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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陳叔往事

    等從蒙古包裡出來的陳叔和二建把我身上的蒙古老娘們給拽起來時,我被壓的就剩下半條命了。我爬起來再看到剛才壓在我身上的那個老娘們,頓時就有了一種還不如壓死我的感覺呢。

    好!這娘們有四十多歲,身高和我差不多,但是腰圍得有我倆那麼粗,我剛才估計的一點沒錯,說她一百八十多斤可能還輕了呢。剛才陳叔和二建把她從我身上拽起來可費了不少力,到現在陳叔還喘氣呢。

    這時又從蒙古包裡出來了一個大猩猩,噢!錯了,是一個類似於大猩猩的男人。這身高得有一米八幾,光著個膀子就穿一條大褲衩,滿臉的大鬍子在加上一身的長毛,猛一看和猩猩沒啥區別。

    這黑猩猩原本是罵罵咧咧的走出蒙古包的,罵的是啥我也聽不懂,反正不是啥好話,等他一看見我和二建馬上就哈哈大笑的用生澀的普通話說:「鬥牛的朋友來了,快快的進來喝幾杯!」可我一看他那黃板牙聞著滿身的臭味,胃口就掉了一半!我指著陳叔說:「我找他有事,很重要的事!」那黑猩猩一聽就不找我們了,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一把抓住那個胖娘們的胳膊直接拽到蒙古包裡了,順手把簾子給放了下來,我拉著陳叔感趕緊走,沒走出幾步就聽見那的罵聲又從蒙古包裡傳了出來!

    陳叔搖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習慣這蒙古爺們喝酒打老婆是常事,打完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我到成了多管閒事的了!」我問陳叔:「他倆因為什麼打架啊?」陳叔說:「就為一條皮褲,那男的讓他老婆把皮褲破了的地方給縫縫,結果他老婆給忘了,於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了。」我一聽真是閒的沒事幹了,一條破褲子也至於這樣。

    陳叔看我不以為然的樣子就接著說:「那個女的也該挨罵,平時可懶了,你看他家做飯燒水的干牛糞還不如別人家的一半多呢!」二建接口說:「沒錯,瞧她胖的簡直沒法看了,就那噸位把我兄弟都快壓進草地裡了!」話剛說完就又哈哈大笑起來了,這次陳叔也笑的前仰後合的。我鬱悶歎了口氣,自認倒霉吧。

    陳叔笑完了喘了口氣對我說:「別煩了,我那兒燉著一大鍋羊腸羊雜,走吧,到我那兒喝幾杯!」在陳叔的蒙古包裡我們三人圍著一口大鐵鍋坐著,鍋裡是熱氣騰騰的羊雜,撈出一根羊腸放到盤子裡用刀切著吃了一口,哇!真香!差點把舌頭給吞下去,真是又滑又嫩又好吃!在喝上一口酒,這味道簡直是太爽了!

    不一會兒我和二建就滿嘴流油一頭汗了,我和二建是讚不絕口啊,沒想到這羊雜居然這麼好吃!陳叔笑呵呵的不斷的給我倆往盤子裡挑著羊腸,看我倆吃的香他也高興,一邊挑一邊說:「別著急,有的是,小心嘴!」一大鍋羊雜在我和二建的努力下馬上就見了底,陳叔的女兒薩仁娜又端了一大盆進來,看見我倆的樣子就『咯咯咯!』的笑著說:「看你倆吃的真香,在北京可吃不著這麼好的吧?」說完把手上端著的那一大盆羊雜倒進了桌上的鍋裡。

    我嘴裡叼著一節羊腸含糊不清的說:「當然了,哪有你做的好吃啊……」話沒說完羊腸就進了肚。二建也叼著羊腸說:「沒錯,乾脆我以後倒插門兒嫁到草原上吧!」薩仁娜不解的問:「為什麼你要倒著嫁到草原上來?是你們那裡的風俗嗎?」

    『撲哧!』一下我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到對面二建的臉上,二建則相反一下就被嘴裡的羊腸給噎著了,趕緊喝下一大口酒才緩過來。陳叔在一旁扶著桌子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薩仁娜睜著大眼睛左顧右盼疑惑的問:「是我說錯了什麼嗎?」陳叔笑著喘著氣說:「沒錯,沒錯,你忙去吧!」薩仁娜奇怪的端著空盆走了。

    陳叔笑夠了就對我倆說:「她從小到大都在草原上長大,沒有出過幾回草原,不知道這是啥意思,不要見怪。」我問陳叔:「當初您放棄北京的戶口回到草原上,有沒有過後悔!」陳叔道:「回到草原上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相反當初離開草原回到北京時我後悔了!」

    二建笑呵呵的問:「是不是捨不得草原上的情人?」陳叔老臉紅了一下說:「當年我走的時候薩仁娜的母親拿著馬鞭對我說,你走吧,永遠不要回來,再讓我在草原上看到你,我就用這馬鞭抽死你!」聽到這兒我和二建異口同聲的問:「結果呢?」陳叔說:「結果我回來了。」我馬上追問:「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二建很乾脆的問:「您挨抽了嗎?」

