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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方星的妙手神偷

  良久小樓外傳來的陣陣鳥語才把我們稍稍分開。方星的兩頰已經紅了匆匆走進廚房出一聲不知是幸福還是悵惘的歎息。
  「咖啡加幾塊糖?」她揚聲問我帶著一絲回味悠長的嬌羞。
  「不必加糖我需要用黑咖啡來狠狠地刺激一下神經最近經歷的事情實在太令人鬱悶了。」我倚在書房的門框上懷裡依舊存著方星身上的香氣。
  在巴克納率領的暗殺團士兵四面合圍中我不得不開槍殺人以求自保但最終還是只剩孤家寡人連嚴絲也自殺身亡。我像一個沒有趕上末班車的失意者只能滿腔遺憾地看著車子遠去自己卻毫無辦法。
  目前的關鍵之處是要從何東雷和老杜手底下提前拿到任我笑的秘密否則我和方星只能被蒙在鼓裡被別人牽著鼻子跑來跑去。何東雷要我放棄一切跟伊拉克人有關聯的調查活動可惜很多突事件都是別人找上我由不得我自主選擇。
  廚房裡飄出黑咖啡的香味方星擰開水龍頭洗刷杯碟嘩嘩的水聲和她的歎息聲交替傳來。毫無疑問大雷的死給了她極其沉重的打擊因為那個年輕人曾經被視為霹靂堂這支勢力的未來希望深受雷家老一代高手的喜愛。他的死恐怕會讓剛剛在江湖紛爭中奮力抬頭的霹靂堂再次蟄伏下去甚至從此一蹶不振被別的勢力吞併。
  方星對此一定會充滿歉意因為大雷之所以趟這道渾水全都是為了她一個人。
  「在想什麼?」她出現在廚房門口雙手端著托盤兩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並排在上面。
  我黯然長歎:「有些人是不應該被捲進來的華裔黑道上的這些勢力跟伊拉克人毫無關係他們本來可以安心過自己的日子。事情展到今天這個局面我感到很抱歉。」
  方星搖搖頭:「命運的輪盤一旦轉動就不是一兩個人所能左右的你沒必要對任何人說抱歉。大雷死了至少我們還可以全力出手把小雷保住是不是?」她平靜地走進書房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忽然若有所思地一笑「沈南如果情勢所逼要你向老杜動手你會怎麼做?」
  我怔了一怔竟然無法立刻作答。
  老杜布下的陷阱並不是特意為大雷準備的而是針對抵達那個私人診所的任何一個人可以是大雷、黑道殺手、方星當然也可能是我。如果沒有大雷做了趟路石遭殃的說不定就是我和方星。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方星重複著這句亙古不變的商界箴言。
  商人之間的關係是這樣的江湖人之間亦是如此。當利益的天平被頃刻顛覆時朋友馬上會變成敵人歷史上數千個例子形像生動地說明了這一點。
  「老杜是何東雷的人曾經是、或許現在還是訓練有素的美國間諜。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朋友也包括你。沈南江湖道義那一套是不適合用在他身上的所以當他帶走達措靈童時絲毫不會考慮你的感受。還有何東雷是警察為了偵破案件、剿滅兇徒不擇手段只求達到最終目的。黑白兩道自古以來就是兵匪不能兩立的在他看來我們都是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江湖人。至於嚴絲則是紅龍麾下的暗殺團領袖她的死絕對不應該在你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方星說了這麼多聲音始終平靜如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會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被這些關係困擾的但我是醫生不是殺手。」正因為自己是醫生才更懂得生命的寶貴珍惜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條生命。
  「沈南婦人之仁會害了大家也會讓很多歷史秘密再次湮沒。你不是一直都想揭開父母失蹤的秘密嗎?這一次如果能搜集到所有與碧血靈環有關的線索相信我們能組合出一個比較完整的答案。相信我假如這世界上只剩一個人願意幫你的話那就是我也只能是我。」她低下頭表情陶醉地嗅著咖啡香氣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補充「醫生可以救人飛刀可以殺人希望你能在最恰當的時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拿到碧血靈環之後我沒有得到絲毫關於父母下落的提示它只是一件古玩玉器具有的只是拍賣會上的收藏價值。假如司徒開還活著大概早就開始覬覦它了。
