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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篇《永生》

他:「真不好意思,應該是我登門的,但是怕打擾了您,所以還是請您來了。您別見怪。」面前的這個對我用尊稱的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看得出是成功人士。

幾天前一個我接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說是我一個朋友向他推薦我,讓我有時間的話抽空去找他一趟,用詞極為客氣和尊敬,弄得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後來我向他說的那個朋友確

認了下確實有那麼回事兒,所以抽時間就去了。見面的地方是著名天價地段的一棟寫字樓——那是他公司所在。而他是公司的老大。我:「您太客氣了,都是朋友,我能幫上什麼忙肯定盡力,幫不上的話我也會想辦法或者

幫您再找人。還有,我比您小很多,您就不要用尊稱了吧?」他做了一個笑的表情:「好,那咱們就不那麼板著說話了。首先說一點,也許我有精神病,

但是我自己不那麼認為。」

我覺得他還真直接:「那……您找我是……」

他:「說起來有點兒矛盾,雖然我不承認我是精神病人,但是我覺得也許別人會有和我一樣的情況,可能會被認為是精神病人。聽著有點兒亂是吧?沒關係,我只是想找人而已,找和我一樣的人。」

我:「呃……是有點兒亂……不過您想找什麼樣的人呢?」

他認真的看著我:「和我一樣,能不斷重生,還帶著前世記憶的人。」

我飛快的過濾出問題所在:「前世?」

他:「好吧,我來說自己是什麼情況吧。我能記得前世,不是一個前世,是很多個。」

我多少有點兒詫異:「多少次前世?」

他:「我知道你有些不屑,但是我希望你能聽完。」

我:「好。」

我沒解釋自己的態度,而是在沙發上扭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他:「我還記得我最初的父母,服飾記不清了,朝代的問題……這個很難講。我記得一些對話,但是我沒辦法記得口音——因為每次我就是當時的本土人,聽不出有口音。我身邊的事情我記得更清楚些,一些大事,我記不住。例如朝代,年號,誰當權,這些都沒印象了。

我印象中都是與我有關的事情。」

我:「例如說,您親朋好友的事情?」

他:「是這樣,這些我都記得很清楚。算起來大約四、五十次重生了吧?原本我不記得那些前世。基本都是到了十幾歲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就想起來了,我記得前世自己是誰、是做什麼的、什麼性別、經歷過什麼、曾經的親人,我都記得。而且……」他停了一下:「我都記

得我是怎麼死的。」

我發現一個問題,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新拆封的打印紙似得,清晰,乾淨,但是沒有一點兒情緒帶出來。只是眼睛很深邃,這讓我覺得很可怕,可細想又看不出具體哪兒可怕。這麼說吧:不寒而慄,尤其和他對視的時候。

我:「性別……不好意思問一句不太禮貌的話:每次都是人類?」

他:「沒什麼不禮貌的,很正常。每次都是人。」

我:「還有您剛才提到了每次都是怎麼……去世的?」

他:「是,而且很清晰。我甚至還記得我的父母怎麼死的,我的妻子或者丈夫怎麼死的,我的孩子怎麼死的。我都記得。」

我決定試探一下:「您,現在會做噩夢?」

他:「不會夢到,但更嚴重,因為根本睡不著,嚴重失眠。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很多經歷過的前世,不是刻意去想,而是忍不住就浮現出來了。」

我:「這方面您能例舉一些嗎?」

他:「曾經我是普通的百姓,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幾次浩劫都躲過去了,我和家人相依為命。可最後我們全家都被一些穿著盔甲的士兵抓住了。我眼看著他們殺了我父母,姦殺我的妻子,在我面前把我的孩子開膛破肚,最後砍下我的頭。我甚至還記得被砍頭後的感覺。」

我:「被砍頭後的感覺……」

他:「是的。先是覺得脖子很涼,一下子好像就變輕了,然後脖子是火燒一樣的感覺,疼的我想喊,但是嘴卻動不了。頭落下的時候我能看到我沒頭的身體猛的向後一仰,血從脖子噴出來,一下一下的噴出來,身體也隨著一下一下的逐漸向前栽倒。我的頭落地的時候撞得很疼,還知道有人抓住我的頭髮把頭拎起來。那時候聽到的、看到的,但是都開始模糊了,嘴裡有淡淡血的味道。之後越來越黑,直到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沒有了感覺。」

我覺得自己有點兒坐立不安。

我:「別的呢?」

他:「很多,我是某人的小妾,被很多女人排擠,最後被毒死;我是一個士兵,經歷過幾次血流成河的戰爭後,眼看著密密麻麻的長矛捅向我,根本擋不開,而且一次沒捅死,反覆很多次,直到我眼前發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是一個商人,半路被強盜殺了,就是那麼被亂刀砍,過了很久才死;我是一戶人家的僕人,只是因為錯說了一句話被活活打死;我是一個農民,在田里幹活的時候被蛇咬到了,毒發而死……」

