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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唐槍、冷七、無情共同布設的騙局

  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低低的抽咽聲。
  「是無情在哭。」方星的腳步略微遲疑了一下悒鬱地笑著「沈先生還是你自己過去吧我在此時此地出現並不合適。」
  我不想費力解釋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起向前走。假如一定要和無情做圖窮匕見式的談判我們兩個同時在場比較好。
  進入方形大廳後我看到無情的輪椅停在石龕前她正費力地舉手挪動那些紅白棋子肩頭一顫一顫地抽泣著。
  方星掙脫了我的手幾步趕到石龕側面。
  無情停手左拳緊握著指縫間露出一角黑色的布條。她看看方星再扭頭看看我淚珠在睫毛上重重地懸垂著。
  「你想到下面去?」方星平靜地問。
  「是。」無情的回答簡潔之至此時她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無聲的哀求讓我無法把她與奸詐、狡猾、兩面三刀的人物聯繫在一起。
  「打開這道地板下面是很多層台階你的輪椅無法下去。無情小姐我們是一起闖入鬼墓的有什麼問題不妨坦白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你說好不好?」方星很沉得住氣並沒有立即暴露出自己的懷疑想法。
  我注意看無情的腳踝依舊被石膏和繃帶緊緊包裹著。
  「我必須要下去哥哥就在下面因為……因為……」她舉起左拳緩緩張開五指一隻黑色的尖頭甲蟲赫然伏在她的掌心裡腰間裹著一根一厘米寬的黑色布條。
  方星小小地吃了一驚:「埃及黑血蟲?這東西哪裡來的?」
  那是一種靠吸食人血生存的硬殼昆蟲常見於埃及沙漠地區的古墓中幾乎每一個金字塔裡面都能找到它們。成年黑血蟲的體型能夠長大到五厘米左右頭頂的尖角能夠刺破人的皮膚然後隱藏在尖角內部的針管狀口器會伸出來插入人的血管毫不費力地吸食血漿。
  埃及衛生防疫部門將黑血蟲列為重度有害生物與水蛭、血螞蟥、吸血蛾共稱為「四害」年年清查剿滅但卻年年復甦重來。
  總而言之這種害蟲只在北非出現才被昆蟲學家冠以「埃及黑血蟲」之名。
  「是哥哥放出來給我們通風報信的布條上寫著『鬼墓第五層、五重鬼樓』的字樣你們看——」她仔細地取下那根布條黑血蟲受到驚動八隻毛茸茸的腳爪緊張地划動著。它還只是幼蟲沒有成蟲那般兇猛否則的話無情身上的血早就被吸去一半以上了。
  我接過布條上面果然寫著幾個紅色小字但整根布條都濕漉漉的好像黑血蟲曾帶著布條行經水路。仔細辨認後布條上的確是無情說的那幾個字並且這種暗紅的字跡有可能是沾著鮮血寫下的。
  「唐槍在鬼墓的第五層裡他寫下『五重鬼樓』這個名字是不是代表鬼墓的第五層大有乾坤?」我屬於當局者迷凡事多跟方星探討才是最明智之舉。
  黑血蟲的出現讓我的注意力暫且離開了連番血案回到鬼墓的真實地下結構上來。相對於兩三個人的慘死數千條人命的前途命運才是更重要的大事。
  「唐槍就在附近進入鬼墓第五層的暗道一定是客觀存在的並且給我一定的時間肯定能找到它。」我的掌心托著的是一根輕若無物的布條但實際上它卻連接著唐槍的性命。或者說所有人的生路都要靠它來維繫著。
  方星用兩根手指掂起布條凝神看了幾分鐘才謹慎地開口:「無情小姐黑血蟲是從哪裡爬出來的?」
  無情低聲回答:「我不清楚當時自己可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被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剛剛開門黑血蟲已經趴在門口。」