  「『青龍白虎龜蛇大陣』裡其它三件寶物呢?大雷沒有提到過?」既然方星一直沒有提及這個問題我只能主動詢問。
  方星皺了皺眉:「那是居爺等人答應出手的報酬之一我們只要靈環取到的任何寶物都歸他們無需我們過問。」
  我盯著她的眼睛生怕再看到某些掩飾說謊的痕跡。到了現在任何微小的欺瞞都會造成我們之間的巨大裂痕幸好她的表情一直正常沒有絲毫破綻。
  「居爺、大雷等人都死了那些寶物會在哪裡?難道是被某個人私吞了?在我看來假如老龍在通向地下秘室的石屋裡佈置下『青龍白虎龜蛇大陣』其用意必定是為了鎮壓某種邪惡力量。正是因為大雷將四件寶貝一掃而空才導致了那種力量破土而出逃出樊籠。我一直在想或許單獨擁有碧血靈環是沒有意義的必須與其它三樣放在一起才能重新聚合起某種能量——所以我需要那些東西。」
  不管大雷臨死前有沒有向方星吐露秘密我都得如實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毫無隱藏地跟她交流。
  方星一笑:「這就對了轉了一圈問題又回到老杜這邊來。小雷是唯一的倖存者找到他也許是我們取得那三件寶貝的唯一機會。」
  不知不覺中窗子裡照進來的又是夕陽之光在不斷的生死考驗和戰鬥煎熬中時間過得那麼快容不得我們駐足思考只能一次又一次重振精神迎接新的挑戰。
  「活著真好。」方星的臉沐浴在夕陽裡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把江湖人的無奈心境表露無遺。
  「活著能跟好朋友一起活著真好。」我捧著微涼的咖啡杯跟她並肩站在窗前望著難得清靜的小院花樹。港島也是江湖退隱江湖始終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就像關伯那樣沉寂多年的歲月都只是一場閒夢。夢醒了操刀出門門外即是江湖。
  晚上九點鐘我請方星去了一家名為「香奈兒之風」的法國餐廳吃飯。路上她先單獨離開了半小時再次回到我面前時已經換了雪白的公主套裙剛剛打理過的長隨著她的腳步蓬鬆跳躍著渾身洋溢著青春亮麗的動人風采引得餐廳裡的十幾位外籍男士一起行注目禮。
  「久等了不過我想你是不會白白等著的一定曾經打過幾次電話對不對?」她的唇角帶著狡黠的微笑在侍應生的慇勤招待下款款地在我對面落座。
  我的確打過電話是打給港島黑道上的一位資歷極深的大亨與老龍、方老太太等人的地位處於伯仲之間。他是老杜研究室的幕後支持者有他罩著老杜才會有今天的醫學成就而且診所那邊的助手、保鏢都是這位大亨派過去的。換句話說只要老杜還活著大亨就一定知道他在哪裡。不過我並沒有親耳聽到大亨的聲音電話是他的手下人接聽的。
  餐廳裡的客人並不太多優雅舒緩的鋼琴聲溫柔多情地響著這真的是一個適合於年輕男女談情說愛的地方。
  我說了那大亨的名字方星眉尖一挑:「哦?是這樣子?這個辦法看上去不錯但何東雷和老杜一定會預防咱們這一手。在國際刑警總部的重壓下大亨並不一定能買你的帳畢竟他的好多生意都是法律上明令禁止的一旦得罪警方很可能被連根拔起無法在港島繼續待下去了。」
  自古以來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已經成了社會上默認的潛規則。打電話之前我已經考慮到了這種結果但我暫時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冒險一試。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我慢慢地翻著菜譜腦子裡再次將自己認識的黑道人物過濾了一遍最佳人選依舊是大亨沒有第二種可能。
  方星彈指長歎:「見機行事吧我猜大亨也許會派他的師爺布昆過來敷衍你。布昆外號叫做『珍瓏』最擅長的就是和稀泥的圍棋官子功夫言談進退滴水不漏想從他嘴裡套出點真話——難了。」
  我點點頭布昆是大亨的左膀右臂如果大亨不肯露面一定會派他過來周旋。何東雷和老杜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他的計劃失敗任我笑和達措全部死亡事情就真正陷入萬劫不復的僵局了。
  那兩個人的死對何東雷沒有什麼意義至多是沒有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務失去升職的機會而已。損失最大的卻是我和方星那麼多疑團圍繞在達措身上現在解不開就會成為一輩子的心病終生不能釋懷。
  我叫了一瓶法國南部出產的原汁白葡萄酒再點了兩份三成熟的牛排。看得出方星像我一樣即使面對滿桌珍饈佳餚也會食不知味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找到老杜的下落。
