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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鬼墓綠洲來的女人(上)

  2鬼墓綠洲來的女人
  石板背後什麼都沒有再次令她失望了用力拍了拍手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巾仔細地擦著手指。
  「沈先生我的故事如果出售給各大報社的記者們必定能引起全球性的轟動換句話說它很值錢我不想白白地講給別人聽你明白嗎?」她的嘴角一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這種微笑彷彿是她的招牌動作一般隨時都會出現。
  「我明白。」我老老實實地點頭。
  「所以你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比如說——這塊石板就當作聽故事的酬勞可好?」在她故作高深的外表下掩藏著的其實只是一些低級的少兒級手段。剛剛對石板表示了極大的興趣馬上就要將它據為己有這種交換條件只能騙騙小孩子而已。
  我再次點頭:「可以但是你要把它的來歷講給我聽並且是你知道的所有細節。」
  對付高科技專家採用單刀直入的方式會比較容易奏效這是心理學醫生們的總結經驗。
  葉溪的眼珠轉了轉「啪」的一聲彈了彈指甲爽快地點頭:「一言為定。」
  我們一起回到書房分坐在書桌兩邊。
  關伯泡了一壺新茶上來是大6十大名茶之一的「人參烏龍」香氣濃烈霸道將葉溪留在書房裡的香水味迅衝散。下意識的我把葉溪、嚴絲、狄薇、方星做了比較氣質、相貌當屬葉溪最為優秀。
  以前很少在工作之外接觸女孩子現在短短幾天內接連遇到四個非常出眾的女孩子關伯說的「桃花運」也算是貼切。
  關伯把幾片感冒藥放在我的手邊引起了葉溪的嘲弄:「我以為全港島的中醫都與西醫是絕對的死敵永遠不會服用西藥的沒想到沈先生這麼開明?」
  我冷靜地回答:「一個人要想成功做任何事都要取最佳捷徑不管中醫還是西醫都要以治癒病痛為目的哪一條路快我就選擇哪一條。」
  葉溪說話時眼珠一直在轉個不停我知道某些頑皮的孩子在編造謊話之前都會有這樣的表現。
  關伯想要退出去我及時攔住他:「關伯葉溪小姐馬上要說出石板畫的來歷還有一個與『十條命的孕婦』有關的恐怖故事你也坐下聽一聽說不定能給我們以幫助。」
  葉溪肯定會說假話至少有一部分是假話有關伯在更容易找到她的破綻。
  窗外太陽過午風和日麗是個最適合聊天聽故事的時間。
  我倒了三杯茶先雙手捧給關伯然後是敬客最後才輪到自己。曾經有一段時間自己沉迷於蘇杭茶道為此耽誤了很多正事所以現在非特殊情況下不碰茶壺和茶杯。
  茶很香依關伯的沏茶流程必定先把頭道茶濾掉只喝二道、三道然後再換新茶。我們躲在這個小院裡飲食起居自成一統日子過得平淡安逸也就有心情細細地品茶、養花、美食、看書。
  「這種平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我能感覺到外面雖然陽光燦爛接下來的日子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好茶。」葉溪放下杯子清了清喉嚨向我探了探身子:「我可以開始了嗎?」
  我淡淡一笑:「早就洗耳恭聽了。」
  麥義死了、嚴絲逃亡、梁舉離奇死去有關於「保龍計劃」和「十命孕婦」的內容或許只能從葉溪嘴裡聽到了。
  葉溪又清了清喉嚨十指相對合在胸前雙眼直視著我:「孕婦的名字叫做雅蕾莎伊拉克人我們最初的相識是在兩年之前的秋天地點是……『鬼墓』。這個地點沈先生清楚嗎?」
  我沉默地點頭石板畫也是來自「鬼墓」我預感到自己的猜測肯定與真相非常接近。
  「那時候戰爭剛剛結束核查小組第四次進入伊拉克境內搜索的主題為『大殺器』的去向。當然五角大樓的『撲克牌通緝令』剛剛下達不久幾乎每天都有聯軍與伊拉克民兵交火的消息傳來。九月十六日我帶領一個三人小組趕去一個名叫『干海姆』的小村子位置在摩蘇爾東北四十公里的沙漠裡。據說共和國衛隊曾在戰前長期駐紮於此核查指揮官懷疑那裡會有大規模的軍事武器設施。」
  關伯不耐煩地長歎一聲隨即被我的目光制止住。
  伊拉克戰爭持續的時間比世人預計的要短「紅龍」的部隊不戰自潰放棄抵抗成了近代軍事史上的一個不解之謎連五角大樓方面都被弄得莫名其妙。畢竟伊拉克軍隊的實力是阿拉伯世界屈一指的應該算是一支「身經百戰」的強悍部隊。
  全球軍事專家們估計的「巴格達巷戰」並沒有如期展開反而演變成了美軍的和平解放。
  對於這些軍事戰場上的事關伯自然不感興趣他要聽的或許只是那石板畫上握刀的人到底是誰?