  這種查無對證的說法絲毫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反倒是布條上的水漬已經表明黑血蟲曾長時間浸泡在水裡因為塗在布條上的血漬都被泡得有些模糊了。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蘭科納的領導下處理南加將軍的死亡後事這個方形大廳裡只有我們三個但氣氛冷凝壓抑之極彷彿有幾千斤重的擔子狠狠地壓在我肩上。
  無情的右手一直死死地抓住輪椅的搖柄左手小心地握著那只黑血蟲因為那是她唯一的希望。我為唐槍有這樣情深意重的妹妹而感到欣慰越在危急關頭才越能體現出骨肉同胞的真情。
  「沈先生?」她在低聲叫我。
  我輕輕走過去把她的右手從搖柄上挪開慢慢地包裹在自己掌心裡。
  「唐槍縱橫江湖十年唯一真心佩服的人只有你。他說過假如自己某一天遇難能夠救他的肯定是你別無他人。所以這一次他的命實際就攥在你的手心裡。無論如何求你一定救他我願意替你做任何事……」她開始變得語無倫次緊接著便把臉貼在我的手背上泣不成聲。
  她的手那麼涼指尖如同剛剛在冰水裡浸泡過一樣淚水也是冷的瞬間便打濕了我的手背。
  我輕撫著她凌亂的頭想不出更合適的語言來安慰她。
  「鬼墓的第四層裡沒有通向別處的水道沈先生還記得我說過的鬼墓附近有暗河的話題嗎?」方星攥緊了那根布條及時替我解圍。
  那個話題只說了一半其實是一件我們兩人都感興趣的事。
  我點點頭方星若有所思地繼續說下去:「從鬼墓的廢墟平面向下垂降一百八十米有一條水量非常大的東西向暗河它的兩個地面出口各延伸進了鬼墓東西的巴雷米綠洲和金葉子綠洲。從軍事地圖上看鬼墓第四層的地面坐標比廢墟平面低一百四十米也即是說真正的暗河在第四層下面約四十米的位置。沈先生所有數據共同表明鬼墓的第五層與暗河的位置幾乎重疊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只怕我們想進入第五層的話必須得與暗河打交道就像這只黑血蟲一樣。」
  現代化的軍事行動一切都是以數據說話的來不得半點摻假。
  唐槍天生具有一流的泅渡本領而且他很善於利用工具加快自己的盜墓進程。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仍會輕車熟路地借助暗河展開行動。最關鍵的是他在何種困境中寫下了這張布條?黑血蟲又是從哪個角落裡準確地爬到無情門前的呢?
  假如四層的某個角落裡存在一個連通第五層的隱蔽暗洞那就是一個極大的壞消息了因為暗河裡的水隨時都會倒灌上來把所有士兵活活淹死。
  「叫蘭科納準備最好的潛泳工具我們隨時都會用到。」這是我得出的唯一結論伊拉克駐軍裝備精良當然少不了那種工具這件事很簡單。接下來就該展開徹底搜查了追索黎文政的同時把黑血蟲行經的路線也找出來。
  方星點點頭撥弄棋子打開了通向第三層的階梯。誠如她剛才所說無情的輪椅無法下去只能停在二層上。
  她表情冷漠地向著無情:「你看輪椅無法下去如果真想救人就在最短時間內康復才能跟我們一起下去。」
  我不想內訌升級擠出笑臉好言安慰無情:「你回房間去養傷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和方小姐就能救唐槍回來。」
  無情的情緒平靜下來拿回屬於自己的布條單手搖著輪椅走向甬道。哭叫和眼淚產生不了救援的力量只有盡可能地要求自己保持理智才是救人的最根本原則。
  輪椅進入甬道時無情忽然回頭一字一句地對我說:「沈先生請一定想辦法救他求求你求求你救他。」接著她瑟縮著搖動輪椅無聲地消失在甬道深處。
  那一刻我感覺她的背影是那麼無助忍不住想追上去再三安慰她柔聲叮嚀她保重身體。