我:「您等一下,沒有正常老死的嗎?」

他:「有,但是反而那樣印象不深,越是痛苦的,記憶越清晰。」

(受字數限制,本篇未完待續)

我:「是不是那麼多次死亡和家人的死亡讓您覺得很痛苦?」

他:「現在我已經麻木了,對於那些,我都無所謂了。還記得我找你的原因嗎?我現在,沒有朋友,父母都去世了,沒有家人,不結婚,不要孩子,因為我已經不在意那些了,都不是重要的。我只希望有個能理解這種蒼涼的同伴,不管那會是誰……也許你們會認為那是精神病,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有個人能和我有同樣的感受,我知道你現在一定認為我在胡言亂語,對於這一點,我也不在乎,只是想找到那麼個存在,我們在一起聊聊,哪怕口頭約定下下一世還在一起,做朋友,做家人,做夫妻都成。前世我自殺過幾次,但是沒用,我只是終結了那一世,終結不了再次重生。」

我:「重生……」

他:「自從我意識到問題後,每一世都讀遍各種書,想找到結束的辦法,或者同我一樣的存在,但是沒有。我努力想創造歷史,但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曾經在戰場上努力殺敵,真的是浴血,但是最終我影響不了戰局,或者功虧一簣;我努力讀書想考取功名,用我自己的力量左右一個朝代,但是我總是深陷其中最終碌碌而為。我知道自己很沒用,畢竟史書上留名的人太少了。幾世前我就明白了,想做一個影響到歷史的人,需要太多因素,要比所有人更堅定,要比所有人更殘忍,要比所有人更冷靜,要比所有人更無悔,要比所有人運氣更好,要比所有人更瘋狂,還要比所有人更堅韌……太多了!所以,我認了,承認自己只是一個草民罷了。但是我也看到無數人想追求長生不老,從帝王將相到那些想修煉成仙的普通人。焚香放生、茹素唸經,出家煉丹,尋仙求神,都是一個樣。可是長生不老真的很好嗎?看著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不在了,自己依舊存在,一代又一代的獨自活著。看著身邊的人都是陌生人,沒有真正的同伴,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人理解,這樣很好?這樣很有趣?我不覺得,我只希望能終結這種不斷的重生,我曾經幾世都信宗教,吃齋念佛,一心向道,但是沒用,依舊會再次重生。我知道自己看上去很冷漠,那是因為我怕了,我不敢有任何感情的投入,我受不了那些。就算都是無疾而終也一樣,身邊的親人都不知道在哪裡。我不相信我是唯一的,但是目前我只知道我是唯一的。」

我看著他,他的表情平靜冷淡,甚至眼神都沒有一絲波動,那份平靜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一部電影、一本小說。

我:「那麼您這一世……很成功嗎不是?」

他:「對我來說,這是假的,只能讓眼下過的好一些,但是更多的是我想通過財力找到我想找的,我不接受自己是唯一的重生者。但目前看,你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不過,我依舊會付錢給你,這點不用推辭。」

我:「很抱歉我的確沒聽說過這種情況,所以我也……。」

他打斷我:「沒關係,就當我付錢請你陪我閒聊天吧。如果你今後遇到像我一樣重生的人,希望你能第一個告訴我。如果是真的,我會另有酬謝,至於你想要什麼樣的酬謝,我都可以滿足你——當然,在我能力之內。」我:「您……這個事情跟很多人講過嗎?」

他:「不是很多,有一些。」

我:「大多的反應是羨慕吧?」

他:「是的,他們不能理解那種沒辦法形容的感受,或者說是懲罰。」

我:「還有別的說法嗎?」

他:「有的。問我前世有沒有寶藏我埋下了,或者某個帝王長什麼樣子,要不做女人什麼感覺之類的。問的最多的,是問我怎麼才能有錢的,我告訴他們了,但是沒人信。」

我:「嗯……您能說答案嗎?」

他:「可以,我可以告訴任何人這點,很簡單:不管身處在什麼時代,沉穩的也好,戰亂的也好,浮誇世風也好,只要做到四個字,隱忍、低調。」

我想了下:「嗯……有點兒意思……」

他稍微前傾了下身體看著我:「你……怎麼看?」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很多類似的情況,雖然不是重生,但是我很清楚那種痛苦有多大。否則不會那麼多人瘋了。」

他重新恢復坐姿:「也許吧……可能其實我就是精神病人,只是我有錢,沒人認為我瘋了,那些沒有錢的,就是瘋子……能找到那麼一個就好了,哪怕一個。」

後半句話好像是他對自己說的。

那個下午我們又聊了一些別的,什麼話題都有。必須承認,他的知識面太廣了,龐雜到驚人。回去後問了向他介紹我的那個朋友,朋友說他沒上過什麼學。

我有時候想,這種孤獨感的人,應該算是一個類型,雖然屬於各種各樣的孤獨感,但是都是讓人痛苦的,可又沒辦法,就那麼獨自承受著。但是,他如果沒有那些物質方面的陪襯呢?會不會被家人當做精神病人?至今還在某個房間的角落喃喃自語?或者已經死了?轉往下一世?真的是重生嗎?他是向什麼神明許過願望?真的有神明嗎?

