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閃開,讓我擁抱幸福:烏雲背後的幸福線 > 第二十八章 你必須幫助我獲得第一名 >

第二十八章 你必須幫助我獲得第一名

你必須幫助我獲得第一名

「第一個問題,」我爸爸說,「在與新奧爾良聖徒隊交鋒時,麥克那布會完成幾個達陣?」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正跟爸爸坐在一起吃飯。媽媽用叉子撥弄著意大利面,微笑著看著我,臉上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我真為媽媽高興,她的計劃終於奏效了,我也很高興能夠與爸爸共進晚餐,能夠與他輕鬆地談話,更讓我高興的是,父母又開始享受性福了。不過我也有點兒擔心,我瞭解爸爸,只要老鷹隊輸一場球,他的壞脾氣就很可能捲土重來。我很為媽媽擔心,不過還是決定先好好享受眼前的幸福時刻。

「十個達陣。」我對爸爸說。

爸爸笑了,順手把一個小香腸丟進嘴裡,使勁兒嚼著,然後對媽媽說:「帕特說十個達陣。」

「或者十一個?」我又說道,我只想讓自己更樂觀一點兒。

「第二個問題,名副其實的超級新秀漢克‧巴斯克特會完成幾個達陣?」

我知道,到目前為止,前五場比賽已經結束了,但巴斯克特只完成了一個達陣,不過我也清楚今天晚上的家庭氛圍就是要萬分樂觀,所以我回到說:「七個。」

「七個?」爸爸顯得很驚訝,但還是笑了。

「七個。」

「他說七個,珍妮。七個!」

爸爸又轉向我說:「第三個問題,老鷹隊的超級防守隊員已經多次把四分衛德魯‧布萊德索摔倒在地,你覺得他在第幾節比賽中會得腦震盪?」

「嗯。這個問題比較難。第三節?」

「不對,」爸爸裝作很失望地搖著頭說,「正確答案是第一節。第四個問題,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那個總跟你一塊兒跑步的女孩帶回家?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女朋友介紹給老爸?」

問完第四個問題後,爸爸很誇張地把一些意大利面塞進嘴裡,然後開始出聲地咀嚼起來。看到我並沒有立即回答,他開始用手勢鼓勵我,不停地用左手的食指在空中劃著圓圈。

「難道你沒看到嗎?帕特找到了他的結婚照,而且重新把它們擺到客廳裡了。」媽媽這麼說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打顫。

「詹克跟我說你已經對妮可沒什麼感覺了,」爸爸說,「他說你現在喜歡的是這個叫蒂芬妮的女人,不是這樣嗎?」

「我能先離開嗎?」我問媽媽。我前額上的傷疤開始隱隱作痛,我感覺如果不拿頭撞桌子,我的腦袋肯定會炸開的。

媽媽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同情,這讓我感到頗為欣慰。

我持續練了幾個小時舉重,直到我覺得已經不需要撞頭了為止。

換上媽媽給我新買的反光衣後,我跑步出門融入了濃濃的夜色。

我本打算在今晚打開蒂芬妮給我的信封,因為能夠跟爸爸共進晚餐讓我非常興奮。可現在,我知道自己的心情並不怎麼好,如果此時打開信封顯然違背了蒂芬妮兩天前明確提出的要求。昨天晚上我差點兒打開信封,當時我的情緒簡直好極了,唯一的問題是當時我拿到信封還不到48小時。

跑步的時候我試圖讓自己多想想妮可,多想想分居時間結束後的情形,這麼做通常會讓我感覺更好一些。我假裝自己跟上帝打了個賭:如果我跑得足夠快,他就會讓妮可回到我身邊。於是我在最後的兩英里開始衝刺。我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達到了驚人的地步——超過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快的跑步速度。我彷彿聽到上帝在說:你必須在四分鐘內跑完剩下的一英里路程,我知道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但為了妮可,我願意搏一把。我跑得更快了,在距離我們家只有一個街區的地方,我聽到上帝開始倒計時了:「10,9,8,7,6,5,4,3,2——」就在他數到「1」的那一刻,我的右腳已落在我家門前人行道上的第一塊混凝土方格上,這意味著我跑得足夠快了,我在上帝數到0之前成功跑回家了。我贏了,我太高興了,簡直有些得意忘形。

上樓時我看到父母臥室的門還關著。我先去沖了個澡,然後就直接鑽到了被窩裡。我從床墊下面抽出了蒂芬妮給我的信封,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打開了信封。這封信有好幾頁紙,是打印的,讀信的過程中我感覺腦子真的就要炸開了,各種不同的情緒在其中交織著、碰撞著,我有一種無比強烈的想要爆發的衝動。

帕特:

你一定要耐心地把這封信從頭讀到尾!在讀完所有內容之前不要做出任何決定!如果你不是一個人獨處,請不要讀這封信!不要把信的內容給任何人看!讀完之後立即把信燒掉!