  「他來了。」我坐的位置正對餐廳的旋轉門穿著白色唐裝的布昆一下車子便進入了我的眼簾。
  方星沒有回頭從挎包裡取出一面小巧的五彩琺琅鏡子側著頭向後照了照從鏡面上關注著布昆的舉動。
  布昆手裡握著一柄黑色的中式折扇一走進旋轉門便嘩的一聲展開扇面悠閒灑脫地橫在胸前做了個京劇人物登台亮相的標準動作。他的眉又黑又濃緊緊地貼在眉骨的下緣給人一種城府高深、謹小慎微的感覺。
  我舉起右手示意布昆笑著搖了搖扇子碎步向這邊走。
  方星優雅地起身略帶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間。」她轉身向後走正與布昆擦肩而過袖子上綴著的蕾絲花邊幾乎要蹭到布昆的唐裝袖子了。
  像她那樣的美女是無論做什麼都不會令人生厭的被嚇了一跳的布昆臉上立刻堆滿了討好的微笑扇子橫在胸口微微鞠躬:「小姐沒嚇到你吧?」那塊黑色杭州綢面上用正宗的蘇州「綿裡藏針」手法繡著「忘我不爭先」五個草書大字襯以他的唐裝背景端的是人品儒雅風度翩翩。
  方星含笑點了點頭飄然走向洗手間方向只留下有些魂不守舍的布昆默默地眺望著她的背影。
  「你的女朋友?」布昆終於回過神來悵然坐在我的對面。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對這樣的問題避而不答開門見山地問:「大亨怎麼說?」
  布昆的答案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樣:「大亨說他調派給老杜使用的人全部失蹤了一個都找不到。所以你托他辦的事根本無能為力要我替他表示歉意。」他的注意力已經從方星身上挪開專注於我們的談話。
  「是害怕國際刑警降罪給他?難道大亨這幾年只長歲數不長膽量嗎?」答案跟預想中的一樣但我還是受到了一些打擊。
  「不沈先生誤會了大亨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你知道港島這邊的黑道勢力非常之多彼此掣肘他又時常有退隱江湖的想法對老杜那邊的支持越來越少。老杜是個醫學天才走到哪裡都受歡迎目前接受的資助並非全部仰仗大亨。總之大亨這一次無能為力儘管他非常想幫你。」布昆的口風很死大亨不肯見告老杜下落的理由也很充分。
  「大亨在哪裡?」我還有最後一招殺手鑭。
  大亨功成名就之後坐擁美姬嬌娘最渴望的就是多生子嗣一起來分享自己的巨額財產所以多次求我幫他多生些公子少爺。在這一點上他跟司徒開乃至所有富人的想法是完全相同的。
  布昆輕搖折扇謙和謹慎地笑著:「在爪哇的無名島上度假今晚恐怕聯繫不到他那邊的通訊並不順暢。半小時前接到沈先生的電話後我們輾轉幾次才聯繫到他。」
  我忽然覺得這種徒然浪費時間的對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如果大亨有難處隨口都可以說出幾十個理由搪塞。布昆只是個傀儡什麼都無法決定一切都需要轉呈大亨定奪。
  「布昆先生不好意思你佔了我的位子。沈南或許我們該再點一瓶酒請布昆先生喝一杯?」方星的衣香鬢影又一次吸引了男士們的目光當她輕輕站在桌邊的時候布昆急忙起身險些帶倒了桌面上的酒杯。
  我搖搖頭凝視著大廳遠端彈鋼琴的樂手:「他很忙大家最好就此道別——」
  方星眼波流轉右手在我小臂上拍了一下順勢握住我的手掌得體地微笑著:「其實我們都知道布昆先生只是代人奔走何必難為他?這樣你親自打電話給大亨不好嗎?老朋友之間正該互相幫助共濟水火。哦對了請用我的電話我來幫你撥號碼請直接聽就可以了。」
  她取出電話輕輕鬆鬆地撥了一個長長的號碼先放在耳邊聽了聽隨即甩了甩長將電話遞給我。
  布昆再次有些失態了一方面是對方星的美麗驚為天人另一方面他沒料到她能直接打電話給大亨。
  「喂怎麼樣了?」一個中年男人醉醺醺的聲音傳過來同時伴有女孩子們嘻嘻哈哈的開心笑聲。大亨對於女色極其偏好每到一處都有不下十個女孩子隨身陪侍享盡男女之樂。
  「保證生下男嬰的秘方換老杜現在的地址怎麼樣?」我不多說一個字直擊大亨心裡的最大弱點。他曾出五千萬買那個秘方但我對錢不感興趣始終沒有應允。
  大亨吃了一驚立刻沉默下來所有女孩子的笑聲也消失了。十幾秒鐘之後他才恢復常態語氣尷尬地反問:「小沈我不是不肯幫你有人打過招呼要我跟老杜一刀兩斷結束所有瓜葛。我就要退出江湖了這種內幕詭異的事還是少惹為好。」
  我望了一眼方星她的嘴角再次浮現出狡黠的微笑:「投之桃李報以瓊瑤。只要條件合適石頭人也會開口說話我想大亨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對不對?」既然她有大亨的秘密電話很有可能跟對方比較熟也就相應地更瞭解對方的底細。
  這一次布昆更是驚訝了已經無法繼續保持灑脫的姿態滿臉都是進退兩難的尷尬。
