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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異術至尊,納蘭世家(下)

  天衣有縫出一聲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稱的感歎:「沈南其實你真的應該到零谷來看看這裡已經匯聚了你想不到的各行業高手。所謂的『複印機』計劃偉大到了極點簡直是要再創一個新的世界而絕非各種資料的簡單堆砌。戈蘭斯基不過是我領導下的一個普通成員因為你提到了『納蘭小舞』這個名字他對此有自己的獨到見解所以才想跟你對話。」
  我為他的進步而感到欣喜因為從前天衣有縫憑藉著自己在黑客界的頂尖名聲時時流露出「天下無敵、故步自封」的孤獨感也不止一次地出「無敵最寂寞」的感歎。
  如果他能在零谷的高手群裡重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再次爆出強烈的創造性必定會給自身的展帶來更深遠的契機。
  在全球無敵的微軟帝國裡那句「寧為雞不為牛後」的中國成語是絕對不適用的。即使身為帝國機器運轉的一顆小小螺絲釘也必定能在積極向上的氣氛中做出非凡的成就。
  「小天你長大了。」我不免重重地歎息有種「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自責感。
  天衣有縫沉默了幾秒鐘突然悶聲悶氣地回應:「沒有你我就不會有今天。所以我永遠要你記住任何時候我都會是你的好兄弟任何事吩咐給我赴湯蹈火也一定讓你滿意南哥。」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改變稱呼語氣雖然直白稚嫩卻帶著百分之百的真心。
  「兩位寒暄結束了嗎?是不是可以容我插言?」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插了進來華語說得非常流利更帶著歐洲人特有的幽默感。那是戈蘭斯基的聲音我曾聽過他在萬國異術大賽上的開幕致辭過耳不忘。
  天衣有縫吸了吸鼻子匆匆說:「兩位慢慢談我先退出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朋友感情越深厚就越不會輕易外露。這麼多年天衣有縫第一次做出這種表白平時只是「沈南、沈南」地亂叫根本不管我大他那麼多歲。他真的成熟了已經開始懂得反思從前正如哲學家說過的——「當我們開始回往事也就證明我們已經老了。」
  互聯網級黑客的世界是一個極度神秘而虛幻的領域普通人很少能融入進去。我希望天衣有縫能夠在一個大機構的合作化運作過程中真正成為無愧於「天下第一」這個稱號的程序界王者。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我已經越來越感受到要想順暢地完成某件事情一個人的力量總會捉襟見肘只有團結協作才是做大事的正道。天衣有縫的存在任何時候都能給我提供資料方面的絕對支持這是別人無法代替的。
  「沈先生我是戈蘭斯基幸會。」聽筒裡的冰島男人聲音溫柔誠懇。
  我緩緩吹去飄浮在杯麵上的咖啡浮沫淡淡地回應:「幸會久仰。」
  戈蘭斯基低聲笑起來:「沈先生是醫道高手我是專門跟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不在同一行裡混飯吃何來『久仰』二字?不過每次聽到中國人說這句話我們歐洲人還是很高興畢竟中國是個偉大的國家像天衣、沈先生這樣的絕頂人才只有在中國那片神奇的土地上才能誕生出來。所以有時間我們該坐在一起為了這個偉大的國度乾一杯怎麼樣?」
  他很健談更毫不掩飾對中國的熱愛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窗外的天空已經漸漸亮了起來一個不眠之夜就這麼過去了。
  「沈先生你安排天衣查找資料的事他又轉手安排給我了。為了節省零谷的電話費我即刻開門見山地談這件事你看可好?」他開始敲擊鍵盤辟里啪啦的巨大響聲密雨敲窗般高頻率地響了起來。
  我簡短地答應:「好那樣最好。」
  電腦屏幕上代表「新郵件到達」的紅色星星開始賣力地閃動著我動了動鼠標立刻有張高精度圖片出現了。
  「沈先生這一張圖片你應該有點印象正是你要我查找的納蘭小舞。請注意看她手裡的金魚缸或者說是那個像金魚缸一樣的東西。請不要笑我賣弄知識魚缸外面那些來自古埃及的符咒翻譯為漢語是以下兩句——『十地九天之亡靈無論族界全部入吾彀中』。這種法器其歷史可以追溯至胡夫金字塔建立之前也就是那個貓靈統治整個埃及的混亂年代。」
  戈蘭斯基的敘述言簡意賅短短幾句話對張看來充滿疑點的圖片解釋得一清二楚。
  這張照片就是我想仔細觀看而沒來得及細看的那張當我移動鼠標將圖片縮小到與屏幕相適應的程度時四個小字赫然映入我的眼簾空氣之蟲。
  左手的咖啡杯一顫有幾滴濺出來落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狄薇替梁舉翻譯的資料上豈不也提到了這個名字?」一道看不見的線正悄然將梁舉的死、狄薇的翻譯成果、奇怪的雅蕾莎、葉家別墅三樓的八卦陣逐漸聯繫在了一起。
  我放大了那個金魚缸的部位在這張高精度的圖片上金魚缸內部的所有線團一樣的東西很明顯都是處於蠕動狀態的而不是靜止的一堆。
  戈蘭斯基繼續著自己的敘述:「納蘭小舞並不是中國人我知道每一個瞭解古代歷史的人一提到『納蘭』這個姓氏就會聯想到納蘭性德、納蘭容若等等風流瀟灑的文人墨客但在這裡我可以肯定地說納蘭小舞是越南人而且確信她是『山陰度族』酋長的後代。沈先生胸懷錦繡一定能講得出『山陰度族』的來歷與特徵就不必我再贅述了是不是?」
  我腦子裡豁然開朗脫口而出:「異術至尊、納蘭世家?」
  戈蘭斯基輕輕一笑:「正是。」
  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形而上學的錯誤在葉家別墅裡聽到那個中國味兒十足的名字眼前看到的又是黃皮膚的亞洲人馬上想當然地以為「納蘭小舞」是個中國人所以搜遍了記憶也沒找出一個與「納蘭」這個複姓有關的異術門派。
  畢竟戈蘭斯基是異術界的頂尖高手腦子裡裝著全球各地的異術人士信息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越南的「山陰度族」。
  既然葉溪提到納蘭小舞是她的小姨參照「山陰度族」有「二女共事一夫」的一貫風俗則葉離漢必定是同時娶了姐妹倆無疑。
  第一個結解開之後另一個疑點同時有了答案:「在八卦陣裡張掛納蘭小舞的照片正是『山陰度族』世代相傳的『固像結界封印法』只有拼盡性命與敵人同歸於盡時才可能使出這種石破天驚的手法同時自身也會嘔血而亡。」
  「沈先生我很希望能與你這樣的高手交流以你這樣極度靈敏的思想素質不加入異術界實在太可惜了。不過聽天衣說你的古老醫術在港島屈一指能夠通過藥物任意左右胎兒在母體中的生長過程我已經向我們的總裁先生舉薦了你一周後他將飛抵港島向你請教生男生女的秘訣到時候請千萬看在天衣和我的面子上給他以指導——」
  戈蘭斯基的話還沒有講完一陣「嘀嘀、嘀嘀」的聲音在聽筒裡響了起來提示我有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屏幕上顯示出的竟然是達措靈童的電話號碼。
  我急促地向戈蘭斯基道歉馬上切換線路急切地低聲叫著:「是達措靈童嗎?你的人在我家裡出了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幾秒鐘的沉默後聽筒裡才傳來達措的粗重喘息聲:「救……救我們……天敵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