你是否曾經感覺自己身陷囹圄,是否感覺生活就像一個冒著火花的火藥桶,一觸即發?

是啊,無論做什麼,我都無法讓我的湯米再回到身邊了。我無法接受他的離世,痛苦的煎熬讓我一病就是整整兩年——然後,你走進了我的生活。為什麼?開始的時候,我在想:上帝給了我一個新的男人,一個取代湯米的男人,這讓我非常氣憤,因為湯米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可當我聽到你談及妮可的方式時,我終於明白了,上帝之所以把你送到我的身邊,是因為他覺得我或許能夠幫助你給分居的時間劃上一個句號。這是上帝委派給我的一個任務,因此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完成這個托付。

「什麼?」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會這麼說,「我朋友蒂芬妮幫我結束分居的時間,她怎麼做到這一點?」

好吧,下面這部分文字可能會讓你非常生氣。

你做好準備了嗎,帕特?振作一點!

我一直在跟妮可通電話,事實上,在過去的兩周裡,我們倆每天晚上都會通電話。電話號碼是從維羅尼卡那兒得到的。自從你去了巴爾的摩的那家精神康復中心,維羅尼卡就一直在為妮可提供你的相關信息,她讓龍尼跟你媽媽談了一次,你媽媽說她可以這麼做。在那之前,你的家人禁止妮可獲得你的任何信息,他們有權利這麼做,因為在你被判永久待在精神病院後不久,妮可就跟你離婚了。我知道這個消息最有可能讓你悲痛欲絕。對不起,到了這個份兒上,我覺得還是開門見山比較好。你覺得呢?

好吧,接下來還有些壞消息。妮可之所以跟你離婚是因為你觸犯了法律,這你肯定已經不記得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到底犯了什麼罪,因為你可能是有意地將它從你的記憶中抹掉了。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從精神上來說,你還沒有做好應對這個可怕事實的準備。我和我的治療師麗莉醫生共同分析了你的事情,我們認為當你從精神和情感上做好準備的時候,你就會想起自己犯了什麼罪行了。)法院判決你和妮可離婚,你們的所有財產都判給了妮可,作為交換條件,另外一個人放棄了對你的所有指控。當然了,這筆交易還把你送進了那個鬼地方,說什麼要讓你無限期地接受「康復治療」。當時你答應了上面提到的所有條件,你的治療師廷波斯醫生也認為你「精神狀況良好」。可是,進入精神病院後不久,你就「喪失」了記憶,同時也失去了理智。

我告訴你這一切並沒有什麼惡意——恰恰相反。還記得嗎?幫助你結束分居時間是上帝賦予我的使命。事實證明,妮可迫切地想要跟你取得聯繫,她非常想念你。不過有一點我得明確告訴你:這並不意味著妮可想要跟你復婚。她依然對你的所作所為——你所犯下的罪行記憶猶新,而且她還有些害怕你,擔心你會生她的氣,擔心你會報復。可是,她畢竟與你做了多年的夫妻,所以也想看看你,甚至還想再成為你的朋友。我已經向妮可傳達了你想要破鏡重圓的願望。說實話,你的願望要比她的強烈多了。可是,如果你們開始建立聯繫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有兩個問題。第一,自從你犯罪之後,法院禁止你與妮可接觸,所以從法律上來說,你去聯繫妮可是非法的。第二,法院禁止妮可與你接觸,這是你父母代表你提出的要求,也可能是出於報復妮可的目的,他們說與妮可接觸會危害到你的精神健康。因此,妮可聯繫你也是非法的。

即便如此,妮可還是希望能夠與你取得聯繫,她只是希望能夠緩解曾經發生的一切所造成的緊張氣氛。她自己也感到非常內疚,因為她走的時候帶走了你所有的財產,而你卻必須長年累月在精神病院裡度過,對吧?

好了,我說一下問題的關鍵吧。我自願成為你們的聯絡人,你們倆可以通過我進行交流,這樣不會造成任何麻煩。你以後可以給妮可寫信——每兩周寫一封。我會在電話裡把你寫的信讀給妮可聽。回信時也通過電話的方式,我會用筆記本電腦把她口述的內容記下來,然後打印出來送給你。

帕特,我們是朋友,而且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已經說過,你必須明白自願做你們的聯絡人會讓我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如果你決定接受我的建議,那麼我的確是在冒法律風險,而且這也可能會危及到我們的友誼。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會免費為你們牽線搭橋,我得跟你做一筆交易。

我想要什麼?