他說的也許沒錯,無數人希望得到永生的眷顧,用各種方式去追求——真身不腐,意志不滅。但是沒人意識到,永生,也許只是個孤獨的存在。

第二個篇外篇《精神病科醫生》本身這篇真的是不想寫的,還是因為站內短訊的問題,我覺得我必須寫,畢竟我用了一

個有關精神病人的標題。為了避免誤導和誤解,我也有責任寫。

這篇會枯燥、無聊,建議沒興趣的朋友就關了這個窗口去幹點兒別的吧?我再任性一回再偷懶一回。首先再次說明的是:我不是精神病科醫師,也不是心理專家。所以,有關各種症狀的問題,請那些認為自己或家人有精神病傾向的朋友找患者所在地的相關醫療機構確診,而不是

來找我確診。我也沒有那個資質或者能力。

再有一點是我這篇要說明的。我很敬佩幾位朋友開始有想法立志投身於精神病科醫療事業。但是,我希望最好不是因為受我這一貼的影響而那麼決定。我懇請那幾位朋友能深思熟慮,同時瞭解到足夠的情況再下決心。

精神病科醫師不是像我那樣坐在那裡面對患者詢問就完了的……我還得再強調一遍:我不是精神病科醫師,到目前為止,我通篇也沒有表示或者暗示過我就是一個精神病科醫師。

但是,我認識一些精神病科醫師。他們的工作很繁瑣,所謂對談只是其中一項罷了。我知道有一種說法:病情輕的找心理醫生,病情重的找精神科醫師。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那是錯的。實際上很多精神病科醫師需要心理醫師的輔助,或者反過來說。而且精神病科醫師不是那種簡單的劃分,實際上很多種:有專門針對器官性精神病的醫師;有專門

針對障礙性精神病的醫師;有專門針對軀體形式伴發的精神病科醫師;還有專門針對染色體異常的精神病科醫師;性方面精神病科醫師;神經性精神病科醫師;心理精神病科醫師……

等等等等。

這些精神病科醫師有些工作是交叉的,有些是單獨一個領域的。目前我國(除台灣省)最匱乏的是性精神病科醫師和染色體精神病科醫師(這個領域的醫師本身就不多)。前者是很多患者難以啟齒或者乾脆沉浸其中(例如性操縱或者性臣服),後者是我國遺傳研究起步較晚……而且我要說明的是:精神病科醫師一個危險的行業。

如果醫師的判斷失誤,很可能加重患者病情,會給自己——直接接觸者帶來危險。精神病人殺死醫師的事情並不少見,不信可以找個精神病科醫師問問,隨口能說出不少。

再有就是長時間接觸精神病人,難免受影響,而且很多影響是致命的,例如輕生。當然你可以說自己想開了,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有啥大不了的,20 年後又怎麼怎麼樣了。可以那麼說。但是,那不是捨身,兩回事兒。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生命?別告訴我你已經得道成仙、了卻生死、歸入空門、收拾包皮袱時刻準備著脫離輪迴去極樂世界了(脫離苦海沒錯,那只是個比方,但是怎麼參與治療的實際問題呢?唸經還是洗禮?)。

記得我在某一篇提過一句:精神病科醫師後來變成了醫師精神病人的也不在少數。這不是我危言聳聽,這是事實。有一些精神病人的情況我沒寫,可不代表不存在。一種是寫了沒人願意看,因為這不是醫學報告,這個患者就是坐在那裡笑,你問啥都笑。或者我問一個小時對方都那一句話,怎麼寫?還一種是邏輯觀、世界觀根本無懈可擊的病人,而且他們還能證明給你看,很多資深醫師還栽在這裡甚至成了追隨者之一。對於那種例子,我是堅決不會寫的(原因自己想)。

而一些比較特殊的精神病人,其實精神病科醫師也不完全是抱著唯物的觀點去看的。因為很多現象過於奇特了。例如有個患者,喜歡畫畫,畫出來的東西那是相當的複雜,沒人看懂。患者會很耐心的解釋,解釋完很多醫師都傻了——包皮括他的主治醫師和心理醫生。他畫的內容,每幅畫的每一個獨立的物體,都有獨立的視角去表現。