  「唐槍有這麼好的妹妹真是他的福氣。」我的這句話完全是有感而。
  方星驀的冷笑一聲低頭凝視著那些向下延伸的之字形台階不動聲色地回應了一句:「夫妻本是同類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不是嗎?」
  我以為她是在諷刺我過多地眺望無情的背影自我解嘲地一笑:「方小姐想得太多了。」
  方星抬起頭臉色平靜如水:「不不是我想得太多而是沈先生想得太少了。知道嗎?無情不是唐槍的妹妹而是唐槍的女人。」
  大廳裡的氣氛陡然僵住了因為方星的話令我有突如其來的驚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階梯深處隱約傳來士兵們列隊報數的動靜看來蘭科納正在展開行動。
  「你不信?抑或是不服氣?沈先生請相信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她如果僅僅是唐槍的妹妹絕不會在受到黑血蟲傳遞來的血書消息後那樣焦灼甚至來不及跟咱們商量就自己驅車到這裡來。看得出她非常非常關心唐槍剛才握著那布條時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左手上恨不得把那只黑血蟲捏碎。還有她離去之前特地把布條要了回去而不是把它當作物證留在咱們手裡大概是要回房間去『睹物思人』大哭一場。」
  方星列出了自己懷疑無情的理由似乎非常充分。
  「不管怎樣當務之急是找到黑血蟲的來路。」我對她的分析不加置辨。
  「你很失望?」她還在繼續那個話題我已經轉身離開石龕準備回她的房間去。
  「沈先生你有沒有想到根據目前收集到的情況我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你的好朋友唐槍、冷七也都欺騙了你。他們並沒有把這次探索鬼墓的實情講出來只是籠統地通知你『唐槍失蹤、冷七被追殺』並且那塊刻著字的黑色石頭很可能也是誘餌的一部分。如果沒有我獲取到麥義的秘密資料咱們就只會在這裡送命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醒醒吧看清無情的本質看透她每一次的作秀——」
  方星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舉手攔住我漆黑的眉冷峻地倒豎起來。
  「唐槍、冷七是我的朋友——」我試圖分辯。
  她大聲冷笑著打斷我:「江湖人都知道朋友是用來出賣的。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本來就只存在三種關係利用、被利用或者相互利用。我一直都在懷疑唐槍等人以種種理由為餌真實目的就是把你拖下水替他們拆解某個難題。」
  我推開她的手忽然覺得無力分辯自己的腦袋被種種謎團塞得滿滿的恍若要陡然炸裂一般。
  「沈先生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假如還想做癡情種子、護花使者那麼咱們從現在起就各奔前程誰都不過問對方的事。」方星失望之極嘶聲吼叫起來霍的抽出手槍。
  我冷靜地轉身盯著那柄銀光閃閃的轉輪手槍。
  「噓不要轉身繼續吵下去有敵人來了。」她的表情不變語氣卻瞬間變得輕柔低微拇指一挑手槍的保險栓應聲彈開。兩人之間仍然是心意相通的我突然轉身為的也是通知她這一點。
  走廊深處飄然走出來的是懷抱黑貓的少女黑巫師。她的背後一個恭敬地垂著頭的衛兵手裡捧著一隻黑色的木匣緊緊跟隨。
  「喵嗚」一聲黑貓從她懷裡掙脫下地之後奔向石龕前面不住地嗅來嗅去。