  我等到大亨的聲音徹底恢復了正常才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要地址是需要救回自己的朋友。老杜跟我一直有親密的合作關係我不會隨意動他的這一點你很清楚。同樣的話我不會重複第二次但生男生女的秘方卻只有一份你不需要總有人肯為此而說出任何秘密。」
  聽到這些時方星不易察覺地挑了挑雙眉看來是不太贊同「不會隨意動他」這句話。也許在她眼裡老杜連達措靈童一起裹挾帶走已經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大亨略微沉吟忽然抬高了聲音:「好小沈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這筆生意我做了。我會讓布昆帶你去那個地方至於秘方什麼時候給我?」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金錢已經不是問題如果不能刺中他的罩門死穴交涉整晚都不見得有效果。
  我把電話遞向布昆冷笑著追加了一句話:「七十二小時內秘方由聯邦快遞送達大亨榻前。」
  布昆接過電話接連「嗯嗯」了幾聲隨即掛斷交還給我。
  「一小時後帝豪酒店地下二層停車場見不要帶其他人過來。」布昆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合起折扇匆匆離開再也沒有向方星偷瞧的閒情逸致了。
  方星招招手要服務生換掉布昆坐過的椅子淡然落座。
  「我敢打賭老杜現在已經不當你是朋友像他那樣的醫道狂人一旦有機會實現自己的研究夢想是絕不會錯過的。你、我、他都知道任我笑和達措靈童是多麼好的兩個試驗品——靈童擁有轉世活佛的記憶而任我笑在別墅裡獵殺老龍時的表現足以證明他的思想裡被注入了另外一種非人類的元素。假如能對這樣的標本進行細緻的研究得到的結果拿去問鼎諾貝爾都不是問題。所以當有人企圖破壞這種試驗時他會毫不猶豫地動手搬開一切障礙無論擋路的是誰天王老子、諸天神佛也不例外。沈南你必須做出抉擇就像你在『鐵血暗殺團』的合圍中開槍殺人一樣。」
  冰筒剛剛換過葡萄酒此刻的溫度必定清涼爽口但我們卻沒了飲酒的興致。
  「這是一場以性命為最終大獎的馬拉松比賽令槍早就響過了我們不得不咬著牙前進。否則最終收到的就只能是一張白紙黑字的死亡通知單。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假如情勢危急我會射殺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包括老杜、何東雷在內。」她沉思著繼續補充目光早就淡定地穿越了大廳中央的小型噴泉水池落到無窮遠處。
  餐廳裡的客人又少了幾對彈鋼琴的女孩子退下換了另外一個薩克斯管男樂手上來吹的第一支曲子竟然是肯尼金的經典作品「茉莉花」。
  「我希望事情結束的時候你我還能完整無缺地在這裡品酒、聽音樂。要做到那一點並不容易你知道嗎?」方星幽幽地笑了舉起面前的酒杯向我低語「乾杯我的、唯一的、共過熱血和生死的好朋友。」
  酒是好酒但我們的表情和對話卻像是戰士出征前的歃血場面。
  「我們一定能做到任何事。」酒杯相撞的聲音清脆之極我們透過杯子和酒液四目相對只一剎那間便倏的錯開。
  「你一定奇怪我怎麼會有大亨的秘密電話號碼?」她放下杯子輕輕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做了十幾個令人眼花繚亂的屈伸動作忽然紅了臉頰「我是神偷從布昆口袋裡拿到所有的東西去洗手間檢查完畢然後再送回來。他的電話記錄中有跟大亨通話的詳單——」
  我豁然開朗不過布昆犯了這個錯誤只怕會被大亨狠狠地教訓一頓。有時候我會淡忘了方星的「神偷」身份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當面表演自己的專業技術之前我們並肩作戰時都沒有機會讓她得以施展。
  「為了你的神乎其技應該再乾一杯。」我禁不住微笑起來。神偷絕技加上名醫秘方才徹底擺平了大亨找到了老杜的下落。我早說過只要兩人聯手將所向披靡無可阻擋。
  走出餐廳的旋轉門時我站在街邊的薰衣草花壇前向方星說了一句自肺腑的真心話:「今晚你是所有男士眼裡的焦點就像中秋節的明月完美無瑕精緻到極點。而其她女孩子再多幾百倍修飾也都只夠資格做你的點綴和背景。有你這樣的美女陪在身邊是我今晚的榮幸。」
  大戰前夕並非表達這些的最佳時刻但她的美貌、聰慧、機變都讓我忍不住激賞不已除了讚歎已經無法說出其它的話。
  「所以我會竭盡全力乃至生命要你毫未傷地回來。」她的手正握在我的掌心裡像一塊光滑圓潤的和田美玉價值連城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