還記得我說過我在監視你嗎?

好吧,我想獲得今年「跳舞減壓」大賽的冠軍,所以需要找一個強壯的男人做我的舞伴。「跳舞減壓大賽是什麼東西?」我聽到你在問這個問題了。嗯,這是費城精神病協會組織的年度比賽,其目的就是通過運動化解臨床抑鬱症女性患者的絕望心理,通過對身體的充分利用消除壓抑情緒。評委們會為亞軍獲得者頒發一個花環作為獎勵,但冠軍得主可以獲得一個金質獎盃。在過去的兩年裡我都是跳單人舞參賽,每次得到的都是那個可惡的花環,今年我想要得到那個金質獎盃。這就是你能幫上忙的地方了。你是上帝賜給我的禮物,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難道說這不是上天的安排嗎?只有你這樣肌肉發達的男人才能完成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中的托舉動作——這些動作可以幫我拿到冠軍,帕特。比賽將在市中心的廣場酒店舉行,時間是星期六的晚上,11月11日。我們的練習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月了。我對比賽的規則已經非常清楚,但你卻得從頭學起。我們倆還必須共同練習托舉動作,這肯定會佔用不少時間。

我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妮可,她想鼓勵你做我的舞伴。她說你需要多一些興趣愛好,還說她一直都想跟你一起去上舞蹈班。她完全同意我們倆一起去參加比賽,她鼓勵你這麼做。

此外,你必須幫助我獲得第一名,這是我成為聯絡人的交換條件。我得說你的運氣不錯,因為我編排的舞蹈絕對是一流的。但要想取勝,你必須全力以赴。以下是我提出的條件,這些條件沒有任何談判的餘地。

如果決定做我的舞伴,你必須:

1.在我們訓練期間放棄老鷹隊的比賽。不能去現場看比賽,不能看電視上的直播,不能與任何人談論老鷹隊的比賽,不能看報紙的體育版,你甚至都不能穿自己鍾愛的巴斯克特隊服。

2.週一到週五每天下午兩點結束力量鍛煉,然後我們一起去跑5英里,排練時間是下午四點一刻到晚上十一點。週末的排練時間是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不容許有例外。

3.確保在舞蹈演出當天至少帶15名親友到場,因為評委在打分時會考慮觀眾鼓掌的熱烈程度。

4.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問任何問題。

5.確保我能夠獲得冠軍。

6.最重要的一條:不准把我們的安排告訴任何人。你可以告訴別人現在參加舞蹈比賽的培訓,但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提出的要求,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在代表你跟妮可聯繫——絕對不能。

如果你能夠滿足以上六個條件,我就為你和妮可牽線搭橋。我會盡力讓分居時間劃上一個句號,至於以後你和你前妻之間會發生什麼故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如果你無法滿足上述條件,恐怕也就永遠沒機會跟妮可說話了。她說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週五的時候告訴我你的決定。重新讀一遍我提出的條件,把它們都記在心裡,然後把信燒掉。記住,如果你想讓我做你們的聯絡人,就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跟妮可有聯繫。

出於善意的蒂芬妮


整個晚上我一遍又一遍地讀這封信。一方面我不太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關於我觸犯法律以及妮可跟我離婚的那一部分,這些文字讓我產生了用頭撞牆的衝動。我究竟犯了什麼罪才落到了現在這種處境?在我被送進精神病院後又是誰取消了對我的所有指控?我能夠理解妮可為什麼跟我離婚,因為我並不是一個好丈夫,特別是因為,嗯,我過去的確做得很不好。不過我還是很難相信自己真的犯了大罪,這種罪行竟然帶來了如此嚴厲的法律舉措。然而,蒂芬妮的信看起來又是那麼合情合理,它為很多疑問提供了答案:媽媽把我的結婚照藏了起來,詹克和爸爸說了很多對妮可不好的話。如果我真的離婚了,為了確保我不再受到傷害,我的家人完全有理由讓我盡量忘掉妮可。他們並不認為我還有機會跟妮可破鏡重圓,他們可不會這麼樂觀。在他們看來,我跟妮可之間肯定徹底完了。好吧,其實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蒂芬妮的這封信又給我帶來了一絲希望。

