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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地獄破

羅天寶點了點頭道:」如果確實是這樣,那我心裡就有譜了,能帶我去你母親的埋骨地嗎?」

「去墳地幹嗎?」尤晴不解的道。

「哦,我沒別的意思,但我估計令堂墓地所在很有可能出了問題,如果不管不顧時間一長你可能會有大麻煩。」

「我會因為一處墓地而惹上麻煩?你、你這是什麼話?」尤晴不解的道。

「姑娘,你在情緒上是不是特別容易煩躁,有時候會出現間歇性記憶空白,還有一點……」羅天寶頓了頓才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會經常性的做春夢?夢裡和人激情四射,可一旦夢醒遍體冷汗淋漓,身體難受的就像是被抽了骨頭,我沒說錯吧?」

尤晴徹底驚呆了,根本說不出話來,張大著嘴巴點了點頭。

楚森也是略微吃驚的打量著羅天寶。

頓了頓羅天寶道:」我再冒昧的問一句,你母親死亡時間距今至少有十六年了吧?」

「是的,我八歲時老媽去世的,今年我二十六了,整整十八年。」

羅天寶道:」錯不了了。」說罷他轉而對我道:」這又是一次嬰靈做祟。」

「又和嬰靈有關?」我詫異的道。

「是的,但這二者間還是有較大不同的,之前是打胎導致的胎兒陰魂不散,而這次……」羅天寶轉而對尤晴道:」姑娘,你這是代人受過,真正應該受到懲罰的是你父親。」

「我的父親?難道我媽是他害死的?」

「當然不是,我估計他是因為你母親的死而遷怒於腹中胎兒,所以很有可能將胎兒的死屍隨意丟棄在荒野之地,在我們這行裡將你父親的這一行為稱之為落驚,如果丟棄的死嬰是男孩則為落驚龍,如果是女孩則稱之為落驚鳳,其實就是怨氣沖天的嬰靈。」

「嬰靈年紀幼小,不經人事,所以並不聰明,這些被遺棄的死嬰一旦成了嬰靈就會纏上家族裡和自己性別相同的同輩小孩,而纏在你身上的就是落驚鳳。」

「你,你的意思是我被鬼纏身了?」尤晴下意識的左右看了兩眼。

「是的,如果是被落驚龍纏身,十六年後男孩子身惹殺伐決斷,整日與人打打殺殺,如果是落驚鳳就會纏住家裡的女孩子……」羅天寶意味深長的對尤晴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我所做的這些荒唐事,以及種種怪相都是我那個死去妹妹陰魂不散的結果?」

「這又叫命犯桃花煞,而被落驚鳳纏身其實是很容易被發現的,如果一個男人接近你時會聞到一股怪味,這股味道就是落驚鳳散發出的,可迷惑男子心神,壞亂男子道德,要說這落驚鳳雖然是很可憐,卻也是非常邪惡的怨靈,她會誘導你犯下一樁樁的風流債,這一輩子都周旋在各種各樣的男子中間,卻永遠無法得到想要愛情。」

「按您這麼說,我是被自己的親妹妹給詛咒了?」

「可以這麼說,同樣都是女人,她不但出不了娘胎,死後還被自己的生身父親拋屍荒野,她當然不甘心,所以就會禍害家裡別的孩子,以這種方式抱負生身父母。」

「明白了。」尤晴歎了口氣道:」可我的妹妹也算是可憐的,媽媽的死不能全算在一個嬰兒的身上,這件事是老爸做的不對。」

「能這麼想就好,嬰靈雖然看似邪惡,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非常可憐的。」

「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說罷尤晴便出了神,過了很長時間才一驚道:」師父,那麼我該怎麼辦呢?總不能被這個妹妹纏身一輩子吧?」

「那不至於,渡嬰靈是我們常做的法事,不過……」

「無論如何求師父幫幫忙,只要能送走嬰靈,我、我願意答應你一切條件。」

「這一切條件」包含哪些方面在座都知道,看來嬰靈久纏在她身上有些行為已經成她的常態行為了,一旦遇到事情,尤晴首先想到的就是用」肉償」,我估計就算是驅了嬰靈,在行為上她也未必會有轉變。

羅天寶道:」我們本來做的就是這行營生,如果姑娘願意出錢雇我們做一場安葬嬰靈的法事,應該是能化解你和妹妹之間的問題。」

「我願意,而且我也應該安葬妹妹,她沒有錯。」

「姑娘有這份善心就足以化解嬰靈的怨氣,不過落驚鳳糾纏於你十八年,這麼長的時間……」

「師父放心,只要能安葬我的妹妹,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好,那我就做一場大法事了。」

「一切就聽從師父安排了。」尤晴畢恭畢敬的道。

羅天寶點了點頭道:」開墳下葬之前要替孩子做一場地獄破的法事,這屬於大法事,需要七個法師,一個神婆,我得召集人手,給我一天時間,明天下午人應該能到齊。」

定下這事兒後尤晴便離開了,這些年雖然她的私生活糜爛不堪,卻也因此賺到了不少錢,用羅天寶的話來說男人沾桃花運破財,女人沾桃花運卻是得財運的。

「二哥,你說做法事是不是像道士那樣開個法壇又是舞劍又是點火的?」楚森好奇的問道。

「如果想知道你可以現場觀看,我們這行不避諱有人看熱鬧。」

「二哥,我也跟著你們後面打打下手吧,都是一家人,你們各各神通廣大,我卻跟個傻子一樣。」我道。

羅天寶笑道:」做法事可不是鬧著玩,不懂行的人參與進去是要壞事的,別說你了,我也只能在邊上看著,如果你想學點本領,直接和七叔、大哥他們說唄,都是至親,他們不會拒絕的。」

「二哥,也教教我唄?」楚森艷羨不已的道,雖然這次羅天寶也沒表現出過人之處,但就憑那幾下推論,在外行人眼裡看來還是很神奇的。

「咱們這行做的是家族生意,很多本領都是傳內不傳外的,你是沒戲了。」羅天寶道。

「唉!沒有緣分啊。」楚森無比遺憾的道。

晚上吃飯的時候羅天寶道:」這次要行的招魂術大哥都不成,來的可都是家裡的高手。」

「就是你說的地獄破?」我問道。

「是的,這場法事裡最麻煩的是孩子肉身早已消失,不像之前那個肉身存留,只要招魂附於本人的身體上就能入棺安葬了,可如果肉身不存,就要用別的人形物體代替肉身,所謂地獄破其實就是請嬰靈歸於法身的過程,可一旦在這過程中被嬰靈發現法身不是本人真身,那所有參與法事的人都要倒霉,嚴重的甚至有性命之憂。」

聽他這麼說我不無憂慮的道:」如果風險太大咱就不做了唄。」

「這麼說就錯了,咱們本來就是吃這行飯的,沒有道理光做簡單的活兒,而且這行裡真簡單的少,麻煩的才是常態,如果都不做也就沒多少活兒可做了。」

「我的想法和二哥一樣,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大的,難的,這才叫純爺們。」楚森道。

「做法事和爺們沒什麼直接關聯,有些法事純爺們連看都不能看,不過你的態度很對,我們不能害怕麻煩,而是必須要有解決麻煩的智慧和面對麻煩的勇氣。」

飯罷我帶羅天寶回家休息,在路上他就聯繫好了人手,一夜無語,第二天上午我們去汽車站接人,聯繫了尤晴和楚森後便去了約定的地點見面。

這次羅天寶挑的地方比較奇怪,是某公園深處的一片樹林區,那裡一大片區域種的全是白樺樹,此時枝頭綠枝生長,一片欣欣向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