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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愛情與家庭:歡喜冤家

愛情是人一生最美好的感情。當一個人成年後,母愛往往退居次席,愛情開始成為人最強烈的需求。

男女相愛,這是上蒼的設計和安排。為了確保人類自身的繁衍,愛情進化為人類最強烈的感情。上蒼設計人性軟件的理念是,讓個人只能半獨立,你必須依賴他人才能生存,才能繁衍自身。你只能以你的愛去換取別人的愛,用你的情換取別人的情,互相依賴,互相需要,互相滿足。

愛情作為一種強烈的慾望,有著巨大的能量,以致男女雙方為了愛情、為了彼此能結合,甘願冒巨大的風險,甚至不惜以身殉情。

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誰?

有人曾搞過一個測驗,把朋友、非直系親屬、兒女、父母和配偶列出五項,然後讓被測試者分四次用筆答,根據重要性把次要的一項依次畫掉。一位女士把朋友和非直系親屬畫掉時沒有多少猶豫,當第三次選擇時她猶豫了,但最終還是畫掉了父母。當進行第四次選擇時,她反覆權衡,最後哭著畫掉了兒女,剩下的人是配偶。這個測驗有點為難人,甚至殘酷,但卻是對人性深刻的揭示和驗證。

繁衍後代是人類生存和發展最重要的事,而繁衍後代則必須由男女共同完成,這一點就決定了配偶是人際關係中最重要的關係,由男女結合組成的家庭是人類最原始、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社會組織單位,家庭的主要功能是為了更好地傳宗接代。

「有愛情的婚姻才是合理的」,對此有人贊同有人懷疑。愛情是一種激情,而激情是不可能持久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曾被作為笑談,其實這是揭示了真實的人性。婚姻在最初可能還有一些愛情,也許幾年之後就消失了。因為愛情是喜新厭舊的,要靠新鮮感、神秘感來激發和維持,而這正是夫妻間曾經擁有但已失去的東西。

就像近親繁殖後代要退化一樣,為滿足人類繁衍後代和繁衍優秀後代的需要,上蒼對人的設計就不是只能愛一個人,而是愛美的、優秀的異性。所以很多結了婚的人總是在留戀家庭與掙脫婚姻束縛之間掙扎。正如錢鍾書揭示的婚姻圍城現象:在外面的人想進去,在裡面的人想出來。

古往今來,擁有單純愛情的婚姻不是沒有而是很少。愛情僅是婚姻的一個重要因素。沒有愛情的家庭並不一定就不幸福,因為愛情的需要、性的需要,僅僅是人諸多需要中的一種。夫妻作為生活伴侶,相伴的需要常常成為第一需要,愛情到後來大半轉變成了親情,特別是人到了一定年紀後。正如一首歌中的歌詞「最浪漫的事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人們需要家庭的穩定、安全、互助,家是人最溫馨的港灣。人最怕孤獨,和睦的家庭至少可以解決一多半的孤獨。

家庭是為滿足人性多種需要而產生的一個矛盾體。平等、對等的原則是婚姻的基石。一個家庭要和睦、幸福和長久,男女雙方在相貌、學識素養、經濟條件等方面的綜合條件必須基本相當,如果雙方條件綜合分相差懸殊,失衡的家庭日子是很難過的,也容易破裂。中國民間講究婚姻要門當戶對,其中自有道理。

家庭因人性而生,也因人性而困。隨著時代的發展,結婚在一些國家一些人的眼中,已被視為「過時」的觀念,一夫一妻制家庭的根基正在發生動搖。

人類早期同動物一樣是群婚,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和私有財產的出現,經歷了血緣家庭、對偶家庭等形式後,一夫一妻制家庭才成為主角。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如今個人財務的獨立自由,反過來又動搖了一夫一妻制家庭的基礎。

日本或許會成為一個先驅者——首個不婚人群佔多數的國家。一項2011年的調查顯示,其十八至三十四歲之間的人口中,有61%的未婚男性以及49%的女性沒有任何戀愛關係,比五年前增加了10%。

在法國,不婚同居式家庭正上升為主流。私生子的人數已多於婚生子女。法國總統奧朗德與同居女友生了四個孩子也沒有登記結婚,讓大家不知該如何稱呼其女友:該稱第一夫人還是第一女友?蘋果公司前總裁喬布斯也是一個私生子。過去私生子受歧視,今後是否要顛倒過來?

未來家庭會消亡嗎?目前還看不太清楚。可預見的是,家庭的形式會更多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