痛快,先去必勝客點了一份海鮮披薩,吃喝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路燈下我拖著長長的影子往家走去。

    到了家樓下我給三叔打了電話,告訴他陰龜已經賣出去了,三叔笑道:「祝賀你啊,賺了八萬塊。」

    「那也是三叔照顧我,這錢不能我一人獨吞,有您一半。」

    三叔聽吧哈哈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三叔不缺錢,也不會佔小輩的便宜,不過八萬塊說少也不算少,你可別亂花。」

    我道:「三叔,我們這兒的花鳥魚蟲市場沒什麼問題吧?」

    「別想多了,能有什麼問題,不過城裡有些人需要請風水魚獸或是能影響風水的植物,只有在花鳥魚蟲市場才有得賣,採購這些東西的人會在禮拜三的時候去買,因為單數為陰,而三這個數在日期裡屬水,所謂陰陽對水不犯忌,所以每個禮拜三都是採購風水法器的日子。」

    「明白了,找我買東西的人是一名都市風水師,他說將來如果需要風水法器還會來找我。」

    「成,如果他有需要你就告訴我,能給你想辦法我盡量幫忙,你別小看這行,只要有銷路,錢來的和流水一樣。」

    聽說賺錢容易,我開心的都要翻跟頭,三叔又叮囑了幾句讓我別亂花錢就掛了電話。

    之後我拿了四萬塊錢給老媽,這可把她嚇了一跳,問我有沒有幹什麼違法的事情,萬幸老爸還是很理智的,讓我媽別瞎問。

    回到屋子裡我把四萬塊錢拆開來數了兩遍,心裡那個樂,仔細算算帳和老家親戚混了這些日子錢可一點沒少賺,比我去年做家裝生意多多了,而且還省心省力。

    就算我不能進入家族的「正式編製」也無所謂,就這麼跟著三叔後面打打零工也成啊,反正也沒想過要做百萬、千萬富翁,只要有口飯吃便心滿意足了。

    稀里糊塗的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泡尿憋醒了,我正要起床上廁所,可剛站起來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由自主的軟倒在床上。

    閉著眼過休息了很長時間感覺好了點,於是再度起身,還是頭暈的厲害,但這次好歹能走路,於是我扶著牆,踉踉蹌蹌的進了廁所只能和女人一樣坐在馬桶上尿了。

    返回房間時我腳下就像採了一團棉花,可只要躺回床上很快就恢復正常,於是我再度起身。

    結果是只要站起來頭就暈,只要躺下就恢復正常。

    難道我高血壓犯了?又或者我生了病?

    我想還是先睡一覺,到早上或許就好了。

    一覺睡到上午九點多,我醒了後嘗試著慢慢起身。

    結果眩暈的毛病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只見屋子四面牆壁似乎都動了起來,看來這次是真生病了,可我又沒法起床去看病,家裡又沒人,只能打電話給楚森讓他過來接我去醫院。

    很快楚森就到了,看見我他就說:「你這臉色一看就是生病了,是不是昨天在花鳥魚蟲市場裡受風寒了?」

    「這都什麼天了,哪來的寒氣?我臉色很差嗎?」我有氣無力的道。

    他拿來鏡子一照,只見鏡子裡的我面色蒼白的猶如白紙一般,甚至嘴唇都沒了血色。

    沒道理突然一下就病成這樣?難道是那只陰龜起了作用?

    想到這兒我強撐著給三叔打去電話,詢問了原因,三叔道:「你別擔心,很可能是陰龜的緣故,既然是風水獸對於你家裡的陰陽二氣肯定有影響,送走之後反映在身上就會是這種狀態,你別擔心,踏實躺著就行。」

    聽了三叔的話我便放了心,於是躺在床上和楚森聊天,可漸漸的越來越難受,躺著都不成了,這下我有點慌了,硬撐著起床去了醫院。

    可大夫從裡到外給我檢查了一番也沒查出毛病,於是開了一個療程治眩暈的藥讓我回家躺著靜養。

    結果我還沒走到醫院大門口就實在頂不住了,趕緊去廁所一陣狂吐。

    楚森在便池區道:「老於,你不會是有了吧?」

    「去你大爺的,我都難受成這樣了,你還有有心思開玩笑?」

    「看你這症狀挺嚴重,醫院怎麼會查不出病因呢?要不然再換家醫院查查?」

    我剛要回答,猛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張嘴又吐,我從小到大就沒這麼吐過,把苦膽都吐出來了。

    可是當我扶著牆壁喘氣時忽然覺得不對了,我吐出來的不光有隔夜的飯菜,怎麼還有毛髮呢?

    只見馬桶壁上清楚的沾著一些黑色的毛髮,毛髮並不長,大約只有小拇指一個指節的長度。

    我用力吸了口氣,問題終於找到了,百分百是和那只賣了的陰龜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