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站上證人席。妍豆和民秀坐在寬敞的法庭一邊。另一邊坐著李江碩、李江福和樸寶賢。孩子們滿臉驚慌,只敢看著手譯員的手。被告和黃大律師不曉得說些什麼,臉上露出笑容。
法官詢問被告:
「被告,為了不讓證人覺得羞恥,法庭此刻已經淨空。現在看到這些孩子,你們是什麼心情呢?儘管你們在法官大人面前是對立的主場,但他們是你們的學生嗎?被告李江碩先開始說。」
校長李江碩摸了摸光禿禿的額頭,慢吞吞地起身。
「現在看,似乎慢慢想起這個學生的臉。我一直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個學生說我做了壞事,原來是她。假日時不能回家的學生,我偶爾會給她錢買餅乾吃。我真的無法相信這個可憐的孩子會指控我們兄弟兩人這種污名。現在的人都沒有感恩的心嗎?」
「被告是說,你現在才對這個孩子有印象嗎?」法官以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道。
「現在仔細看,好像見過幾次……」
法官用手撐住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站在證人席的琉璃的眼神開始充滿不安。妍豆坐在對面,向琉璃比著手語:
——琉璃啊,沒關係,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話。
法官再次說:
「被告李江福、樸寶賢,你們輪流說。」
李江福起身。
「就跟校長說的一樣。我現在想起這個孩子了。父母也是智力障礙人士,可憐的孩子。我在玄關遇見她時,會憐愛地摸摸她的頭。」
法官看著李江福,李江福真的以愛憐的眼光看著琉璃。琉璃看到李江福的視線,低著頭不曉得該怎麼辦。
「被告樸寶賢也是現在才想起這個孩子嗎?」法官詢問。
等手語翻譯完畢,樸寶賢觀察李江碩和李江福的臉色,接著開始比手語:
——不是,這些孩子是我最親愛,也經常疼愛的孩子。
看見樸寶賢比手語,民秀頓時跳起來開始比起激烈的手語。民秀的臉因憤怒漲紅,激動到都翻了白眼。手譯員因兩個聾人同時比手語,停下翻譯不知所措,琉璃的臉更蒼白.
「手譯員,叫那個男孩兒鎮定下來。」
手譯員走過去要民秀注意,然後回到位置上,法官長歎了一口氣。
「現在由檢察官詰問。」
檢察官詢問:
「陳琉璃小姐,你可以告訴我們,是哪一個人脫掉琉璃小姐的衣服,然後讓你很痛的嗎?」檢察官用小心翼翼的口氣慎重詢問。
琉璃用手輪流指著校長李江碩、他的弟弟行政室長李江福,還有樸寶賢。
法官看著這幅景象,卻沒留意到三個人一致以可怕的氣勢瞪著琉璃的樣子。琉璃蒼白的臉變得更僵硬。
檢察官指著李江碩問:
「做了幾次?」
畏懼的琉璃連手譯員的手語都難以理解,來回比了幾次,最後才回答:
——很多。
檢察官這次指著李江福問了相同的問題。琉璃猶豫了一下回答:
——很多次。
檢察官仔細衡量,再次用手指著樸寶賢。琉璃回答:
——非常,非常多。
檢察官轉向法官說:
「我的詢問到此為止。」
接著黃大律師站起來。琉璃現在除了看手譯員,還焦急地看著妍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