  「對不起我的奇遇就是從探察完『干海姆』開始的。我們乘坐的三菱越野吉普在返程的一半遭到了伊拉克民兵的火箭炮襲擊三名同事當場死亡我則幸運地跌進沙坑裡逃過了一劫。不過等我從昏迷中清醒已經到了半夜我是被沙漠的夜間嚴寒凍醒的。當時我穿的只是普通6軍作訓服根本無法抵禦攝氏零下十幾度的寒冷。向前或者向後都至少有十公里路程需要跋涉而我的兩條腿都被彈片擦傷每走一步傷口就流血不止。」
  我瞭解她說的情況在沙漠裡離開汽車和駱駝唯一的結果就是死——早死或者晚死。
  「誰救了你?或者說你遇到了誰?」我替她倒茶順便問了一句。
  茫茫沙漠一直被人稱為「死亡之海」酷熱、嚴寒、缺水、毒蠍以上列舉的每一個因素都能輕易致人於死地。
  葉溪捧著杯子向後仰著任自己的長懸垂著順滑如漆黑的流瀑。她很會講故事懂得在設置完懸念之後稍停一會兒不斷提升聽眾們的渴望。
  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子身處戰後的伊拉克沙漠週遭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有「紅龍」的黨羽或者趁火打劫的民兵跳出來。等待她的將會是死亡——或者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噩夢。不過我堅信她的故事將是另外一個奇特的版本否則今天也不會困惑無比地出現在我的小樓裡。
  關伯全神貫注地望著她急切地期待下文他已經被吸引住了。
  「我看見了海市蜃樓。」她臉上掠過一片茫然。
  關伯陡然「哧」的笑出聲來大聲駁斥:「海市蜃樓?開什麼玩笑?」
  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當時的情景必定對她造成了巨大的震撼所以至今回憶起來歷久彌新。
  關伯說得也有道理世界上的海市蜃樓絕大多數是出現在白天在日光折射和水汽瀰散的雙重作用下才構成了地球上這一奇觀。
  「的確是海市蜃樓或者天底下沒有一個人相信包括我爸爸都以為那只是我極度疲憊狀態下的個人幻覺可它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敢用自己的生命擔保……」她伸手捋著長聲音越來越蒼白無力。
  關伯大笑著:「小姑娘你撒謊的本領還不到家真想騙人的話還是回家練幾年再出來闖蕩江湖好了。唉我真沒心情聽你說了還是去廚房做點好吃的給小哥補補……」
  他不顧我再三使眼色阻攔徑直開門去了廚房。那裡是他自由揮的領地平時一直都是閒人免進的。
  「我知道沒有人相信……永遠沒人相信……就像我轉述上天的神諭也沒人相信一樣到現在不是已經應驗了嗎?」
  我心裡的某根弦一下子被觸動了「絲」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上天神諭?你……你就是在二零零四年聖誕節舞會上……對美國總統說『紅龍』一定會被抓到……的那個中國女孩子?」
  這句話太長而我的心情又是激動到無法抑制所以根本無法一口氣流利地說出來。
  「對。」她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我連做了三次悠長的深呼吸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心情:「我信從現在開始你說的所有話我都無條件相信。」
  五角大樓出「撲克牌通緝令」後半年內「紅龍」的麾下高官相繼落馬但唯獨沒有他的消息這件事一直讓美國總統與國防部高官們如坐針氈、食不知味。
  就在二零零四年的國防部聖誕舞會上總統突然宣佈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一位華裔美女傳達了來自上天的神諭『紅龍』一定會被捕獲時間會在一年半後。」
  他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但已經足夠引起全球媒體的一片嘩然了稱這個「東方女巫」為國際騙子應該被釘在十字架上燒死。如果這個所謂的「預言家」就是葉溪的話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你真的相信我?」她挺直了身子端端正正地坐起來。
  我直視著她坦誠地笑著:「是的百分之百相信所以更希望聽到下面的故事。」
  那個「紅龍被捕」的預言也曾在港島坊間傳為笑談但到了最後紅龍真的被美國人抓獲長舌婦們立即閉嘴無話可說。
  葉溪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反覆打量著我以確定我是不是在隨口敷衍她。
  「連最疼我的爸爸都不信為什麼你會相信?」她重重地皺眉的時候小巧而挺直的鼻樑上也現出了一層細密的皺紋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
  「憑直覺吧如果那件事是真實生過的何必管別人怎麼看?在你身上生的事只對你自己有切身的厲害關係別人說好說歹隨他去就是了。中國人喜歡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想想這句話也就心安理得了。」我柔聲安慰她像對待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對於女孩子的完美標準我贊同港島影視圈裡一位著名的情場浪子的名言:三十歲的冷傲、二十歲的身體、十五歲的思想、十二歲的純真、八歲的撒嬌嗲把以上五種如同搖晃一杯馬提尼酒般融合在一起五味雜陳將會組成一個對男人一擊必殺的完美女人。不過這種女孩子只是在理論上存在真要在現實中出現的話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死定了。」
  我恍惚覺得葉溪有點近似於以上這種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