  「沈先生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可以單獨談談嗎?」她落落大方地走到我面前毫不避諱地牽起我的左手就像關係密切的男女朋友一樣。
  「不行我和沈先生正在談論非常重要的事情請暫時不要打擾我們。」方星冷冷地開口倒背雙手巧妙地將手槍遮掩起來。
  「哦?聯絡官小姐管得太寬了吧?這件東西對沈先生至關重要並且我的時間非常有限必須要在現在跟他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推開幾步給我們十分鐘時間怎麼樣?」女巫師的手攥得更緊弄得我無法抽手。
  方星冷笑一聲後退五步仰著下巴不再說話。
  女巫師從衛兵手裡拎過箱子打對方離開然後蹲下來把箱子放在地上。
  我感覺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殺氣當那士兵退入甬道時殺氣也似乎變得不那麼明顯了。
  箱子的大小等同於一本時裝雜質厚度僅有二十厘米材質不過是尋常的伊拉克山棘木做工也不見有多精緻。
  巫師掀開箱蓋裡面是一個白麻布打成的毫不起眼的小包。
  我並不以為她會交出什麼太珍貴的東西看著她解開小包裡面露出一本泛黃的書冊來。
  「沈先生這是海市人留下的東西要我在將來的某一天還給他。我以鬼羽族的祖先靈魂過誓一定會做到自己承諾過的話。現在我預感到了末日降臨只能把書冊交給你。在我眼裡你就是另一個他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終歸是與他有關的這本無字天書應該屬於你。」
  巫師鄭重地捧起書冊起身遞給我。
  我略一遲疑她的臉上立刻露出決絕的慘淡微笑:「沈先生就當是幫我一個大忙好嗎?鬼羽族的末日即將降臨單憑我的力量已經無法完成海市人的重托。你若真的是他就算物歸原主;你不是他至少還能帶走這本書總有一天等他來取請千萬接受它。」
  她抓住我的手腕幾乎是強迫性地把書放在我掌心裡。
  「生了什麼事?末日降臨是指什麼?」我聽說過鬼羽族的巫術相當靈驗一直都被伊拉克士兵們虔誠信奉著。
  「地下的大洪水倒灌上來充滿這裡的每一寸空間。然後荒漠化為綠洲我們的身心變成滋養土地生長的肥料慰藉著每一顆被戰爭傷害的心靈。少女們坐在水邊洗衣、唱歌、舞蹈等待著她們的情郎們從戰場上歸來。那時候阿拉伯的土地上不再有死神之翼來往翱翔家家都擁有平靜富足的生活。我在水底恬然看著這一切而世間不再有人記得鬼羽族之名。有些人因末日降臨而死正是另一群人燦然新生的開始——這就是我的預測。」
  巫師拿起那只空箱子湊近臉前貪婪地嗅著臉上露出無限神往的表情。
  她所描述的應該是人類在戰後的廣袤土地上開始新生的美麗場景其實也是海灣戰爭劫後餘生的倖存者們最渴望的。不過假如真的生「洪水倒灌」我們每一個人都逃不掉。
  方星冷哼了一聲想必她也聽到了巫師的危言聳聽。
  「他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海市蜃樓裡的那段生活至今想起來整個人都像是浸泡在蜜裡就連夢和呼吸都甜美得無與倫比。可惜他是有妻子的心裡容不下其她女人。現在我就要去找他了在死亡的黑夜裡飄向他的國度再見了……」
  她緊緊的抱著那箱子夢囈般地低語著。
  從她的那疊畫稿裡我看到的是一個肯定與自己有關的男人使用的武器同樣是沈家的飛刀但我卻從沒見過他。
  「你遇見的海市蜃樓在哪裡?有機會能不能帶我去看?」我努力喚起她的注意力。
  「你?不海市人是只屬於我的秘密外人進不了五重鬼樓當然也看不到他——」她抬起頭目光迷離嘴角浮著幽怨的苦笑。
  「海市人在五重鬼樓裡?」我詫異地低聲叫起來「那麼五重鬼樓不在這裡嗎?而是在大沙漠裡?」
  假如唐槍傳遞出來的布條上寫的字跡是真實的至少應該說明所謂的「五重鬼樓」就在鬼墓的第五層裡。那麼巫師看到的又是什麼?難道只是一個古怪的幻覺?
