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請你吃麥當勞了，你還不讓我睡？

竇文濤：最近還出了個新聞，雲南一個17歲的女孩子去做人流，結果死在手術台上了。

馮唐：太可惜了。

竇文濤：現在都呼籲要實名制，可是醫院不負責查患者的身份，比如這個17歲的女孩聲稱自己18歲，醫生就認為她是成年了，她要做人流就可以給她做，結果死在手術台上。一開始通知家裡人說是羊水栓塞，但後來對外發佈的時候，醫院說是發生了咳嗆，然後心臟驟停。這人咳嗽一聲，就能死在手術台上嗎？

馮唐：人體很複雜，病情也很複雜，可能有各種意外，你說的應該是極小概率事件，因為人流並不是一個特別複雜的手術，17歲也好18歲也罷，其實蠻年輕的，做手術不應該出現這類意外，不知道實際發生了什麼。

竇文濤：然後家屬就到醫院去放鞭炮，中國人鬧事兒挺有意思的，一夥兒人去醫院擺花圈、放鞭炮，讓醫院賠200萬。後來討價還價說賠95萬元，前提是醫院得弄清死因，要弄清死因就得解剖，但家屬又不同意解剖。你是醫生，覺著碰見這種事兒該怎麼辦？

馮唐：我覺得這就跟其他事兒一樣，一個是法律，一個是世道人心。先把情況摸清楚，如果違法的話，那該怎麼賠就怎麼賠。如果是世道人心層面的問題，那就看醫院覺得怎麼合適了，要跟家屬商量。

竇文濤：醫院應該負責查核病人的真實身份嗎？

馮唐：這個很難，現在都是信息實名制，用身份證掛號、看病。但如果身份證是假的，那醫院也沒辦法。如果沒聯網，那患者自己填啥，醫生也得認，這個很難讓醫生去負核實身份的責任。

竇文濤：現在有11歲的女孩去做人流，廣美聽說過嗎？

孟廣美：沒有，太造孽了吧。我真覺得什麼實名制不實名制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孩的家庭教育。17歲做人流我就覺得特別驚訝了，何況11歲。現在女孩做人流好像有一種家常便飯的感覺。前段時間我身邊也有一個很小的女孩準備做人流，我們各種勸說，說她年紀這麼小要保護自己之類的。結果她媽媽站出來說，那有什麼了不起，我都做了七次人流了。如果當母親的都覺得這個事兒很無所謂，那別人也沒法去教育了。

竇文濤：她已經懷了，難道你要讓她生下來嗎？

孟廣美：不是讓她生下來，而是你為什麼要懷上？可以有各種方法不懷上啊。

竇文濤：對於性行為，現在跟咱過去習慣不一樣，比如在我們那個年代，男的就怕女的太保守，但現在十幾歲的小女孩，我發現對這種事兒已經進入一種空心化的狀態，一方面她不太懂性愛的樂趣，另一方面她反而把性弄得特別容易，比如跟同班男同學交換個什麼遊戲設備或者幫忙做個作業，她就可以跟男同學去睡一覺。她也不是愛他，就覺得拿性去做交易很平常。

馮唐：就像他們說的，我都請你吃麥當勞了，你還不讓我睡？竇文濤：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馮唐：我覺得可能大家心裡的規矩越來越少了，把性這東西看得越來越平常了。但不管怎麼平常，人流這個事兒對身體的損害是相當大的，很多人不孕都跟早期人流有關係。

竇文濤：沒錯，我起碼都知道，人流做多了之後會影響以後的生育能力，還會有很多婦科炎症，會導致輸卵管堵塞，等等。

孟廣美：如果你真相信有靈魂這件事情，人流就是殺生，你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他輪迴不了，投胎不了，真的很慘。我不是要提倡什麼神鬼論，但是如果你真的相信有靈魂有輪迴的話，人流是件很可怕的事。

竇文濤：從佛教角度來說，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