當然了,我不能確認任何事情,因為我對過去幾年的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蒂芬妮有可能自己杜撰了這個故事,目的就是讓我跟她一起參加舞蹈比賽,這完全是有可能的。雖然我現在正在練習做個好人,但還不至於主動提出做她的舞伴。我意識到蒂芬妮的信可能是個騙局,可一想到跟妮可建立聯繫的可能性,我說什麼也不敢去賭了——因為這可能真的是我最後的機會。此外,蒂芬妮提到了上帝的旨意,看起來她好像知道分居時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還提到妮可想要讓我參加舞蹈課程,這聽起來不像是假的。妮可一直想讓我跟她一起跳舞,可我從來都沒答應過。一想到將來能夠跟妮可一起跳舞,我覺得這足以讓我接受蒂芬妮提出的條件了,雖然這意味著我必須放棄老鷹隊在休整前的三場比賽,其中還包括在主場迎戰傑克遜維爾美洲虎隊的那場比賽。如果我接受了蒂芬妮提出的條件,很可能會讓我爸爸、詹克,甚至還有克利夫大為惱火,但另一方面,我也有可能因此讓自己的電影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讓妮可重新回到我的身邊。我的選擇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打開了樓下衛生間的窗戶,在馬桶裡燒掉了蒂芬妮的信,然後把留下的灰燼沖刷得乾乾淨淨。接下來,我就出門了,我穿過騎士公園,跑到了韋伯斯特夫婦的房子後面,敲響了蒂芬妮的房門。她開門的時候穿著一件紅色的絲綢睡衣,瞇著眼看著我說:「那麼?」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我問道。

「你準備好接受所有的條件了?放棄一切——包括老鷹隊的比賽?」

我使勁兒點了點頭。「只有一點,週五我必須到帕特爾醫生那裡接受治療,否則法官就會把我送回到那個鬼地方,那樣的話我們就無法贏得比賽了。」

「明天下午兩點我會在你們家房子外面等你。」說完後蒂芬妮就把門給關上了。

蒂芬妮家有一個可以獨立出租的單元房,房子的一層是個舞蹈工作室,四面牆上全都是巨大的鏡子,其中三面都設有芭蕾舞演員訓練時用的扶手。地板是硬木的,就像是職業籃球賽的球場,只是沒有噴塗任何線條,而且油漆的顏色也相對深一些。天花板很高——估計有30英尺左右,工作室的一角有螺旋樓梯通向蒂芬妮的房間。

「這是在湯米去世後建的,」蒂芬妮說,「我用保險公司支付的賠償金建了這間工作室,你喜歡嗎?」

我點了點頭。

「那就好,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們就要以這裡為家了。你把照片帶來了嗎?」

我打開背包,拿出了鑲有妮可照片的相框,然後讓蒂芬妮看了看。隨後她朝螺旋樓梯後面的音響系統走去。她從牆上的鐵鉤上摘下了一對耳機——那種能把整個耳朵蓋住的大耳機,就像耳罩一樣,然後走過來把它們遞給了我。耳機後面拖著長長的連接線。

「坐下,」她說道,我在地板上盤腿坐好,「接下來我會播放我們的歌曲,就是舞蹈比賽時將要用到的那一首。你必須深刻地體會與這種歌之間的聯繫,這很重要。如果想讓歌曲的旋律在你的身體內流淌,它必須能夠真正打動你。我選這首歌是有原因的。它非常適合我們倆,待會兒你就會明白了。當我給你戴上耳機後,我想讓你全神貫注看著妮可的眼睛。我想要讓你去感受這首歌。明白嗎?」

「這首歌不是一個失明的黑人唱的,對吧?」我問道。你們都知道,史蒂威‧旺達可是我的噩夢啊。

「不是。」她說完後就把耳機給我戴上了。耳機聽筒裡的墊子完全罩住了我的耳朵,戴上這種耳機後,我感覺到這個偌大的房間裡好像只有我一個人,雖然我只要抬頭就能看到蒂芬妮。我把相框拿在手裡,全神貫注地盯著妮可的眼睛,很快耳機裡就傳來了音樂聲。

鋼琴曲——舒緩而傷感。

兩個聲音在輪流演唱。

痛苦。

我知道這首歌。

蒂芬妮是對的,這首歌對於我們倆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旋律在加強,歌聲也變得更為動情,無法抑制的傷感瞬間充滿了整個胸腔。

離開那個鬼地方之後,我所有的感受都被這歌聲表達得淋漓盡致。

聽到合聲後,我開始抽泣起來。唱歌的女人好像能夠完全體會到我此刻的感受——她唱的歌詞、她的情感、她的聲音……

歌曲以鋼琴曲開始,同樣以鋼琴曲結束。我抬起頭來,突然意識到蒂芬妮一直在看著我哭泣,這讓我感到有些難為情了。我把妮可的照片放到地板上,然後用雙手摀住了臉。「對不起,請給我點兒時間。」

「這首歌讓你流淚了,帕特,這很好。現在我們只需要把淚水轉化為舞蹈動作就可以了。在跳舞的時候你需要哭出來,明白嗎?」

我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