  全球各地的巫師都是行徑古怪言辭晦澀的站在我們面前的這一個也不例外。哲人說過巫師與瘋子只差一線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座『五重鬼樓』不是嗎?真正可怖的心魔就需要五重鬼樓的鎮壓。樓在心魔不敢妄動樓塌了心魔也就破繭而出無法收拾。不是嗎?不是嗎?不是嗎?」她連續自問向那只黑貓招招手但黑貓抖了抖肥碩的脊樑沒有回到她身邊來反而沿著台階一直向下。幾秒鐘後它的「喵嗚喵嗚」的叫聲已經是在數段台階之下了。
  巫師抱著那木箱跟了下去把我和方星當作透明人一樣不再理睬。
  方星冷笑了一聲:「沈先生她到底在說什麼?我聽說紅龍的智囊團表面上對鬼羽族的人相當尊重奉為上賓但實際上卻只不過是為了換取鬼墓的使用權。數百年來鬼羽族對鬼墓有絕對的控制權其中的風水機關、陰陽佈置都需要巫師親手點檢然後才能交付外人使用。」
  此時巫師的腳步聲和黑貓的叫聲已經聽不進了不過走廊裡來去飄蕩的殺氣卻一陣一陣濃烈起來。
  「我們準備好潛水器具不管其他人怎麼行動你、我、無情一定要擇機進入鬼墓第五層。方小姐事情展到現在這種步數由不得咱們退縮我只希望你能共享全部資料不要隱瞞其中的重要片段。假如唐槍騙了我或許也是出於某種苦衷我不會計較的。」
  話雖這樣說我的心裡已然浮起一陣淡淡的苦澀。
  「三個人?為什麼不是你我兩個一起走?沈先生我站在旁觀者的位置上很肯定地告訴你唐槍等人的確做了一個很完美的圈套等你鑽。無情的腳不是傷了嗎?她怎麼走再要你親自背著她?呵呵那是在6地上真正需要潛水的話你會被她害死的。」
  方星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歎氣對我的固執己見非常不以為然。
  無情是唐槍的妹妹我必須救她;如果無情是唐槍的女人我就更應該救她。這件事絕不會因為別人說什麼而改變。太多的現代人把「利益」放在「義氣」之上只顧全自己其它事全部拋開但我不是他們。
  「沈先生我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難道老一輩那些『愚忠、愚義』的壞習慣你也一併遵守?老實說就算我們兩個聯手都不一定闖出活路再帶上無情——」
  我及時地出手按住她的肩膀躲過了走廊暗影裡射出的一支彩羽吹箭。那種殺氣一直都在並且隨著吹箭的出現逐漸變得洶湧澎湃起來。
  吹箭帶毒而且是越南獵手慣用的從交配期的「紫青蛇」毒牙裡抽取的毒液只要進入人的血管七秒鐘之內必死。
  「黎文政先生現身吧?」我向走廊裡叫了一聲。方形大廳寬敞而靜謐正好適合於高手廝殺我很想就此見識一下他的蜘蛛刀法。
  紅光一閃一個鮮艷的紅點倏的出現在方星的雙眉之間像是一顆有意點下的美人多情痣。那是長槍的光學瞄準器按說以黎文政的身手根本用不到這種預瞄系統。
  方星昂然挺立仍舊倒背著手沉靜不動。沒有好的還擊機會就不如暫且僵持下去我們都很明白這一點。
  「二位不要耍花樣也不要替伊拉克人出謀劃策。只要你們遵守以上兩點我會馬上消失咱們兩不相欠。我殺我的人你們尋你們的寶藏也許最好大家還能找到某些共同目標成為戰火中的好友。同意我的提議就慢慢地把小刀和手槍放在地上等我離去後再說。」
  果真是黎文政的聲音但冷酷狂傲的語氣佔了更大的比例彷彿自己是掌控一切的天神任何人都要遵從他的意願。
  (第七部完請看第八部《五重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