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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賭性的功與過

賭性是人的天性之一,它本質上是一種冒險精神。賭性本身並無善惡之分,關鍵是看利用賭性做什麼和怎麼做。在人類前行的進程中,賭性功勳卓著,同時也劣跡斑斑。

人生就是一次冒險的旅行。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事物,人生旅途風雲難測,我們常常在只掌握部分信息、無法準確預見未來的情況下,就必須做出抉擇,然後聽天由命,這就是賭,也可以說是冒險。人生大大小小的許多抉擇都充滿風險和不確定性,每個人都要有賭一把的勇氣。擇業是賭,婚姻是賭,生育是賭,投資是賭,創業是賭,選舉是賭。種地賭天氣,銷售賭市場,拍部電影能否上座,寫本書是否暢銷,包括炒股都是賭。

人生在世,風險如影隨形地跟隨著你。人生很多事,你必須賭,想不賭都不行。不管你願意與否,你都逃離不了這個「賭場」。

一個人的出生就是父母賭的結果。父母決定生下你,不知你是男是女,是聰明是愚笨,是健康是殘障。據統計,我國每年出生缺陷兒100萬左右,哪個父母敢拍胸脯說自己生的孩子百分百健康?因此說生育也是一次賭博。

婚姻是女人最大的賭博。你能完全瞭解一個人嗎?人不僅有偽裝,還在不斷改變。即使結婚時人很好,日後他也可能酗酒、有暴力傾向、懶惰、自私,當然也可能變得更好。結婚時雙方稱心如意,可誰敢保證日後感情不破裂?

戰爭是人類最殘酷的賭博方式,不確定因素最多、變化最難預測。強者未必勝,弱者未必敗。淮海戰役時,解放軍以60萬對國民黨的80萬軍隊進行戰略決戰,以弱戰強,不僅人數少且裝備差,除士氣高昂外無優勢可言,但機不可失。毛澤東在做戰役動員時說:這是在賭軍隊的前途、賭國家的前途。這個賭字用得不太合適,可又找不出合適的詞來。這場戰役「真成一擲賭乾坤」。說賭,似乎有點難聽,說魄力,就讓人肅然起敬。這裡的賭,是指在危難之際的決斷和膽魄。

賭性是人面對變化無常的大自然和人類社會的一種生存適應,並在人類進化中得到了強化。面對充滿風險恐怖的世界,沒有敢冒險賭一把的血性,人類是無法前進的。

敢為人先,敢做前人沒有做過的,敢做某方面的第一人,對人有著巨大的誘惑力,甚至可使人為之無懼死亡。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環球旅行的是葡萄牙人麥哲倫,第一次登頂珠穆朗瑪峰的是新西蘭人希拉裡,第一次進入太空的是俄羅斯人加加林……都是與死神相伴的冒險,人類的賭性在這裡得到了極致的展現。每個第一次都意味著冒險,而人類正是在這無數的大大小小的「第一次」中開拓前行。

冒險一般都有既定正當的目標,並注重科學和方法,不是一味地靠運氣,更多的是強調去實踐,去嘗試,不懼怕失敗。賭博雖然也是一種冒險,但其目標劣下而成為一種破壞性的力量。賭博主要是賭運氣,賭徒好逸惡勞,坐等天上掉餡餅,自古以來被人鄙夷。

縱觀歷史,賭博的惡習千年不絕,就是因為賭性具有瘋狂與魔力的特性。特別是以錢為賭注的賭博,有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的期望,常被視為一種精神毒品,一旦上癮很難戒掉。每個時代都有不少人毀在嗜賭濫賭上。賭博還會產生諸多社會問題,因而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立法禁止。

抽籤為什麼流行幾千年?追溯歷史,遠古祖先曾大量運用「抓鬮」的占卜方式來判斷凶吉,重大戰事經常通過卜卦來決定。這種愚昧迷信的做法今人已不屑,但抽籤作為公平解決「狼多肉少」問題的古老智慧,今天在分配土地房屋、發放汽車牌號以及體育比賽等中,仍在廣泛採用。抽籤、抓鬮或搖號,讓運氣來決定先後輸贏,不傷面子也不傷和氣,人們很容易接受。利用人的賭性,這不失為解決社會矛盾的好方法。

面對莫測的命運,你不努力不行,不賭也不行,人生在關鍵時刻常常需要敢賭一把的勇氣。喬布斯說,上大學六個月後,我不知道這輩子要幹什麼,也不知道念大學有什麼用,所以我決定休學,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個決定當時看來相當可怕,可現在看那是我這輩子最棒的決定之一。如果當初喬布斯不敢休學賭一把,世界今天也許就沒有「蘋果」了!

不敢冒險的人終將一事無成。當運動員走向賽場,誰敢說他一定贏?人不可做賭徒,但不能沒賭性,跟著感覺,理智下注,敢於冒險的人生樂趣無窮!