    我頓時無語了,這嘴怎麼沒把門的呢?有這麼問人家的嗎?陳叔訕訕的笑著說:「我背著一個大包,在草原上走了幾天才找到這個大隊,當時我又累又餓,都快堅持不住了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他們,那時薩仁娜的母親正在擠牛奶,看見我跟個叫化子似的站在她面前,馬上就抄起馬鞭衝了過來!」

    二建忍不住插嘴問:「抽了您幾鞭子?」我聽二建這麼問真是無奈,粗魯啊!陳叔紅著老臉說:「我當時第一句話就是,你打吧,打死我也不走了!結果薩仁娜的母親扔下鞭子就哭了!」二建又問:「那您第二句話是什麼?」陳叔說:「我對薩仁娜的母親說,我餓了好幾天了,有吃的嗎?」

    『哄!』的一聲我和二建就笑了起來,連陳叔也紅著臉跟著我倆笑。笑完了以後我又問陳叔:「有沒有第三句話啊?」二建馬上起哄:「對!有沒有啊」陳叔笑著說:「當然有啊,可這第三句話我可是隔了一年多才敢說。」二建插嘴到:「我明白,是怕挨馬鞭吧?」

    陳叔苦笑道:「不是怕挨鞭子,是說不出口啊,我當時死心塌地的要留在草原,所以幹什麼活都衝在前面,髒活累活苦活搶著幹,雖然薩仁娜的母親對我有感情,可我一窮二白要啥沒啥,說不出口啊!我和二建一聽頓時是深有體會啊,這人尤其是男人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陳叔接著說:「薩仁娜的母親見我窩囊,就暗示了我好幾次,可我沒底氣啊,終於把她惹火了,狠狠的抽了我幾鞭子……」二建馬上接口說:「這鞭子到底是挨上了!」陳叔苦笑著說:「這幾鞭子把我打出血性來了,我喝下一瓶草原白後找到了她的父親。

    我把從北京的家裡帶來的唯一值錢的動西,一對玉鐲子擺在她父親的面前,這鐲子是我留給我的媳婦戴的。我對他父親說:我要娶你的女兒,我愛她,我就這點兒財產,全在這了!」我一伸大拇指說:「好樣的陳叔,要是我也會這麼做!」陳叔說:「當時她父親對我說:年輕人,我們蒙古人最大的財富是誠實,勤奮,和勇敢,你確少的就是勇氣,我和我女兒等你這勇氣已經很長時間了!」

    我和二建頓時就異口同聲的說:「原來人家早就同意了啊!這圈子繞的夠大的。」陳叔說:「這話我記了一輩子,當時我撒腿就跑,找到薩仁娜的母親對她說了第三句話:嫁給我吧!我一輩子對你好!不變心!」『好!』我和二建同時叫好,然後共同舉杯對陳叔說:「就為您這第三句話乾杯!」『叮噹』一聲三隻酒杯碰在一起,然後一飲而盡!

    晚上十點多鐘我和二建捂著滾圓的肚子往走但是吃太多了,走道都費勁,兩大鍋羊雜幾乎都被我倆給幹掉了,陳叔也被我倆給灌趴下了,自從到了草原以來,我倆這酒量真是見漲啊!

    忽然前面的草從叢裡傳來一陣陣的翻滾聲和呼呼的喘氣聲。我和二建馬上停下腳步相互對視一眼,這麼多年了,不用說話我倆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這聲音不會是哪對兒狗男女在這正現場直播吧?嘻嘻!可以看現場表演了!

    我倆非常默契的一聲不吭輕手輕腳的向那聲音的來源摸去。越近聲音越大,『撲通!撲通!』的翻滾聲,『呼嗤!呼嗤!』的喘氣聲,聽的我是熱血沸騰啊!這是哪兩位大哥大姐啊?真能折騰!

    我倆輕輕撥開眼前的草叢瞪圓了眼珠一看,真是大失所望!月光下我倆看的很清楚,原來是一隻狗在那兒撒歡兒。只見這一會兒原地轉著圈兒,一會兒在草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兒,要不就是躺在地上張開大嘴『呼呼呼!』的喘氣。原來是鬧狗呢,可這還沒到那季節啊!

    不對!這不是狗,這分明是和我倆特有緣份的那條狼啊!也許狼和狗發春的季節不一樣,這也沒準兒。我倆頓時沒了興趣,扭頭就往回走還是睡覺去吧,這狼崽子真可惡,鬧狼也不躲遠點兒!

    回到帳篷外二建一拍我的肩膀指著掛羊腿的地方說:「又沒了,你放了那麼多的芥末膏和辣椒油,我看著都發怵,這次看看誰家的狗發瘋了那肯定就是誰家的狗偷的!」我得意的說:「那是絕對……」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倆剛才看見的那條狼不就在抽瘋嗎?我想到這兒恍然大悟的對二建說:「我知道了……」二建接口說:「是那條狼!」我倆大眼瞪小眼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由的全都『嘿嘿嘿!』壞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