比方說這幅畫裡有花,有雲,有樹木,有行人,有一條河,一座橋。看花的角度是仰視的,看雲卻是俯視的,看樹木是平視,看人是從花的角度去看,看河是緊貼著河面的視角,看橋又是從橋樑結構透視去看。如果你按照他說的去挨個對照,你會發現他畫的很精準,但是為什麼那麼精準?因為他說他看到的就是那樣的。他不用蹲在地上就能仰視一朵花,不用趴在木板上就能貼著河面角度看。這一點,我不清楚是否有這個畫派,也不知道有沒有畫家能做到。

這種在我們看來特殊的例子,在精神病患者當中並不罕見(事實上這也是我寫這貼的最初動機)。再說回來,那麼這種情況大家都沒見過,就不必治療,先放在一邊,需要治療的是什麼?這位多角度視覺患者的狂躁症。經過N 次失敗,最後會診後分析,還是得治療多角度視覺問題,因為患者看到的角度太複雜了,他自己有時候都看不明白,所以會越來越急躁,會狂躁發作。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多大進展,為什麼呢?用某個資深精神病科醫師的話:「也許他那雙眼睛,不是人類的眼睛。」說白了就是:病成因至今都找不到。

對於這種患者的情況,很多精神病科醫師和心理醫生都是敬畏的態度。套句很俗的話:太強大了。(受字數限制,本篇未完待續)

剛說的這個病例還是能表現出來的,雖然不是最根源的。但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畫畫,不是所有的精神病人都能表達,那怎麼辦?要靠醫師們自己去長時間得的去觀察、去接觸。假如,你是個一個商場營業員,你能保證每天都耐心的對待購物的客人嗎?假如,你是一個空服人員,你能做到每天都耐心的對待乘客嗎?好了我們不假如了,直接說醫師的問題。對於患者,如果不是真正的耐心觀察、潛心研究患者問題所在,面對面聊一年也啥用都沒有,因為需要進入的是一個人的心靈!這個,沒撬鎖跳窗戶那說,如果有,精神病科醫師會全體歡呼雀躍的——終於從巨大的心理壓力上解脫了。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需要緩解和減壓的,就算是真心喜歡這行的也一樣。舉個較三俗的例子:我有個朋友很喜歡美女,後來扎到影視圈去了,見天看美女,具體是不是那啥了,我不會說,也沒興趣說;十年後那個朋友一門心思要出來,不幹了。我問過為什麼,他說審美疲勞了,現在他的眼光極為挑剔,甚至受不了人的毛孔存在,認為那影響了近距離審美效果(不知道他怎麼看到毛孔的)。用他自己的說法:看麻木了,很可怕,看不出美醜來。(額外一提:近期這個朋友很喜歡去動物園看鱷魚,一看就是半天,我覺得他危險了。)

話題再回來,精神病科醫師整天面對的就是精神病人,心理素質偏差點兒的,得精神病只是個時間問題。心理素質好點兒的,會轉移下壓力——患上輕微的精神病或者偏執。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我認識一個治療障礙類型的精神病科醫師,喜歡撕報紙,撕成一條一條的,大約鉛筆那種寬度。聊天的時候,看電視的時候,就那麼撕。家裡介紹的幾次相親都因為這個失敗了,按理說挺漂亮的一個女人(後來嫁給了一個骨科醫生)。還有一個……算了我也別兜圈子了,我的意思就是說:精神病科醫師真的不是那麼好幹的,不是簡單的聊聊就OK 了,也不是懂點兒心理學和哲學(外加量子物理?)就啥都解決的。沒那麼簡單。而且日常所做的不是光聊天。說入這一行是獻身真的不誇張,這是個高風險的職業。而且那個高風險還不容易發現——心理問題。加上部分不良醫院虐待病患新聞,名譽上還會有負面效果……我寫這個不是為了給所有的精神病科醫師正名,而是為了那些敬業的精神病科醫師正名。同時也說明一下:這個領域,不是很多人想的那麼好玩兒、那麼有趣。

一個真正的精神病科醫師,絕對不會坐在這裡寫這個,因為沒有時間和精力,即便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也會出去玩兒,散散心,陪陪家人,反正不會坐下來還寫自己的工作,那可真是瘋了。不信你找個在職的精神病科醫師問問,讓他/她寫這個?要趕上最近比較鬱悶的醫

師你可能會被啐一臉。

第二個篇外篇寫到這裡就結束了,我不知道會不會有意義,但是我建議不要有點兒什麼心理問題就大驚小怪去醫院或者找醫師——除非是病態的去找醫生。自己想開點兒就好,沒啥可激動的,尤其在我不是醫師或者專家的情況下,真的沒啥好激動的。希望幾位短訊給我立志要投身精神病科的朋友看著這篇能有些啟發,如果依舊還堅持短

訊裡所提到的志向,我會由衷的敬佩,並且希望您真的能堅持下去,因為您有一顆寬厚仁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